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江都懵了,她怎么会有证据!
他与二皇子等人,都是见面交易,连书信都没有通过……
皇帝也好奇地看着江稚鱼。
心道,稚鱼这么神,竟然连朕伪造的证据都能找得到?
江稚鱼却根本没想那么多。
“圣上,凡用过蛊虫的人,必然都会留下独特的气息……人闻不出来,蛊虫却可以。”
齐江慌了,宽袖下的手攥得死死的。
皇帝来了兴趣,“哦?江侍书身上带有蛊虫?”
“正是!此前在马尔扎哈身上收来的蛊虫,臣还养着。”
江稚鱼说着便从猫猫头荷包里拿出一只小蛊虫。
直叫齐江好生恶心。
这丫头!
怎么将这东西装在荷包里?
江稚鱼却两指掐着蛊虫,缓步向他逼近。
“若齐太医没有接触过蛊虫,那必然不会吸引到我手中这只小蛊。”
江稚鱼的笑容逐渐变得扭曲恐怖,在齐江眼中,化身恶魔!
“若是接触过,那他一定爱死你了!会立即钻进你的血肉,蚕食你的肺腑,你会尝尽我大哥受过的苦楚,不!比他更甚……你会腿不能行,目不能视,口不能言……”
江稚鱼恐吓的话还没说完,齐江便被吓得腿一软,坐下了地上。
翻身向皇帝告罪道:
“圣上,我……我是接触过蛊虫,但,但并未谋害过任何人啊!圣上……”
皇帝笑里藏刀,盯着齐江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他的灵魂。
直叫齐江愈发毛骨悚然。
“那你是从哪里接触到的蛊虫?”
齐江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我……我,我妻子,有南蛊的亲友,她……”
“放肆!你真当朕是耳目闭塞的昏君吗?”
皇帝一拍桌子,吓得众人立时跪地。
江稚鱼却托着蛊虫,不紧不慢地走到皇帝椅后。
皇帝状似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而后起身绕至桌前。
默默离她……手中的蛊虫远一点。
“千户!将齐江的罪证呈上来!”
齐江这才明白了……
皇帝想杀他,何患无辞?
将那一沓书信扔在齐江身上,皇帝咬着牙关喝令。
“齐江勾结南蛊,意图谋反,着斩首,头颅悬挂城门,示众三日!其妻儿家眷,流放千里!三代不得归京!”
“圣上——冤枉啊,臣冤枉啊——”
齐江被拖了出去。
皇帝轻呼了一口气,又悄悄瞥了眼江稚鱼手中的蛊虫。
“今日事毕,你们兄妹二人也早些回府休息吧……”
“是。”
【哈,皇帝被我的乖乖吓到了,走,乖乖,回家妈妈喂你吃新鲜的菜叶~】
二人离开御书房。
皇帝才对暗处的暗卫吩咐道:
“把齐江的右手,送到榆妃那儿去,切记,不要暴露行踪。”
“是。”
江稚鱼出了皇宫,看着蔚蓝的天空,心情大好。
央着江康安去下馆子,吃一顿好的再回家。
“大哥,处置了害你的太医,你怎么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
江康安心里苦啊……
被当枪使了,心里能不苦吗?
不过……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齐太医年过四十,也没比皇上年轻几岁。
论样貌,齐太医比不过皇上;
论学识,皇上乃是真空天子;
论身材,这个倒是不太好评……
榆妃为何会看上齐太医呢?
个人觉得,温太医年轻,医术又好……
不,我的意思是,榆妃为何会因为齐太医背叛皇上呢?
这要是叫皇上知道了,怕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话说回来……
与德妃有染的,又是哪位太医呢?
他好想知道啊!
可看起来……
稚鱼好像没有要说的意思。
“我是在想,德妃跟随圣上多年,如今病重,圣上一定很是伤心。”
【嘁……】
江稚鱼嗤之以鼻。
【德妃跟随皇帝多少年,就绿了皇帝多少年!能容她苟活这么久,已经算她占了大便宜了……】
江康安:?
这么劲爆!
那二皇子……
江稚鱼一口吞掉五花肉,轻轻翘了翘眉头。
【韩宜之下线的如此匆忙,想来皇帝也是有所察觉……】
【不知道他死之前,皇帝有没有搞滴血验亲那一套!】
【不过也无所谓啦,萧初霁一天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也无意于皇位……】
【验了也不怕,德妃年轻时候有贼心没贼胆……只敢惦记不敢偷!萧初霁那个变态,很遗憾,确实是皇帝的种……】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江康安还有些失望……
江稚鱼看见江康安臊眉耷眼的,还以为他是真的忧心圣上,宽慰道:
“哎呀大哥!皇帝的后宫那么多嫔妃,要是每个妃子离世他都伤心一番,那他岂不是要忙死啦!”
江康安闻言急忙起身走到门边,环顾四周,关上雅间的门。
轻声提醒道:
“稚鱼,慎言!这里不比家里,当心隔墙有耳!”
江稚鱼见他紧张的样子,急忙乖巧地点点头。
又叫江康安怜爱不已,心生愧疚。
“大哥没有责怪你,大哥只是担心……”
“我知道!大哥是担心我……嘿嘿,大哥最好啦!”
江康安无奈又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快吃吧,吃饱了早些回府。”
江稚鱼点点头,大快朵颐。
二人又在街上逛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转。
恰遇上了来买珠宝首饰的江素兰。
“稚鱼!”
“姐?你怎么在这?”
江素兰一见江稚鱼便满眼放光。
她可是知道……
榆妃肚子里那孩子,不是皇上的!
她悄悄将江稚鱼和江康安拉到边上。
低声分享八卦:
“你们二人从宫中出来,可曾听闻……”
她神秘兮兮地卖起了关子。
江稚鱼看了一眼江康安,猜测道:
“皇上发落了一个太医!”
江素兰点点头,又兴奋地摇了摇头。
太好了!
稚鱼还不知道!
那这个惊天大瓜,就由自己来说了——
“榆妃流产了!”
她压低声音,却双眼明亮。
江稚鱼却是意料之中,并未过多惊讶。
毕竟,相好的都被发落了,不流产咋办!
“可惜啊,才三个月,皇上还不知道呢,听说榆妃本想等胎象稳了再说的……”
江素兰虽然嘴上惋惜,眼睛却紧紧盯着江稚鱼的反应。
期待她的心声。
【三个月?分明才刚刚两个月!】
【看来是想用这招,把这孩子按在皇帝身上!】
【傻眼了吧,不知道皇上已经知道自己被绝育了,哈哈哈……】
江素兰、江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