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爷子见医生来了,这才将视线放到褚淮序三人身上,冷声道:“你们离开吧,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再来老宅。”
“管家,送他们出去。”
褚淮序急了,“爸,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忘了……”
“二叔!”
“住口!”
岑十鸢和褚淮序同时开口截住他的话。
两人倒是没想到对方会开口,只互相看了一眼。
岑十鸢眼神示意,让她来说,褚九暝会意。
岑十鸢看向褚淮序,本想直接挑明,但想着这个世界凡事讲求证据,还有老爷子受不得刺激,还得从长计议。
不过这件事不能说,不代表别的事不能说。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褚淮序,“二叔,你让爷爷同意她进门,那你把我二婶放在何处,你们还没离婚呢,重婚可是犯法的。”
岑十鸢的话像是巨石落入了海里,一石激起千层浪。
“你……你在胡说什么,什么重婚?”
岑十鸢:“呵,二叔你可别告诉我们二婶死了。”
褚淮序眼里不屑,“胡说八道,她……”
“云灵山顶,疗养,院。”
褚淮序眼底划过震惊,但很快恢复正常,他恼羞成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但他其实心里慌得不行,也没有心思再求老爷子别的事情。
说完怒气冲冲走了,褚瑶母女见褚淮序走了,她们瞪了岑十鸢一眼,追了出去。
【小八,褚淮序肯定会去云灵山,帮她转移个位置。】
【好的鸢鸢,包在我身上。】
褚老爷子来到岑十鸢的身边,眼底疑惑,“鸢丫头,你说你二婶还活着?”
岑十鸢也不瞒他,“还活着呢,二叔将她安置在了疗养院。”
褚老爷子手中的拐杖敲得震天响,“孽障,他还想干什么?”
五年了,明明人还活着,他竟然瞒了那么久!
岑十鸢生怕他走剧情的老路,忙帮他顺气,“爷爷别气,二婶目前没什么大事,会醒过来的。”
褚老爷子可没见过这样的岑十鸢,这一惊讶都忘记生气了。
“鸢丫头,你怎么知道你二婶在疗养院?”
岑十鸢:“我也是偶然得知的,当时不太敢确定消息的准确性,就没敢告诉你们。”
老爷子也没有怀疑,纸包不住火,他做了那样的事情,走漏了风声也不奇怪。
老爷子拍拍她的手,很是欣慰,“幸好是你发现了这件事情,不然那混账怕是要瞒一辈子。”
岑十鸢点头附和,可不是嘛,若不是褚淮序动手脚,高姝指不定早就醒了。
【要是老爷子知道二婶才是他的亲女儿,还被褚淮序害成了植物人,不得当场气晕。】
褚九暝又扯到了伤口,虽然他没感觉到痛,但止住的血又开始流了。
“大哥,你又流血了!”
岑十鸢两人被褚嘉尘的声音吸引过去,老爷子看看大孙子皱眉,“你今天怎么回事?”
岑十鸢也好奇,一次是意外,两次就值得深究了。
她眯了眯眸子,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褚九暝两次受伤都是她想到最关键的时候。
【小八,褚九暝怎么回事?】
【鸢鸢,这我不知道,我无法猜到他在想什么。】
褚九暝面上不显,心里咯噔一声。
岑十鸢起了疑心,自然要试探一下,她死死盯着褚九暝。
【褚九暝喜欢男人。】
【褚九暝是个大傻丁!】
【褚九暝你要是喜欢我你就吱一声。】
【要是不喜欢我你就把好感值涨到一百。】
褚九暝没有任何表情,他甚至跟老爷子说上话了。
岑十鸢摇头,【难道猜错了?】
褚九暝嘴角很想抽动,但他不能让岑十鸢发现他能听见心声,只能说这女人是真的狠。
他面无表情看向老爷子,“我不想让那个女人进褚家的门,要是没有我受伤这件事,爷爷你招架不住他们。”
“这么多年了,我很清楚爷爷你对二叔的容忍。”
老爷子闻言长长叹口气,“那也犯不着伤自己。”
想到这些年褚淮序做的那些事情,老爷子精神一下子萎靡了下去。
“爷爷还是老了,以后这褚家就交给你了,他的事我不会再过问。”
褚九暝淡淡“嗯”了一声。
以往褚淮序仗着老爷子对公司的事情也没少指手画脚,现在没有了老爷子的撑腰,他在公司还怎么横得起来。
若是那些事情属实,不,他很确定岑十鸢的心声不会错。
所以褚淮序必须付出代价。
岑十鸢打消了怀疑,果然是她疑心病又犯了。
但老爷子这身体始终是个隐患,就他这身体素质,万一哪天被人偷了家,老爷子还是会走上中风的老路。
看着老爷子落寞的背影,岑十鸢也十分同情。
医生帮褚九暝包扎好手,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岑十鸢也转身去洗手间洗手。
褚九暝转了转手腕,这点伤比起三条命算什么?
岑十鸢洗手出来就见他神情阴郁,像是要吃人一般。
不禁心中疑惑,【又出事了?】
他记得书中的褚九暝还是一个很正常的人,甚至在外界和圈子里的名声都很好。
但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怎么跟那些霸总文里的偏执病娇似的,动不动就神情阴郁,像是马上要杀两个人,搞垮两家公司来泄愤一样。
见她来了,褚九暝表情恢复正常,“我马上去公司,你有什么打算?”
稀奇,他竟然主动询问她。
刚想干巴巴来一句没什么打算,随即想到她还在获取这男人的好感值呢。
她坐到了他的身边,小心拉着他那只受伤的手,神情很是悲伤,“受伤了还要去公司,就不能好好休息?”
褚九暝要不是知道她真实的想法,差一点就信了。
他语气淡淡的,“公司有事。”
岑十鸢很是心疼的样子,“那你小心一点,手千万不要碰水,有事情让下面的人去做就是了。”
褚嘉尘和褚燃两小只在旁边一直是懵的,谁能告诉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见一面恨不能打一架的两个人,突然之间就互相关心起来。
褚嘉尘:“哼,假惺惺的,不安分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