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胆小怯懦,好不容易为自己勇敢了这么一回,却落得这般下场!
安弘这边忙于唏嘘感叹着的同时,另一边的大臣们却在震惊:
这么大的一个包裹,她是怎么从怀里掏出来的?!
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皇帝也是满脸震惊。
稚鱼,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江御史,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有嘴替大臣问道。
江稚鱼:“是的,大臣是这样,你只需要考虑问我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但我需要考虑的就多了……”
【代入公式做题就是快啊。】
什么???
她在说什么???
大臣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和不解。
皇帝轻咳一声:“这路引和腰牌,你是从何处拿到的?”
皇帝都开了口,大臣们也不敢再继续问,纷纷看向安弘。
安弘也好像是做出了决定一般,跪下后,上半身伏下贴着地面:“回圣上,臣也不识得那人,但听其语气,因是宫中的太监。”
太监?
皇帝微顿,心里有了一个猜想。
他对一旁的福平冷冷道:“把朝恩叫来。”
萧晏礼手指略微一颤。
趁等人这段时间,江稚鱼看向先前说没有必要更换腰牌的大臣:“孙大人,现在换腰牌还有没有必要?设想一下,孙大人的仇人先派人杀了孙大人府上的一个家仆,拿走他的腰牌,然后代替他,守在孙大人的身旁。”
“等孙大人起夜时,睁开眼,便瞧见一人拿着刀,站在自己床边,然后……”
“啧,”江稚鱼摇摇头:“不管中不中,恐怕孙大人以后,都要睁开一只眼来睡觉了。”
孙大人:“……”
众人:“……”
联想了一下她说的情形,众人只觉从头到脚一股寒意。
换!立刻、现在、马上就换!
什么画像、名字、出生时日,在何处出生的也要加上!
皇帝瞥了一眼众人,心中暗笑。
不多时,朝恩便被带了上来,他行过礼,皇帝道:“你且看看,是不是此人?”
朝恩隐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微微歪头,安弘抬起头,仔细看过:“是,正是此人!”
众人又是一阵诧异。
皇帝也是重用过朝恩一段时日的,对这种能站在皇帝身边的人,大臣们也都会分出几分精力去记一下,尤其是常去御书房的几个大臣,都同朝恩说过话。
吴立一个草民,自然结识不上朝恩这种人,能收买他的,便只有……
众人的心里都有了一个答案。
朝恩:“!!!”
他在胡说什么?!
朝恩知道安弘,也确实是收买了他,但问题在于,他是派手下人去的啊!
这般有风险的事,他怎么会亲自动手?
可偏偏,这等有风险的事,他自然也不想让更多人知晓,所以在小太监回来回话时,他便将人勒死,扔进了池中。
现在安弘指认他,他连个顶罪的人都没有!
“圣上,此人绝对是信口胡诌!奴一直在宫中从未出门,他怎会见过奴?!”
安弘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反正都要死了,那便再拉一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抱着这种心态,他一口死咬住了朝恩。
“你没出过宫?”
皇帝轻声问道。
朝恩忙不迭点头,却见皇帝下一秒,将一个东西扔了下来。
朝恩顿时面色煞白。
“出去采买的人今日向朕禀报,说昨日夜间,有一小太监称忘买了东西,着急忙慌出宫,说是得了你的首肯。”
“当时还未宵禁,侍卫便放其出去了,可他回来时,却是两手空空。”
“你不曾出门,你手下的那个小太监可出了门,要不,也将他带来当面对质一番?”
朝恩正要说话,皇帝却补充道:“侍卫可是记得那小太监的脸的,想清楚了再回话。”
朝恩:“……”
他深吸一口气,头顶如有惊雷闪过。
哪还有什么小太监!
本以为随意打发的人,如今却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可惜,硬生生被他自己拔了!
朝恩颓然瘫倒在地,气若游丝:“奴……认罪。”
萧晏礼的手瞬间攥紧。
皇帝冷言道:“既然认罪,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便说出来吧,也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朝恩本就没什么忠诚可言,直接道:“回圣上,是六殿下。”
众人的视线又齐齐望向萧晏礼。
萧晏礼:“……”
【真会挑人啊。】
【先前那句话说早了。】
【萧晏礼才是一路走来全是背刺啊。】
【嘻嘻。】
皇帝:“……”
其余能听到她心声的人:“……”
“你有什么话要说?”皇帝冷眼看着萧晏礼。
萧晏礼伏在地上,哽咽几声:“父皇……儿臣、儿臣只是气不过。”
“你气不过什么?”
“父皇盛宠江御史,比儿臣这些皇子公主们尤甚,”萧晏礼眼眶通红看着皇帝,一秒落泪:“儿臣知江御史能力颇高,是我天启之福,可是父皇,江御史也未免太过!”
皇帝微皱起眉,江稚鱼也狐疑地看着他。
“先是在儿臣和二哥入狱时,百般凌辱,还在纸上歪曲事实,说儿臣对她言语间百般侮辱,更是狮子大开口,向儿臣索要一千二百两黄金!”
“儿臣怎么拿得出来?所以儿臣才一时鬼迷了心窍……”
听着他的话,大臣们眼中都不禁带上了几分同情。
他们也都听过此事,毕竟是皇帝亲自派人去要的。
一千二百两黄金,确实称得上是狮子大开口了。
江稚鱼:“……”
【诽谤啊,他在诽谤我啊!】
【他那又开青楼,又侵吞赈灾物资的,家里都要金屋藏娇了,一千两百两分明是洒洒水啊!】
【这分明是在示弱啊!皇帝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吃这一套啊!】
皇帝:“……”
他也不知萧晏礼究竟有多少,但一千二百两,应该对他也确实不是小数目。
不过,萧晏礼之前不是忌惮江稚鱼手上的那个小本本吗?
怎么现在好像一点不怕了?
证据都毁灭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