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许杰想知道,谁都想知道,警察也想知道。
那边三大爷老两口还在抢救,大曾到了。
“你怎么来啦?”许杰有日子没见到大曾了。
这一见面,大曾的状态吓了许杰一跳。
大曾人整整瘦了一圈,脸色憔悴,眼睛下浓浓的黑眼圈。
“别提了,我老婆生了,最近在家里坐月子,孩子天天哭,我这一天到晚,回到家,更累。”
许杰听说了梁晓梅要生孩子,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预产期,不是下一个月嘛?”许杰还准备了礼物。
“双胞胎,早产了,在医院住保温箱,就没通知大家。”大曾愁眉苦脸的说道。
不用问,许杰就知道,肯定没少花钱。
这坐月子,他去不合适,许杰打算让林珠区看看,除了礼物,再包一个红包吧。
说完自己的事儿,大曾询问情况,许杰如实讲了,一大爷袭击自己,又在三大爷家发现老两口受伤倒地。
“人怎么样?”
“还抢救呢。”许杰一指抢救室,“对了,一大爷呢?”
“带回局里,关起来啦,神志好像不清醒。”
“不清醒?不清醒,他知道回四合院杀人?他怎么不在大街上杀人?”许杰才不信一大爷神志不清呢。
疯子干不出,逻辑这么紧密的事儿。
大曾点点头,“这点我们会调查的。”
“对了,为什么这么巧拍你过来了?”
“一听说是你们四合院的事儿,就把我派来了。”
“我们四合院这么出名啊?”
“有你这个名人……”
“关我屁事!”许杰可不想背这个黑锅。
“你们四合院这发案率太高了。”
“也是,人家不多,事儿多。”
“就把我这熟悉案情的人,给派过来了,我一想来就来吧,就算派别人,也得和我讨论案情,毕竟刑警队里,我和你们四合院最熟悉。”
“那是,从当年棒梗抢劫开始,你就和四合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哎呀……”大曾叹了口气,“你们四合院,今年也别想申请流动红旗了。”
“还有那玩意儿?”
“你没看见别的四合院门口挂着吗?”
许杰想了想,还真是,“我们四合院真的是一次都没有啊。”
“最近三年都别想了。”
“京城应该是首善之地的,我们四合院给京城抹黑了。”许杰假模假式的感慨。
“这京城除了拘留所和监狱,也就你们四合院的犯罪分子多了,我们有调研员,还想去你们四合院调研,研究一下发案率为什么高呢。”
“研究?不用研究,风水不好。”许杰摆烂式回答。
“少搞封建迷信。”大曾嘴上说着不信,心里也有点怀疑,真的是风水问题。
这四合院里,都出几个服刑人员啦。
许杰和大曾在这里聊天,抢救室的门打开。
“小李医生,病人家属呢?”
可怜的小李医生,平白无故地加了个班,还要负责善后。
“警察联系。”
医生走到警察面前,“人救回来啦。”
“谢谢医生。”
“快通知家属来。”
“已经通知了。”
“那好吧,病人我们送回病房了,你们要做笔录什么的,等醒了再去。”
医生不管那么多,安排完,径直走了。
许杰看这里没事儿,也想离开。
“等有空,去我们那做个笔录。”
“知道,你得空,打点电话咱们约个时间。”
许杰是证人,没有审讯压力,没两天,大曾就给许杰打了电话。
按照约定,许杰来到刑警队。
市刑警队一如既往的忙碌,有认识许杰的匆匆打个招呼就算了。
没有人想要和大明星合影之类的。
大曾带着许杰进了办公室,例行公事,把笔录写好。
等写完笔录,许杰签了字,大曾也送了口气。
“这事儿,就算了了。”
“这么简单?”
“你还想多复杂啊?”大曾瞪大眼睛。
“一大爷怎么处理?”
“送精神病医院呗,还能怎么办?”大曾也没办法,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也不归他们管。
“送医院?案情查清了嘛?”
“当然查清了。”
“究竟怎么回事?你说说清楚,一大爷怎么回事?”
“我们把他带回来后,就把他衣服都扒下来当证据,我们有个姓季的女同事,真的认真负责,仔细地搜查了衣服,在口袋里找到一个纸条,上面写了生产队的名字。”
“你们就找去了?”
“对呀,村里人说,见过一大爷,一直在他们周边村子里要饭,现在家家都富裕了,也就救济他一口吃的。”
“后来呢?”
“他们附近有家人家做好事,收留流浪人员,就把一大爷弄去了,养着,一大爷还能帮他们干活儿。”
“一大爷渐渐清醒,恢复了一些记忆,就在他们那帮忙修农机。”
许杰想起来,一大爷的确是机械维修方面的老手。
“日子一直很平静,他们打算等一大爷恢复了记忆,就送他回家,没想到那天晚上看电视,一大爷突然不高兴,抬腿就跑了,他们就再没见过,我们按时间计算,一大爷跑回京城。”
“就这样?”许杰疑惑地问。
“对呀。”
“一大爷看什么节目了?”许杰追问。
“你办的那个选演员的节目,最后一期,他们还记得是颁奖。”
许杰明白这是一大爷,在电视上看见自己,彻底恢复了记忆。
“收留一大爷那家,对收留的人怎么样?”
“我去看了,照顾得很好,衣服干净,三餐吃饱,他们家是改革开放后先富起来那批人,家里老太太好像信佛,就当开善堂了。”
大曾觉得挺好,至少这些流浪人员有人照顾了。
“他们对流浪人员不错,一大爷还能帮他们修东西,那衣服都穿的什么?”
“干干净净……”
大曾明白许杰话里的意思了。
一大爷的衣服太脏了。
这才几天,就算是一大爷在泥里打滚,也不至于把衣服穿那么脏。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究竟是一大爷在撒谎,还是那个人家在撒谎?
大曾看着手里的文件,额头冒起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