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儿子看着也不像是蠢笨之人啊,自己之前还疑心他为什么还不求自己赐婚,得了丞相的助力,不比其他人高出一截?
怎得还惦记上闺阁女子的性命了?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皇帝心里有了嫌恶,有道:“稚鱼年方几何?可有婚配?”
许悠然心里警铃大作:“刚满12,还未婚配。”
十二啊,小了点。
皇帝轻笑点头。
看他确实像只是随口一问,许悠然绷紧的弦又放松了回去。
“对了,听说南蛊的王子,被稚鱼当街教训了一顿?”
许悠然放松的弦又绷紧。
“圣上英明,此事虽是稚鱼的错,但都是因那南蛊王子先挑起,稚鱼好好地走在路上,那南蛊王子一鞭就甩了过来,稚鱼躲闪不及,又不知此人身份,这才出手自保,请圣上恕罪……”
她哭得梨花带雨,身子也从坐上滑落跪在地上,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看得江稚鱼叹为观止。
【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
【先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但话里话外都在内涵是那个王子先挑起来的事,自己只是为了自保,然后求恕罪,这个罪要是皇帝敢罚,以后天启人民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皇家的威严也不保了!】
【汗流浃背了吧小皇帝。】
许悠然:“……”
分析得这么全面干什么?幸好皇上听不到,这要是听到了,你娘我不就白哭了吗?
这倒霉孩子,一点心眼都不长呢?!
皇帝:“……”
自己虽然没想罚,但听她这么一说,自己突然想罚了。
想归想,自己却不能真罚,不然就正如她所言,皇室威严散尽,那南蛊王子今后还不知要多么嚣张呢!
“许夫人请起,朕并不是要怪罪稚鱼,那南蛊人蛮狠无礼,只是朕碍于两国情面,不好严惩,稚鱼此举,为朕这天启出了一口恶气。”
“真的吗?那我有奖励吗?”
江稚鱼这话一出,殿内气氛凝结了一瞬,许悠然满脸惊恐,皇帝也是一愣,福平更是吓得拂尘猛地一抖。
这么多年来,皇帝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敢直接开口问他要赏赐的,新奇之下,轻声道:“自然,你想要什么?”
【哈哈,被我拿捏住了吧,我就知道皇帝会答应,这和霸道总裁的套路一样: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小说诚不欺我!】
许悠然:“……”
皇帝:“???”
虽然他们都听不懂江稚鱼说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们不是什么好话。
皇帝听到女人那句,额角狠狠一抽。
突然就想反悔了。
“醉月笼旁边的那间商铺,圣上可否送给臣女啊?”
江稚鱼一脸乖巧,眼巴巴讨好地看着他,皇帝女儿奴的内心顿时蹦了出来!
自己的皇子众多,公主却不多,活下来的仅有三位,且都是清冷温婉型。
皇帝心里一直想要个乖巧的女儿,每日与自己撒撒娇,缓解缓解自己上朝的疲劳,可惜,这几年宫内不知为何,嫔妃们各个接连不孕,便是怀上了,也保不下来。
皇帝轻叹口气,心里把刚刚江稚鱼的冒犯一笔勾销,笑道:“这有何难,送你了。”
江稚鱼行礼道谢。
【好耶!我观察过了,从醉月笼出来的人,无一不是虚浮着腿,神态萎靡不振,典型的肾虚啊!】
【本来就想买那,可偏偏说是什么皇子的地盘,不卖,不卖正好,现在你要送给我啦!】
【在那开个医馆,专治肾虚,那钱不是时时刻刻地来?!!!】
【钱来、钱来、钱从四面八方来!时时刻刻来!钱!都被我吸引而来!】
皇帝:“……”
这三小姐,还是个财迷?!
因着心头的一点喜欢,皇帝好气又好笑地吩咐着福平:“去,将南蛊进贡的那件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送给三小姐。”
江稚鱼:“!!!多谢圣上。”
【还有意外收获?!皇帝真是个大好人!】
皇帝被她夸得嘴角刚勾起——
【可惜了,好人没好报啊!】
皇帝:“???”
朕乃真龙天子,怎么就没好报了?!
皇帝脸顿时沉了下来,福平捧着步摇,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江稚鱼垂着头,没发现这一幕,自顾自吐槽着:
【一生励精图治,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将整个天启治理得井井有条。】
皇帝点头。
【可惜啊,生的儿子太多,还个个都是有自己想法的,结党营私、互惠互利,还要买通太医,给他下毒。】
皇帝:“!!!”
【后宫的妃子们也是不省心的,长年累月休息不好,干那事也没以前持久,妃子们不堪寂寞,都有心仪的男宠和大臣了!好多绿油油的帽子哇!】
皇帝面色铁青!
“够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许悠然早就听得战战兢兢的,对皇帝的发怒丝毫不感到意外。
江稚鱼倒是被他的怒吼吓了一跳。
【果然伴君如伴虎,说生气就生气,不过为啥啊?不就是要送自己一个步摇吗?舍不得就不要送了啊,搞得怪吓人的!】
皇帝:“……”
他寒星般的黑眸睥睨着,眼中一片肃杀清寒。
他的心里,是真真正正动了杀意的。
江稚鱼厮杀多年,对这种情绪的感知甚是敏锐,虽然不知道皇帝发什么疯,但他若是敢对她们动手,自己也不介意让这皇位换个人来做!
皇帝闭上双眼,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这种丑事无论被谁知道,第一时间都是想杀人灭口。
但仔细想想,还有许多奇怪的地方:
江稚鱼从未来过宫里,为何会对宫里的事情了若执掌?
还有买通太医要给他下毒的那个儿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