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约尔画出如此扭曲的画时,楚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惊愕的看向了这个小女孩:“为什么就在这短短几秒钟之内,她的性情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此时的约尔哪里还有先前那般说灵可爱的模样,脸上满是狰狞,握着水笔的那只手,不断颤抖着,另一只手也在使劲发力,甚至将本子都给揉的有些皱巴!
而在对方的身上,先前那股绝望而又悲观的气息,又一次散发出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气息居然变得越来越浓郁起来。
“刷刷刷刷刷刷……”
约尔画画的速度越来越快,本子上面出现的阴暗,画作也越来越多,她的笔迹随着画作的变多,也变得十分凌乱。
画到了最后,甚至已经没有办法分辨出究竟到底是什么图案,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暗红色线条。
配上这暗红色的笔墨显得十足诡异,就好像一个精神病人在胡乱涂鸦一般!
不过真要说起来,此时约尔的状态还真的跟一个精神病人差不多,脸上满是癫狂,整个人也在不自觉的颤抖着。
“咯咯咯咯咯……”对方的口中发出了极其诡异的笑声,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暴力起来。
又过了两三秒钟之后,她居然瞬间站了起来,而后嘶吼着将桌子上的本子拿起,一把撕成了碎块。
原本崭新的本子在眨眼之间就化成了一堆碎纸屑,纷纷扬扬落在了地上,让本来就比较凌乱的房间显得更加脏乱不堪,
最为诡异的是,约尔在不断撕扯着本子的同时,嘴巴当中还含糊不清的喊着一些话语:
“我让你画,我让你画……”
“你画这些有什么屁用?会画画能当饭吃吗?”
“我好心找人教你舞蹈,就是为了让你在以后的世界上能够立足,你居然还敢躲在这里搞你这种不务正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楚云听了个云里雾里,顿时感觉这话非常不对劲。
从刚刚约尔画画的时候那个状态来看,她明明是非常喜欢作画的。
但此时,这种如此古怪的语句从她嘴里面蹦出来,实在是不太应该。
让楚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约尔画的好好的,突然就开始暴走,而且变成了如今这副扭曲的模样?
对方现在这个动作,这个语气,已经完全不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了,更像是一个充满了癫狂之意的中年妇女!
“真是可惜,为什么这一片空间不能具象化?不然我也能够出手干预……”看着约尔如此癫狂的状态,楚云实在是有些心疼,但是又碍于空间的规则在此,没有办法出手相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约尔又自顾自癫狂了一会儿之后,这狂躁的气息才缓缓停滞了下来,她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下,最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看样子,此时的约尔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而当她坐下来,低下头去,正想继续作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桌子上的本子早已不翼而飞!
“我的本子去哪……了?”
约尔连忙站了起来,正想要去寻找自己的本子,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秒就看到地面上散落着非常凌乱的白纸屑。
她甚至都不需要捡起来看,光光是看纸上面那熟悉的暗红色笔记,就知道是自己的本子了。
当看到自己的本子在不知觉间变成了一堆碎纸,随后掉在了地上之时,约尔感觉天都塌了,整个人直接就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过了许久之后,她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一抹沉重的神色,显得十分落寞:“又一次……怎么每次都这样?最近这种情绪出现的越来越多了,明明我很喜欢画画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却……”
话还没有说到一半,约尔顿时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酸,眼泪顿时从眼眶当中涌了出来。
她整个人在不断颤抖,浑身的力气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抽离了一样,顿时双腿一软,瘫倒在了椅子上。
约尔抱起了怀里的玩具熊,到从何而来的悲哀充斥在她的心中,使得她不断哽咽着。
楚云虽然并不能触碰到这个世界,但是能够感受到的气势却是实打实的:他分明感受到,当约尔哭泣的那一刻,整个房间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似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阴云飘了过来!
但是处于虚化状态当中,他却任何办法也没有,只能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待约尔哭泣完毕。
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约尔的哭声,这才缓缓减弱了下去,但是她抬起头时,整个人哭的眼睛都红了,梨花带雨的,甚是可爱。
不过可爱归可爱,楚云此时却没有闲心欣赏,因为他发现,约尔抬起头之后,身上的阴郁气息居然变得比先前更加浓重了!
只见对方停止了哭泣,看了看手中的玩具熊,而余光却撇到了桌子右上角的那个小丑头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约尔的余光看到了那小丑头套的时候,楚云分明感觉从对方的身上,瞬间失去了好几层的活力,早已不复刚刚阳光开朗的模样,宛如一个70多岁半截入土的老人。
红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约尔下一秒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开始嘶吼起来,然后猛然站起来,抓起那个小丑头套就扔在了地上,随后还踩了两脚。
她这个举动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楚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到对方已经将小丑头套给踩得皱巴巴的,扭曲而又凝聚起来的五官,让这个小丑头套看起来更加滑稽。
而约尔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不断充斥着狰狞之色,一身气力不断往下面倾泻着,就好像生怕这个小丑头套没变成稀烂。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约尔顿时如释重负,整个人一瘫,又跌回了椅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