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回眸,语气略带出几分凝重。
“不光会有咳嗽的症状,还会发烧、浑身肌肉酸痛等重感冒的症状都会出现,感染严重的话还会累及肺部,引发肺炎。”
说完。
她目光里涌起疑惑。
“是不是家属院那边有什么情况?”
之前徐晓莲和她那个老师研究病毒,利用老鼠作为载体放入家属院,试图在家属院和军营里引起大规模传播,自己和周时凛提前发现后,将病毒扼杀在摇篮里。
可难保会有漏网的老鼠。
如果这种病毒像后世的‘新冠’一样传染性极强,在身体内会潜伏一段时间,算一算,也该到了发作的时候了。
“有人发烧咳嗽了?”
周时凛感叹于小媳妇的机敏,他将自己看到艾小薇和陆青烈的症状详细描述了一番。
听到最后,温浅神情凝重地蹙起秀眉。
“营区里还有其他人有这种症状吗?”
“听我的通讯员说,陆青烈带的二队有几个战士也出现了发烧咳嗽的情况,白天的时候我已经将这事儿上报给了领导,如果排除单纯的感冒发烧,有没有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有极强传染性的肺炎?”
部队里的战士身体素质高。
平时去医务室也多是些磕碰伤,很少有人会因为感冒发烧影响训练,就算偶尔生病也是一颗大白药片下去就生龙活虎了。
这次实在是奇怪。
“媳妇,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艾小薇和陆青烈生活在一起,病毒就是从他们家里传播出去的,看症状的严重程度,似乎是艾小薇先感染,继而传染给陆青烈,陆青烈又将病毒传染给他手底下的兵,其他人感染后还会互相接触,传染给更多的人。”
只要是感染的人都属于行动的病毒载体。
“是不是应该将他们隔离起来?”
温浅诧异地看向周时凛,赞同地点点头。
“对,必须隔离。”
说着,她轻笑了声。
“周队长,你的医学觉悟很高嘛,将生病的人隔离起来才能免于传染更多的人,另外还要服用中药缩短病程,其他的隐匿感染者也要做好预防。”
就像前世的新冠。
西医不见效的时候,终究是中医扛起了所有,医学的最终目的是治病救人,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老祖宗流传下来的瑰宝,在某些方面远超西医。
“明天我去找一趟郝老那里一趟。”
第二天。
温浅找到自己的中医老师郝老,将艾小薇等人的症状详细说了下,郝老眸色凝重了几分,咬牙道:“倭国亡我之心不死啊。”
“这就和过去的时疫没什么区别,必须将生病的人隔离起来,另外,肺属于娇脏,不耐寒热,容易受到外界邪气的侵犯,需用药散寒祛湿,理肺排毒……”
郝老边说,温浅边默默点头。
前世她感染新冠后就是坚持服用了两周的清肺排毒汤,和周围的人比较起来确实恢复快,并且没有落下任何后遗症。
“老师,您能否开一剂汤药给已经感染的人服用,另外,最好再开个药方用来预防,扶正固本,免得更多人被感染。”
郝老沉吟了一番,取了纸笔斟酌着开了三个药方。
温浅站在旁侧看着,有好几味药看着很眼熟,不就是改良版的清肺排毒汤?而且郝老是辩证着开的方子,体质不同用药也不相同。
她忍不住感叹。
后世真正将中医吃透的医生越来越少,就连那些有名的中医院也离不开西医的辅助检查,至于老祖宗留下的望、闻、切、问,早已被更多的手段替代,像郝老这样沉下心研究了一辈子中医的知名老中医更是越来越少。
时代更迭,属于华夏人民的瑰宝不能被遗忘。
“老师,我一定会跟着您好好学。”
小徒弟突然表决心,郝老捋着胡子哈哈一笑:“你老师我肚子里的东西可多着呢,只要你能沉得住气,迟早能成一代名医。”
名医不敢想,能通过自己所学造福更多普通人就好。
温浅信心十足地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
拟定好方子。
温浅带着药方马不停蹄地去了营区。
不出意外,艾小薇照例守在营区门口,仿佛一尊石化了的望夫石,见了温浅也没说话,只是痴痴望着营区内,妄想着能将陆青烈盼出来。
温浅无声叹息。
世上好男人千千万,为何要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搞得如此卑微,耳边传来艾小薇沙哑的咳嗽声,她往上拉了拉口罩,登记后就进了营区。
艾小薇大声咳嗽。
咳得满脸通红,喉间涌上淡淡血腥。
她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痰,暗自咬了咬牙,自己一定不能离婚,否则,不光在温浅这里失了颜面,家里那些亲戚也会背地里笑话自己。
另一边。
温浅将药方交给周时凛,顺便提醒他做好防护。
“勤洗手,戴口罩,别不当回事,听见了没有?”
小媳妇的关心满地都快溢出来了,周时凛心下一阵甜蜜满足,想捏一捏她娇俏的脸蛋,想到自己手上不卫生还是作罢。
“遵命,老婆大人。”
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口传来一阵窸窣窃笑。
几个小战士挤作一团,眉眼带笑、嘴张得一个比一个大,我滴个乖乖,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是冰山脸的队长在嫂子面前竟然笑得跟二傻子一样。
啧啧。
真是把嫂子放在心尖尖儿上当宝贝了。
“哎呦,别挤,门开了。”
‘吱呀’‘扑通’两声,几个小战士直接给温浅表演了个‘叠罗汉’,看得温浅忍不住笑出声,笑着让他们赶紧起来,还问被压在最底下的那个小战士有没有事。
小战士脸红脖子粗地摇头。
“没、没事儿。”
周时凛无语,这些小子真是……他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去,前一刻在小媳妇面前是乖顺大狼狗,下一秒就化身冷面阎王。
“你们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要加练?”
当然不要了。
几人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齐刷刷地向温浅敬了个军礼后一溜烟跑了,仿佛身后有狼撵似的,见几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温浅收回视线,嗔怪地看向周时凛。
“你也太凶了点。”
“嗯。”
周时凛一本正经地点头,漆黑凤眸里闪过点点温柔笑意,嗓音低沉道:“我只对你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