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前朝宝藏罢了,”江稚鱼摇摇头:“这并不能让我去救人,更何况还是我厌恶的人。”
【得加钱!】
江康安:“……”
贺言庭:“……”
【才怪,加多少钱我也不可能救得!】
江康安:“……”
贺言庭:“……”
不过是一个前朝宝藏?
桃红愕然地看着她,颇有些心力交瘁地解释道:“不,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要你得到了它,你就能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的话到后面带了些许引诱,江康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从后背涌上的寒意让桃红不禁瑟缩了下,却依旧坚持地看着江稚鱼。
“富可敌国?”江稚鱼嗤笑了声:“我对钱,没有兴趣。”
【开玩笑,姐的资产现在绝对能和小马画上等号。】
【说他这句话,姐有底气!】
桃红:“……”
江康安:“……”
贺言庭:“……”
一句话,引来了一番诡异的沉默,许久,都没人再开口。
江稚鱼的俸禄和皇帝的赏赐肯定是多的,这点毋庸置疑。
让江康安和贺言庭心中有些疑惑的是,江稚鱼的那两家医馆,究竟赚了多少。
一间是皇帝赏赐,在醉月笼旁边,专治肾虚的医馆。
一间是与贺言庭打赌,什么都治的医馆。
两家医馆的共同点是:每天,人都络绎不绝。
但还有一点不同,专治肾虚的医馆,每日进出的,都是锦衣绸缎的达官贵人,最差,也是手中有些闲钱的富商。
而什么都治的医馆里,出入的便都是一些粗布麻衣的普通百姓,甚至,还有些乞儿。
这些人连生活都成问题,真的能买得起药吗?
桃红被江稚鱼这话噎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
她还没缓过来,江稚鱼又继续道:“更何况,这也不是真金白银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只是个线索罢了,所谓的前朝宝藏,真的存在吗?便是真的存在,里面放了多少东西,是不是富可敌国,谁又能知道得清清楚楚呢?”
江稚鱼语气中没有半分羞辱,只是平静地阐述了一个事实,桃红却身体发抖,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自己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才说服了自己,可他们却、却……
桃红只觉心里憋屈得厉害,放弃了求助他们的想法,拂袖而去。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江康安才轻声道:“她身上,真的有前朝宝藏的下落?”
“没有,”江稚鱼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笃定道:“只不过是江昭荣没办法救她出来,便编了个借口,迷惑我们罢了。”
江康安将信将疑,江稚鱼十分肯定地看着他。
与她的眼神不符的,是她的心声:
【虽然我说的话是假的,但没有前朝宝藏这个事可是真的。】
【再说了,她也不是前朝公主啊。】
江康安:“!!!”
他私下里也在调查宋时微的身份,当年的事虽查起来困难,但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
杜纹虽被江昭荣藏在山里,但她也不是完全不与人接触,山脚下的人家,还有进山打猎的猎户,都曾与她有过交谈。
更别提当初因着两个女婴高烧,杜纹将她们带到山下求医时,因着手中银钱不够,哀求时还说出了江昭荣的名字。
想到这里,江康安微眯起眼。
她若不是前朝公主,那便是江昭荣和杜纹的亲生女儿,是他们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他的眼中满是厌恶。
他的妹妹只有稚鱼和素兰,其他人,绝无可能。
江稚鱼起身去拿糕点,看着还在沉思的贺言庭,江康安搭话道:“你在想什么?”
是在想前朝宝藏还是想着要去将此事告诉皇帝?
江康安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反应。
紧接着,贺言庭突然“嗷”的一声,十分夸张地往后仰了仰身子,并用十足的炫耀语气道:“你怎么知道她说我是家人了?”
江康安:“……”
饶是江康安卧病在床,被物理和精神双重攻击的忍耐力,再加上他这十几年来的修养,都没能阻拦住江康安心中喷涌而出的脏话。
紧接着,他像是忍无可忍,用剑柄戳了戳贺言庭的剑:“打一架吧。”
……
且说桃红从许府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府。
也不是她不想回,只是途中,她的马车被拦下了。
拦下她的那人径直道:“二皇子要见你。”
与其说是邀约,不如说是通知和命令。
因为他都没等桃红回应,便径直赶下了车夫,自己驾车将马车驶进了二皇子府。
桃红一路被动地跟着人到处走,见到了二皇子萧初霁。
萧初霁已经倒好了茶,听到声音,手势示意桃红坐至对面。
桃红战战兢兢坐下,强装镇定地看着萧初霁:“不知二皇子让妾身来,所为何事?”
萧初霁淡笑道:“不过是问几个问题罢了,不必紧张。”
他的声音轻柔,说出的内容却让桃花瞬间绷紧了心弦:“我听说,你极讨厌宋时微,为何会去求到许府头上救她?”
桃红攥紧了拳:“殿下说笑了,妾身并不是为了救她,而是为了救自己罢了。”
萧初霁疑惑地哦了一声,桃红继续道:“事关谋反一事,若她当真参与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为了我的相公,为了我的孩子和我,我自然要救她。”
萧初霁状似恍然地点了点头,等桃红以为他相信,松了口气时,萧初霁又道:“可父皇仁德,只斩了那些大臣,并没有牵连到他们的家眷,这件事,盛京应该无人不知才是。”
桃红心里咯噔一声,萧初霁的双眼如同毒蛇般阴冷地盯着她。
“最初旨意没有下来时,抄九族的大罪也没见你们求到这里,可如今,你完全不会受到影响,为何却求来了?”
“我始终不能理解,不如你来为我,解解惑?”
那条毒蛇仿佛从桃红的脚盘旋而上到了她的身上,一点一点收着身体,让桃红几近窒息。
她强烈地喘着粗气:“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