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的人类！”
鹿瑶心中不屑，脸上却浮现出恐惧的神色。
很显然，她上当了。
强大的实力能够碾压一切阴谋诡计，可当双方实力相当时，欠费的智商就会成为致命的短板。
鹿瑶自以为胜券在握，却忘了她强大到堪比邪祟的恐怖恢复力，曾经暴露在宋思视线中。
她以为的底牌，早就成了笑话。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世家？”
宋思盯着鹿瑶，杀气腾腾的问道。
“我叫鹿瑶，来自张家。”
鹿瑶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说的话却把宋思整懵了。
来自张家？
你他妈在逗我？
张家跟清鬼教合作，想唤醒沉睡的殷蚀君，并帮他破开封印。
虽然不知道最终目的是什么，最起码在目前阶段是属于同一阵营。
如果鹿瑶真的是张家之人，宋明怎么可能会和她爆发冲突？
退一步讲，就算宋明为了宋思选择违抗殷蚀君的命令，鹿瑶的实力是什么情况？
同样是张家人，为什么张莫青弱的像两年半的鸡，而她强的像二百五的虎？
再退一步讲，同为世家子弟，实力差距极其巨大。就好像嫂嫂和殷蚀君一样，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但鹿瑶张口闭口都是大小姐，从未提过一句家主。并且宋思虽然和那个大小姐从未有过接触，对她的感官却极为忌惮，应该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
“等等，从未有过接触？”
宋思心神一凛，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个想法。
如果从未有过接触，大小姐是怎么确定宋思就是她的命劫呢？
宋思半夜行动，从来都不会跟任何人汇报，鹿瑶是怎么找到他的呢？
为什么鹿瑶以前不找他的麻烦，偏偏选择这两天？
唯一的可能就是，宋思和大小姐有过接触，宋思身上有大小姐留下的东西，鹿瑶和大小姐最近一段时间才来到平山县。
这样的话，来龙去脉就搞清楚了。
“你家大小姐是怜香吧？”
宋思随口说道，但注意力一直在鹿瑶脸上。
果不其然，在听到“怜香”二字后，鹿瑶的表情瞬间化作震惊。她这次学乖了，没有再胡乱说话，而是回忆刚才哪里漏了嘴。
可任凭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给我死！”
智商欠费的鹿瑶最终恼羞成怒，再也顾不上隐藏实力，立刻抽身后退。伴随着布帛撕裂般的脆响，竟然硬生生把自己的心脏扯了出来。
“世家的力量，不是你这种卑贱的人类能够想象的。”
鹿瑶咳嗽几声，殷红的血液从嘴角溢出，胸膛和腹部被整个劈开，看上去凄惨无比。
然而她给宋思的危机感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强了几分。
“世家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是变异的人类吗？”
宋思将鹿瑶的心脏送到嘴边，用力咀嚼几下后吞进肚子里。
柔软嫩滑，却又极具韧性。没有丝毫腥臭的味道，反而十分香甜。
如果没有经历过昨晚的一切，宋思会坚守原则，绝对不会把任何人类或形似人类的生物当做口粮。
但鹿瑶昨晚的一爪击破了他的原则，打碎了他的底线，更是将他的尊严碾成粉末。
在生命面前，任何事物都没用意义。
宋思敬重那些舍生取义的英雄，甚至将其奉为偶像。可当同样的选择摆到面前时，宋思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轰!
心脏下肚，强大的热流立刻爆开，但这一次远不如昨天那般恐怖。
宋思感觉浑身的血液在沸腾，双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色。
似乎察觉到了宋思的变化，鹿瑶小脸紧绷，毫不犹豫的再次出手攻击。宋思也不会怜香惜玉，挥剑向鹿瑶斩去。
嗤！
鹿瑶的力量十分强大，一拳就能把宋思打飞出去。然而在断剑残片面前，却跟纸糊的没有任何区别。
锋利的剑刃把拳头整个劈开，殷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将地面染成紫黑色。
一招得手，毫不留情。宋思立刻欺身而上，再次挥剑斩去。
鹿瑶也不是简单角色，知道断剑残片不好惹，便选择向侧面躲避。
嗤！
剑刃划过腰肋，割开一道狭长的伤口。
鹿瑶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但她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而是趁此机会将仅剩一层皮连着的断手按了回去。
皮肤上的血液被重新吸收，伤口处的筋和肉快速蠕动。前后不过一个呼吸，伤口竟然完全恢复。
“本来不想这样的，是你逼我的！”
鹿瑶双眼死死盯住宋思，凛冽的杀机仿佛要化作实质。
听到鹿瑶的话，宋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鹿瑶应该还有别的底牌在手，只不过这个底牌对她来说副作用太大。
宋思不是傻瓜，自然不会给鹿瑶准备的机会。身形闪烁，立刻欺身而上。
嗤！
锋利的剑刃斩向脖颈，想要将其重创。然而就在即将命中的瞬间，一股巨力猛地传来。
“怎么可能？！”
宋思心神一凛，目光中浮现出惊骇之色。
就见鹿瑶原本光滑洁白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两根分叉的角，宋思以为无坚不摧的断剑残片竟然只斩进去一半就被牢牢卡住。
“没了法器，你拿什么和我斗？”
鹿瑶狞笑一声，脑袋猛地向侧面甩动。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百炼精钢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崩成无数碎片，如利箭般射向周围。
粗壮的树木被拦腰截断，厚实的墙壁整片坍塌。而宋思却好像没有听到周围杂乱的声音，整个人愣在原地。
什么狗屁世家！
什么变异的人类！
分明是吃人的妖魔！
“明白了……全明白了……哈哈哈……”
宋思仰天大笑，声音中满是癫狂，“难怪世家和邪祟敌对，无关正义，无关善良，根本就是在争夺吃人的权利。人类？不过是被圈养的牲畜。”
“现在才知道吗？可惜已经晚了。你今天会死，你的父母、妻子、儿女，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都会死。”
此时的鹿瑶早就没了人形，浑身被浓密的毛发覆盖，四肢变成坚硬的蹄足，两根分叉的角左右对称。
清脆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充满了怪诞和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