苏湄尝试推开相邻车厢的门,却发现前脚迈出,后脚又回到了44号车厢。
看来,除了后勤车厢与44号,她哪里都去不了。
弹幕:“果然,只能在固定的空间内活动,其他哪里也别想去。”
“我看相邻的车厢空空荡荡,按理说不应该呀,哪有火车只开放一个车厢的?”
“都进了怪谈就别想那么多了,没准人家早下车了呢。”
……
苏湄看着相邻的车厢思考了一会儿,转过身和车内的乘客有意无意的攀谈。
“看你们的行李也不算多,都打算去哪儿呀?”
车厢内部,提起这个话题,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我想去一个人多的大城市,那里好吃的多,饿不着。”
“我要去山清水秀无污染的地方,吃点绿色食品,感受自然气息。”
“嗐,走到哪儿算哪儿,看哪里顺眼我就下去玩玩。”
这些诡异有些人模人样,看起来就像高级白领,说话很有条理。
有些则衣衫褴褛,面目狰狞,对于下车地点描述的也是含糊不清。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根本没有精准的目的地,仿佛都打算随缘而下。
苏湄看着窗外的景色,依旧是远处高山耸立,近处草木相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准确点说,这辆车仿佛在无休止的循环。
但在上一个副本中,从镇长口中得知的消息便是这辆火车是可以联系不同副本的重要工具,如果只是在同一地点循环,它又是如何做到让诡异进入不同的副本呢?
“我上次旅游的地点是个学校,不知怎么回事,进去后空空荡荡,一个诡异都没有,巨亏。”
“什么?你也遇到同样情况了?我还以为只有我呢,上次去买点神仙药,结果告诉我农场换主人,只批发不零售了,你们说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世道是越来越乱了,前阵子懒得做饭,订外卖,告诉我预制菜不够得调货,好家伙,一调调一周,送来都馊了还不退款。”
弹幕:“他们说的不会是信善助学班,改造农场和牛马预制菜的副本场所吧,这些是可以说出来的吗?”
“这趟车有点怪呀,像不像暗访记者拍下的犯罪份子聊天记录?”
“要真是这样,天选者们可千万要擦亮眼睛,不要随意下车,一个下不好,就是新的副本了。”
……
苏湄回到更衣室看了几遍规则介绍,字迹歪歪扭扭,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陷阱。
她倒不认为上面的规则全部是假的,只是真假混合的概率更高一些,甚至很可能,一些关键信息被故意隐去,至于目的嘛,应该不会仅仅是想要吞噬天选者这样简单,否则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苏湄想,这趟车上总共就这么些诡异,一个个仔细观察,不愁发现不了蛛丝马迹。
啧,现在的诡异进化了,再也不像之前那么好骗了,回想当初第一个副本的弟弟,多么单纯啊。
回到车厢时,里面乱哄哄的,苏湄快走两步,用眼神询问苏阳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阳趁机把课本放下,颠颠跑到苏湄身边,指着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个诡异说:“高个的说矮个的偷了他的东西。”
【规则十:火车上有扒手出没,请看管好自己的财物,丢失任何物品,火车运营公司概不负责。】
熟记规则的苏湄插兜看热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顺便教育苏阳:“以后看热闹站到安全距离,万一被打了脑子,下次24分都考不到怎么办?”
虽然她不在乎成绩,但在乎老弟被人卖了还数不清钱啊。
苏阳感受到来自姐姐的关注,心虚的左顾右盼,下次还是考个60算了,蓝老师出的什么馊主意,不合格根本不会退学,只会换来补课!
打的正激烈的两个诡异累的气喘吁吁,眼睛不经意的扫过苏湄,发现她真的完全没有劝架的打算。
高个子不高兴的大喊:“车上有小偷,你是乘务员,必须帮我把东西找回来!”
【规则七:你需要不时游走在乘客间,处理纠纷或为乘客排忧解难。】
【规则八:乘客永远是对的,他们的要求你必须满足。】
行叭,站的还是近了。
“说说,丢什么东西了?”
“丢人了!”
周围一圈诡异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不看管好?”
同时,他们眼中也充斥着幸灾乐祸的情绪,多少年吃不上个人,凭啥别的诡异能吃,大家要穷就得一起穷。
苏湄平静开口:“哦,那你怎么确认是他偷的?”
高个子一把薅过矮个子的脑袋,手指一捏,露出满口大黄牙,牙缝里还藏了不少剩饭菜。
“我看到肉丝了,绝对是他吃的!”
苏湄依旧淡淡的模样:“所以你怎么办?”
高个子听到这话,立刻拿出了一张纸,唰唰唰写了几行字。
“我要他赔偿,你作为见证人,给大家读一遍这个协议,并在这上面签字。”
苏湄点头:“好。”
“甲乙双方,在此达成谢意,容许甲刀斩刹车厉害,只需赔偿~”
高个子听完当场就黑脸了,急哄哄催促:“你咋还有口音咧,跟着我重念。”
“甲乙双方,在此达成协议,允许甲到站下车离开,自取赔偿。”
苏湄郑重点头,口音不改。
“好呀,你和他是不是一伙的,故意不想赔偿我!”
苏湄忽然笑了:“他偷的东西,干嘛要我赔?”
“你当我看不懂谁是乙方吗?”
甲方高个子,乙方是她,陷阱要不要这么明显?
“不就想吃口肉嘛,满足你。”
苏湄单手拎起矮个子,biu~的一声,抛出一个完美弧度,两只诡异嘴对嘴直接亲上。
“呕~”
矮个子想要起身,被苏湄一脚狠狠踹倒,确认嘴对嘴再无缝隙,她精准打击到了矮个子的腰部,将隔夜饭都揍了出来。
“多吃点,别客气。”
高个子双眼秃的像金鱼,嘴里一阵阵恶臭,让他更加反胃,但他不能吐出来,否则按照体位,最终进的还是他的口。
整个车厢彻底陷入死寂,谁都不敢多说一句,尤其是刚刚发声过得几个诡异,恨不得缩成鹌鹑。
这种恶心的经历,他们一点不想体会。
折腾半天后,苏湄来到后勤车厢清洗双手,苏阳紧跟着跑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姐姐,他们全都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