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苏白:“???!!!”
他把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好像有点不对劲,在看看。
事情显然超出了阿依朵的预料,苏白看她神情也有些许崩溃。
审讯男子狞笑着,不再问话,反而直接扬手几鞭子打在她身上!
男子显然没有留手,每一鞭下去都是一道血痕。
阿依朵是个忍不了痛的人,当下便尖叫出声,听到声音的男子显然更加激动,鞭子挥舞得更快了!
阿依朵:“!!!”
哪怕再笨的人,也知道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阿依朵手指飞快弹动,男子的动作总算慢了下来。
等他终于恢复意识停下手,阿依朵也快被抽得半死不活了。
她边咳边喘着气。
这天启都是群什么人啊!
她的术法能将人当前所占的情绪发挥到最大化,王府中几乎每一个人看到她都会抱着讨好的心思,所以才会造成所谓万人迷的场面。
眼前这个人分明一开始是对自己有怜惜之意的,按理来说应该是这种情绪放大,他会从心底里可怜自己,想尽办法帮助自己离开才对,而不应该是现在这种场景!
脱离了情绪掌控,男子竭力将心底暴虐的情绪压下去,神情重新归于冷静:“说,你究竟对江小姐做了什么?”
“是她自愿的!”阿依朵靠在椅背上,竭力放松以缓解身体传来的痛感,但毕竟有绳子绑着,再放松也放松不到哪里去,反而还勒得不行。
也因此,她说话间带了些咬牙切齿之意:“是她同我做的交易,她也同意了,在她沉睡期间,任何人不会阻止我做任何事,可先是江康安,又是你们,你们天启人不是最讲究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了吗?若是江稚鱼醒来,发现你们违背了交易,她不会怪你们吗?”
审讯男子挥舞着鞭子,谨慎地并未接话。
他上下打量着阿依朵,虽然眼前这人的种种表现,确实符合一个被出尔反尔欺骗了的形象,但也不能保证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要知道,穿插着真话的谎话,是最高明,也是最难发现的。
身为探子的他自然也调查过江康安,虽未和江康安有过太多了解,但窥探一个人的为人,从他的处事方式上也能分析出来。
总而言之,从他的情报来看,江康安并不像是她话中,出尔反尔的人。
他挥动鞭子随意打在椅腿上,语气硬邦邦:“江小姐会不会怪罪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现在你只需要将当日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我们即可,否则……”
他靠近,在阿依朵面前晃了晃鞭子:“等着你的可就不是这个了。”
阿依朵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这一抹飞快闪过的情绪并没有逃离男子的眼神,他轻嗤了一声,唤人进来备好纸笔:“说吧。”
阿依朵眼中闪过不甘,缓缓道:“我乃南蛊祭司,跟随他们一路来到天启,途中被你们的三皇子安置在他府中。”
“你既为南蛊祭司,为何会随着一路北上到天启?”
面对他眼中的狐疑,阿依朵脸色十分坦然:“我自然不想,不过那江稚鱼似乎有遗忘的记忆,急切找回真相,她觊觎我的能力,要带我北上。”
“以当时南蛊的情况,我自然无法反抗。”
男子若有所思点头,记在纸上。
“之后她去了一次三皇子府,第二天我就被送了过去,之后就是我们的交易内容了,我助她在梦里寻找真相,相应地,在此期间,我不论做什么,她都不会拦我。”
听起来确实没什么问题,男子开口:“照你这么说,她何时能醒?”
“我怎么知道,”阿依朵微眯着眼:“梦境从来都是没有逻辑不可控的,她想到什么,梦境就会呈现什么,况且入梦之后,外力是无法唤醒的,非要个时间的话,那就短则几天,多则几年吧。”
说了像没说一样,男子警告般地看着她,问出了最要紧的那个问题:“所以,一切都是在梦中,不管发生什么,她本人是没有危险的?”
阿依朵眼珠微微颤动,想起了江康安来质问自己时的反应,难不成,江稚鱼当真出了什么事?
可她除了沉睡还能出什么事?
那院子不是已经被江康安围得水泄不通了吗?
这事她也不能揽,若是让他们确信了江稚鱼出事是与自己有关,将她压进了许府,那可才真是一丝逃跑的机会也没了!
思及此,她不禁又想起了在诏狱的尤古和尤力。
两个废物!
他们的武功也不差,诏狱里不过都是些狱卒罢了,居然也逃不出来!
她眼中闪过轻蔑,道:“自然,蛊术只会让她陷入沉睡,虽不知何时醒,但绝对不会因此丧命,不信的话,你们大可去问旁人。”
男子紧盯着她,将最后一个字写完,拿着走了出去。
苏白正在外面等着。
“主子,交代的都在这里了。”
苏白全程都听着,伸手接过,一目十行。
看完后,他又递给男子:“此女狡诈,话不可全信,你将这供词交给诏狱的刑大人,我记得诏狱里还有三个南蛊人,让其分开审讯,切记,一定要你亲手交给刑大人,决不可假手于人。”
“是!”
等他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苏白才回头望着紧关着的屋子,他的脸上没有了一贯散漫的笑意,眼底晦涩,杀意尽显。
……
“你说什么?!江稚鱼可能出事了?!”
萧明烨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就被都嗔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得喷了出来。
都嗔嫌弃地后撤一步,无比严肃的点了点头:“她已经许久未曾出府了,不仅如此,其他官员们送的拜帖,也都被许府退了回去,而且探子查到,有人在城外起过争执,南蛊祭司本来是在江康安的人的掌控下,但如今不知被何人劫走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萧明烨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转来转去:“怎么回事,那日不是还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