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琢磨过来,此时宸王来,想来是为了沈家的事?
“大人?”孙荣试探着喊了一声。
江慎回过神:“无妨,去迎接宸王殿下。”
“本王冒昧打扰。”
忽明忽暗的灯火下,君祁烨越走越近。
“宸王殿下客气了。不知宸王殿下此来是?”
“本王听闻,江少卿在镇国将军府拿下小贼,本王好奇,特来看看。”君祁烨似笑非笑。
江慎示意:“王爷请坐。”
君祁烨却摇摇头:“不知江少卿可方便,让我看看那恶贼。”
江慎奇怪,却又表示理解:“王爷的意思,下官明白,只是,不符合程序。”
君祁烨沉沉地叹了口气。
江慎继续说道:“不过王爷近来一直负责皇城护卫之责,又事关沈老将军家的安危,王爷过问,也合情合理。”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请吧!”
君祁烨回礼:“有劳。”
片刻,君祁烨在幽暗的大牢中,见到了那个偷图纸的黑衣人。
黑衣人是生面孔。
黑衣人见到有人来,本来颓废的精神又提起来点了:“你又是谁?不会是江少卿拿我没办法,找来了帮手?看来,大理寺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你既然这么说,那本王便开门见山了。”君祁烨冷冷地看着他,“是京城的哪位主子让你偷图的?”
黑衣人眼眸明显变化了:“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君祁烨不以为意:“你不会以为,你偷图成功拿去复命后,你还有命在吧?”
黑衣人闭嘴不言。
君祁烨也不恼,只是看向江慎,故作无奈道:“可惜了。”
黑衣人疑惑:什么可惜,他要做什么?
江慎补充道:“给你活命的机会,你不要,非得作死,不是可惜吗?”
黑衣人已然动容,但就是不发一言。
君祁烨无奈地摇摇头:“他好像并不领情。”
江慎瞬间明白,当即吩咐道:“将他拖进汤泉中,好好清醒清醒吧!”
黑衣人不明所以:“汤泉?”
“汤泉池对人体具有高度腐蚀性,你会看着自己的皮肤,一点点溃烂,最终只剩下骨架。”
江慎一边解释,一边看黑衣人的情绪变化。
果然,黑衣人害怕了:“原来大理寺审案,靠的全是酷刑。”
江慎不再理会他,只是吩咐手下将其拖进汤泉池中。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别胡来!”黑衣人挣扎着。
眼看无人动容,又回想着汤泉池的作用,他终是害怕了。
他不怕死,怕的是看着自己慢慢成为一句白骨。
“你们放开我!”黑衣人挣扎着,眼看就要被拖走,他终是松口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说,我都说!”
君祁烨和江慎相视一笑。
片刻之后,黑衣人交代了他冒险进沈家偷图的动机。
原来是,是受雇主托付。
“那雇主长什么样?”
黑衣人直摇头:“我不知道,他每次找我,都是黑斗篷,黑布遮面。”
“每次?”江慎眉头一紧,“你们合作了不止一次?”
“拿钱办事,天经地义。”黑衣人还振振有词。
“你们之间联络的暗号是什么。”
黑衣人愣住了。
江慎冷笑:“你们合作过两三次,难道就没有接头暗号?你全凭买卖主动找上门?”
“不然呢?”黑衣人反问。
江慎脸色一沉:“你们的交易方式呢?”
“在春秋戏楼中,那里人多眼杂,也好交易”
江慎派人去春秋戏楼周围暗查。
审了黑衣人出来,君祁烨一直在琢磨。
黑斗篷,春秋戏楼?
他总觉得落了点什么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倾泻。
秦时月靠在坐榻上,翻着话本子。
眼睛在话本子上面游走,心思却早已飞出去了。
小满端来安神茶:“王妃,天色已晚,喝了安神茶,便早些睡吧!”
秦时月端着安神茶,目光却看着外面:“王爷还没回来?”
小满摇摇头:“还没。”
小满回应着,脸上却不由得笑了起来。
秦时月无意抬眼捕捉到:“你笑什么呢?”
小满收敛笑意:“王妃,奴婢只是觉得,有时候,冬至说的都有道理。”
冬至说的都有道理?
秦时月想了想,便回过神:“小满!你什么时候也跟冬至一样幼稚了?”
小满莞尔:“王妃,您不觉得,每次提到王爷的时候,您的情绪就写在脸上了。”
秦时月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这么明显吗?
不对!
自己对君祁烨的态度很不对。
就在这时,君祁烨回来了。
秦时月打开房门看了一眼。
君祁烨一袭墨色长衫,在月光下走起路来,别有一番感觉。
“在这站着做什么?不怕受寒?”
秦时月裹紧了衣裳往回走:“确实有点凉。”
君祁烨很自然地当着秦时月的面宽衣。
“王爷晚上出去一趟,可有收获?”秦时月坐回到榻上,拿起话本子。
“盗取城防图的窃贼,曾在春秋戏楼,与一个黑斗篷联络,若是所料不错的,这个黑斗篷,还是禁药蛊毒的幕后主使。”
君祁烨坐在床边,深深地看着秦时月。
秦时月稍稍抬头,对上君祁烨的眼神。
【书中,盗取沈家城防图的是渣爹秦牧阳一派】
【难道黑斗篷是渣爹的人?】
但没一会儿,秦时月就把这个想法否决了。
君祁烨看着她胡思乱想的样子,笑了笑:“天色晚了,早些睡吧!”
说着,目光落到秦时月手中拿着的话本子:“以后少看些话本子,你就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习惯性动作,竟又让君祁烨钻了空子。】
秦时月懊恼着收起话本,仰面躺下。
“喜欢什么都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秦时月翻了个身:“王爷,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君祁烨莞尔,随即,吹灭了蜡烛
翌日傍晚,秦时月忙完,和君祁烨一起回府的时候,便看见禾盛带着御前侍卫来了,神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