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思路?
众人皆双眸一亮,屏息凝神,竖起耳朵。
【解决不了问题,那便解决提出问题的这个人。】
【弟弟等着,姐姐这就去把六皇子给你噶了,这样,你就能继续第一了。】
【来自姐姐的爱,你就接好,躲被窝偷着乐去吧。】
其余人:“!!!”
江康安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倒也确实不失为一个方法,只是毕竟治标不治本,这次能杀了萧晏礼,那日后呢,还能将所有超过江泊简的人都杀了?
不对,她好像还真能。
联想起稚鱼成谜的武力值,江康安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不行,不能被带偏了!
这一关,还得泊简自己过了才行!
……
监舍内,江泊简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孟鸿抬手,在他额间试了试。
江泊简摇了摇头:“无碍,许是方才被风吹了一下。”
尹清瑞将窗关上,看着他摊得满桌的书,沉声道:“你日后当真不去学堂了?”
江泊简摇了摇头:“萧晏礼有意针对我,我若是去了学堂,难免被他影响,”他微顿了一下:“就像我姐说的,逃避可耻但有用,我自知心性还没到能完全不被他人影响的份上,倒不如在监舍内,让他以为我已然放弃的好。”
孟鸿颔首:“如此也好,没了那些外物干扰,你许是能超常发挥。”
江泊简轻笑一声。
“行了行了,你心中有主意就行,咱也不用担惊受怕了,”石宗信躺在床上,连着啧了好几声:“我今日表现不错吧,都同他们打起来了,他们定是不会起疑心。”
“哈?还好意思说,”尹清瑞嫌弃地看着他:“白长了这么大块头了,打起来笨手笨脚的。”
石宗信‘腾’地从床上窜起,不满地看着尹清瑞:“胡说,我一人打三个呢!”
“得了吧,要不是我与孟鸿及时赶到,还不知要成什么样子呢,”尹清瑞看着怒气冲冲的石宗信,从怀中掏出金疮药:“过来,我瞧瞧你手腕上的伤。”
“无妨,这等小伤,不用管它自己就……嘶……”
石宗信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尹清瑞冷笑一声:“不是小伤吗?嘶什么,蛇啊你。”
“你怎么知道我属蛇,”石宗信眼中有些惊异:“我没同你们说过啊。”
尹清瑞:“……”
江泊简:“……”
孟鸿:“……”
……
翌日午时,江稚鱼收到季秀荣的暗号,便在西边的一个小破庙里等着她。
萧初霁一直暗中派人盯着季秀荣,幸好季秀荣也有些经验,他们虽难甩,但也不是全然甩不掉的。
等季秀荣匆匆赶来时,江稚鱼正看着破庙里的佛像。
“稚鱼,我需要你帮忙,”季秀荣知道时间紧迫,便挑重点道:“当日在素食坊见了你们后,萧初霁不知是怎么回事,寻我越发厉害了,甚至连皇子府都不回,要在我们那里住呢。”
季秀荣攥紧拳头,提起他恨得咬牙切齿。
她倒也不怕萧初霁对她做什么,因为萧初霁大多时候,都是静静的看着她。
像是在透过她的身影,看另一个人。
若是时间短她也便忍了,但最近萧初霁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一直盯着她,这换谁,谁也受不了啊。
自己每日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下,偶尔做个什么事,说句什么话,还要被他骤变的脸色吓一跳,然后看着他冷冰冰对自己说上一句:“你这样,就不像她了。”
神金!
“不慌,我有办法,”江稚鱼凑到她耳边,低声耳语:“这事办成了,我保证他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短则几周,长则一个月,再长,就要看他的心理素质了,都不敢再骚扰你。”
“我称之为:白月光复活计划。”
季秀荣:“……”
她眼中带着仰慕地看着江稚鱼。
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听完江稚鱼的计划,季秀荣眼中对江稚鱼的仰慕像是要溢出来了一般。
在庙中呆的时间过久了,季秀荣担心萧初霁派来看她的人寻到这里,于是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晚上等你。”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泼墨一样的浓黑笼罩得地下密不透风,叫人不辨东西。
季秀荣的宅子里并没有多少下人,灯光昏暗,萧初霁坐在椅子上,看着正在搬东西的季秀荣,眼神示意身边的侍卫过去帮忙。
季秀荣假意推脱了一番,但以她的力气,实在是搬不了那么多东西,侍卫一人也不够,萧初霁轻哼一声,旁边的另一个侍卫便上前帮忙。
“劳烦了,把这些都搬到那间院子吧。”
季秀荣把位置指给他们。
两个侍卫朝前而去,萧初霁指着旁边的椅子:“他们搬就好了,你坐下,同我说说话。”
季秀荣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坐到了萧初霁旁边。
“今日多谢你了。”
萧初霁轻笑一声:“若真想谢我,不如答应我一个要求。”
他看着季秀荣警惕的目光,轻笑:“放心,只是让你穿一件衣服给我看罢了。”
“今夜,有些像她死去的那个夜晚,我有些,想她了。”
季秀荣的脸顿时十分扭曲。
她从萧初霁手中接过衣服,转身便往屋内走,再多呆一会,她怕是会忍不住直接笑出声。
错把她扭曲的脸色当作不情愿的意思,萧初霁也并不在意。
对他而言,季秀荣更像是一件精美的观赏品,他只要静静地看着,透过她,缅怀故人就罢了。
她的想法,对自己而言,都无关紧要。
想到那个人,萧初霁闭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没有人能代替她,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冲自己露出温暖的笑容,她的眼神温柔,像是在看自己挚爱的人。
萧初霁眼睫颤动,睁开眼,眼眸顿时瞪大——
一身白衣最先跃入他的眼中,但比白衣更白的,是那人的脸色。
惨白如纸,脸上的笑容异常夸张,眼角微微泛红……白衣缓缓飘动。
有风吗?他怎么没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