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凛来锦城的第四天,辛愿就收到医院的通知,唐筛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比辛愿想象中要快,她和方静一块去拿的。
说实话,她当时还是有些紧张的,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出了医院后,她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了时绮和陆时凛。
时绮当即就打了电话过来,而陆时凛的微信是两个多小时候后才回的,是一段语音。
辛愿听完后,顺便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时凛这次时秒回了:不出意外,明天下午。
辛愿回了个‘哦’过去。
陆时凛:还在医院?
辛愿:刚出来,准备回公司。
陆时凛:方静陪你去的?
辛愿:嗯。
陆时凛:等我回来。
辛愿看着这四个字定了会神,最终还是没回,转而和姜知许聊天去了。
陆时凛刚收起手机,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这几天辛苦陆总和我们一起奔波了,也感谢陆总的信任和支持,选择和我们林氏合作。我听说陆总明天就准备回黎城了,您看,您来我们锦城这么多天了,我都没带您好好玩一下,吃顿松快的饭,这样,今天晚上我做东,请陆总一定要给面子。”
“林总客气了。”陆时凛淡淡回道,“吃饭就不必了,这些天,你们也都辛苦了,今天好好休息吧。”
“陆总这么体恤我们,是我们的荣幸,只不过,还是希望陆总给我这个面子,不然以后传出去,说陆总千里迢迢来我们锦城谈合作,我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有招待您,这哪里说得过去,我这老脸更是没法搁。”
中年男人依旧坚持,“地方我都已经挑好了,您放心,就只是单纯吃顿饭,没有别的特殊娱乐项目。”
他这话说得隐晦,但办公室里十几个人都是男人,而且都在商场上摸爬打滚的,懂的自然都懂。
说起来,陆时凛除了和汤清宁那会传出订婚绯闻外,就只剩和辛愿的,而且根据之前的物料,都是网友们深挖和脑补出来的。
他在圈子里算得上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尤其是现在结婚没多久,林总不清楚内情,也不知道陆时凛和辛愿的感情究竟如何,肯定不愿意去怵这个霉头了。
毕竟现在陆时凛是他们林氏的金主,可得罪不起。
旁边还有两个中年男子帮腔,陆时凛盛情难却,只好应下。
林总高兴得很,还让助理回自己家,取几瓶他珍藏多年的好酒招待陆时凛。
结果他现在有多高兴,到了餐厅就有多忐忑。
因为一行人到餐厅时,迎面遇上了另外一行人,三男四女。
林松是不认识他们的,还是助理在旁边提了一嘴,“右边第二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是汤清宁。”
汤清宁?
嗯?
哈?
啊?
林松一整个惊讶三连。
汤清宁这个人他不认识,但这个名他熟啊。
不就是陆时凛的前订婚对象吗?
他下意识看向陆时凛,见陆时凛神色淡漠,情绪和表情上都没有任何起伏,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这汤清宁还是没给陆总造成什么影响。
也好在他老婆辛愿不在啊,不然局面更尴尬了。
“好久不见,时凛哥。”汤清宁表面愣了下,随后笑着打招呼,“你来锦城出差的吗?”
陆时凛淡淡点头颔首了下,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迈开步子,自顾自走进了餐厅。
那个颔首是给她打招呼而留的面子,至于不说话,那是纯粹不想说话。
汤清宁当即就僵住了,她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一句话都不肯和她说,抬腿就走了。
她为了见他这一面,连南城那边的音乐会都推了,而答应锦城这个二三线城市的音乐会邀请。
可她想象中的寒暄并没有实现。
她以为,当着外人的面,他总会做做样子的。
可惜,她忘了,陆时凛的本性就是如此,从来不会外人如何看他,怎么报道他,做事想来都是随心所欲的。
她攥着拳头,面上还要维持端庄和浅笑。
其实很难。
一切都是强撑罢了。
跟着陆时凛的那群人,看他都没和他们打招呼,自然也不会多事,立即跟了上去。
进了包间,林松观察他的情绪,说笑了两句,陆时凛轻笑一生,也会懒懒散散的符合两声。
见他态度没有变,林松也就放心下来了,立马起身亲自给他倒酒,“陆总,您尝尝这酒,这两瓶酒我珍藏了15年,今天特意拿出来招待您,这要放市面上,绝对不输82年的拉菲,味道还比它醇。”
陆时凛淡笑,“15年啊,那我可有口福了。”
“哪里的话,这酒能给陆总喝,那是我的荣幸,酒的福气。”林松说好听的话那是张口就来,他站起身,招呼他公司这边的人,“来,这杯酒,我们敬你,陆总,感谢您的信任和支持,我们干了,您随意。”
整个饭局都在这个热络和和谐氛围中进行。
但不得不说,林松的这两瓶酒年份久,质地醇厚,度数自然也低不了。
他还混喝了其他两种酒,一种白的,一种红的。
陆时凛是个见好就收的人,他这边的人也给他挡了几杯酒出去。
等回酒店的路上,酒劲慢慢爬上来了,意识逐渐混沌,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脑袋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正在啃噬着她的神经。
疼。
特别疼。
他闭着眼睛,手揉着太阳穴,任由自己的意识在深海中渐渐沉溺。
莫名就很想辛愿,想抱她,想亲她,想闻她的发香……
到后面,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酒店房间,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例如,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扶着好似快要爆炸了脑袋坐起来,余光就猛地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整个人一僵。
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暴怒的吼道,“你怎么在这里?谁允许你进我的房间的?”
汤清宁紧紧抓着杯子掩盖身体,露出两个白皙圆嫩的肩膀,脸颊绯红,表情有些委屈和害羞,被他吼得抖了抖身子,瞬间就红了眼眶。
她哽咽着开口,“不是……我没有,是你昨晚……硬拉我进来的。”
陆时凛脸黑如碳,“我拉你进来的?什么意思?”
他掀开自己这边的被子,发现自己没穿上衣,下面只套了一条平角内裤,靠近她那边的床单上还有一处非常扎眼的红。
瞬间,他整个大脑就宕机了。
都不用猜,光这个局面,就能想到发生了什么?
“操!”他暴怒地低吼一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黑沉沉的眼睛锁着汤清宁,“到底怎么回事?给我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