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还不知道陈橙提离婚的事情,至于秦树飞很大可能要被学校开除就更不知道,在她的认知里,当婆婆的给儿媳妇立规矩天经地义。
哪个儿媳妇不是这么过来的。
至于怀恨在心泼自己一身尿?
对,她知道陈母就是故意的,还阴阳怪气自己,自己可是她女儿的婆婆,她敢不敬自己,自己有的是法子整治她女儿。
想安稳坐好月子,做梦去吧。
“行,亲家母,我不和你一般计较,我只说一句,希望你做事情之前动动脑子,你自己这口气是出了,造成的后果谁来承担?”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秦父在一旁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他伸手扯了下秦母的衣摆,示意她收着点脾气,不要闹得不好收场,换来的却是秦母一个白眼。
“你拽我干啥?”
“我被泼了一身尿还不能说几句了,真是的,小的没家教,老的也没家教,什么样的妈教出什么样的女儿,上梁不正下梁歪!”
秦父:“!”
他实在没料到自家媳妇会这么癫。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斗嘴了,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陈母也没料到秦母会撕破脸,可她也不是吃素的,当下就将手里的便盆扣到了秦母头上。
得亏是尿已经泼光了,否则她不介意帮秦母洗洗嘴巴。
“嘴这么臭,来之前吃大粪了?”
“你!”
秦母气得脸都绿了,气急败坏地将头上的便盆取下来扔到地上,瞪着陈母的眼神快要喷出火来。
“你还想不想要你女儿好了?”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她最大的软肋的就是孩子,秦母也正是知晓这一点才敢在陈母面前肆无忌惮,可这次,她想错了。
都要离婚了,陈母无所畏惧。
她盯着秦母冷笑连连:“少拿我女儿来威胁我,你那个即将被学校开除的好儿子没有告诉你,我女儿不要他了,要和他离婚了?”
离婚?
秦母眼神轻蔑。
她压根就没听清陈母说的开除两个字,因为在她的思维里,自己儿子是最优秀的,怎么可能会被开除,反倒是陈橙,爱自己儿子爱到发狂,怎么舍得离婚。
“别搞笑了。”
“你女儿若是舍得离开我儿子,我倒立吃屎。”
秦父:“……”
这娘们简直胡闹。
“你快闭嘴吧,没听见儿子要被开除了吗?”
“开除?”
秦母瞳孔颤了颤,她倏地看向陈母,两只眼睛因为太过震惊瞪得比铜铃还大。
“你胡说!”
“我可没胡说。”
看着这样的秦母,陈母只觉痛快。
蛇打七寸,女儿是自己的软肋,秦树飞何尝又不是秦母的软肋,对于一个望子成龙的母亲来说,有什么比听到儿子前途尽毁更让人绝望的呢?
“你儿子因为作风不正乱搞男女关系被学校调查,听说,处罚结果很快就要下来了,这下大学是念不成了,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家庭才能教育出这种孩子,怕是上梁都歪成麻花了吧。”
“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渣我女儿才不稀罕。”
“我两个外孙更以有这种父亲为耻,告诉你儿子,我女儿今天出院,明天去办理离婚手续,孩子你们也不用看了,慢走不送。”
这一番话信息量太大。
秦母惨白着一张脸久久无法回神,还是秦父听出了陈母话里的意思,这是不光要离婚,孩子也不打算留下来?
他当即就急了。
试图说好话来缓和僵硬的气氛,可陈母根本就不听,他只能求救地看向陈父。
“亲家,你看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
陈父脸色很不好看,嘲弄地挑了挑嘴角。
“子不教父之过,你们没教育好孩子应该从自身找原因,实在不行,回炉重造也可以。”
一句回炉重造说出来,温浅和陈橙双双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笑声传到秦母耳朵里,气得她恨不得将这屋里所有人都暴打一顿,她气恼地甩下一句狠话。
“离就离,谁怕谁!”
说完,不甘心地看了眼小床里的两个白嫩小团子。
“我们秦家的血脉绝对不能流落在外,人可以走,孩子必须留下!”
“还血脉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有皇位要继承呢。”
温浅正大光明的嘲讽。
秦母:“……”
啊啊啊,这些贱人吃什么长大的,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厉害。
自己是体面人,不和这些小市民计较。
最后放了几句狠话,秦母拉着秦父就急匆匆走了。
两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焦灼了一路,见到自家儿子的那一刻才松了口气。
“儿子,你没事吧?”
秦树飞双眼无神,面如土色,他自嘲地笑了笑,呆愣愣吐出几个字。
“没事,怎么会没事。”
说完,两眼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耳边是低低的哭泣声。
“呜呜,这下可怎么办啊,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却落了个被开除的结果,家里那些亲戚指不定还怎么笑话呢。”
“亲戚朋友里谁不羡慕我教育出个有本事的好儿子,现在这个结果我真是接受不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自己的面子,面子能当饭吃吗?”
“我看就是你把孩子惯坏了。”
“姓秦的,出事了你来怪我,你怎么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子肖父,你儿子作风不正也是遗传了你。”
秦父:“……”
关他啥事,他可不背这个锅。
秦母继续呜咽着抹眼泪,一时叫秦父托关系找学校领导求情,让秦树飞重回校园,一时又咬牙切齿地骂勾引了自己儿子的狐狸精。
又哭又闹,人都快精分了。
秦父无奈。
“你以为我多大的能力,还让你儿子重回校园,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
是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秦母不说话了,顿了几秒后又开始骂吕莹,还说要找她要说法。
“妈。”
秦树飞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让秦母不要去找吕莹的麻烦。
“不关吕莹姐的事,你不要去找她。”
“她把你害得这么惨,你还一口一个吕莹姐呢,我问你,你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
在秦母眼里,错的都是别人,自己儿子一丁点错都没有。
他不喜欢陈橙是因为陈橙不够讨男人喜欢,他落得被开除的下场是因为吕莹处心积虑的勾引。
总之,错永远在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