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立马将镜头抬了上来,那张素净漂亮的脸蛋在手机出现了大概两三秒的时间,镜头一转,入镜的是卧室的装修格局。
看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胸脯,她连忙把睡衣往上扯了扯。
心里也是够无语的。
“有事?”
缓了缓心神,她装作没听到他那句话,心平气和的问道。
看到转换的画面,陆时凛蹙了下眉,语气却充满戏谑,“我还以为你想我了,特意……”
“没事挂了。”
辛愿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平静中裹挟着几分着急忙慌,打断他的话,便把视频给挂了,随后将手机扔一边,没再管他。
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她就醒了,飞速洗漱,也没化妆,穿了一套运动装就下楼了。
许是起得太早,她没什么胃口,随便应付了几口,就让秀姨装了几样早餐和水果。
又把陆时凛已经准备好生辰礼的事情和郑叔说了一声。
辛愿开车出了门,先回了趟久愿庭拿了一个运动式的双肩包,才去酒店接的贺默尧。
两人到山脚下是七点半,这个点爬山,其实算晚的了。
但贺默尧不太讲究这些,两人爬到半山腰上就花了近两个小时,辛愿实在是撑不住了,选择坐缆车上去。
遭到了贺默尧无情的嘲笑。
“你这身体素质不太行啊,说带我来爬山,自己先歇菜了,啧啧啧,你这行程安排的就有问题。”
辛愿看他面不改色,粗气都不带喘的样子,叉着腰问,“你怪物吗?都不累的吗?”
贺默尧扬了扬眉梢,特别骄傲道,“你以为我每天早上的五公里是白跑的?”
辛愿诧异睁大眼睛,“你现在还坚持呢?”
“不然?”贺默尧,“这么多年早就养成习惯了。”
要说什么事辛愿的弱项,那绝对是运动了,在学校时,别说八百米,四百米就能要她的命。
这次来爬山,也是因为听方静说,听山公园这边的景色不错,很值得打卡,她这才舍命陪君子的。
坐上缆车,辛愿才觉得活下来了。
两人到山顶是十点半,上面的景色确实不错。或淡或浓的云雾在每个山峦间升腾徘徊,被阳光渲染着,宛如一个无际的云海。
要是日出,想来会更加壮观好看。
山上有不少人,有人大声呐喊,有人举着相机拍照。
辛愿望着这个景色,被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好似被一层层剥开,慢慢倾涌出来。
好想是在初夏,她一时兴起拉着陆时凛去爬山,从凌晨三点开始爬,爬到中间直接累哭了,把陆时凛给气笑了,最后还是他弯腰背了她一段路,到了索道上去。
那天的日出让她印象深刻,一样的云海,一样的山峦,不同的地点罢了。
可依旧波澜壮观。
狠狠震撼了她的心。
觉得累什么的,都是值得的。
她大声宣示,活得张扬肆意。
“看呆了?”
贺默尧的声音忽然窜入耳道,将那些悠久的声音覆盖掉。
辛愿回过神,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突然很放松,在这里。”
两人没在山上待很久,看得差不多就坐缆车下去了。
下午又去了一个比较有名的景点,晚上吃了饭才回去。
辛愿作为‘导游’可谓是尽心尽力,第二天上午又带他逛了两个景点。
姜知许到了后,晚上三人约在了一家酒馆式的餐厅。
二楼包厢里,辛愿率先点好了菜,等菜上得差不多了,姜知许才出现。
“啧,大明星,好久不见哦。”
贺默尧看到她,笑着打趣道。
姜知许哼笑了一声,“哟,贺大才子,几年不见,风采依旧呀,倒是不减当年。”
“你以前可都是直接怼的,现在听你这么奉承,我还真有点不习惯。”贺默尧笑说,“看你这些年在娱乐圈时风生水起,去年还拿了个影后,都没来得及恭贺你呢。”
话音刚落,姜知许忽然朝他伸出手,“现在恭贺也来得及,礼物呢?”
贺默尧还真的装模作样的从兜里掏,然后惋惜道,“哎呀,忘记带了,明天给你补上。”
姜知许当即翻了个白眼,“滚,太假了。”
“话说,你俩这两天去哪玩了?玩得怎么样?”
贺默尧觑了眼旁边的辛愿,扬着眉笑道,“辛大美女给我当导游,那哪有玩不好的,去的几个地方都是黎城比较有名的,还不错。”
他们都是老熟人,热场之后,聊起来就不会有尴尬的现象。
吃着,吃着,三人点了两瓶酒馆的特色酒,味道很醇厚,辛愿倒是挺爱喝的。
没多久,半瓶全下肚了。
贺默尧见她两边脸颊覆着陀红,清亮的眼眸里泛起一丝丝潋滟的迷茫,蹙了下眉,直接将她的酒杯子夺了过去,“你当饭吃呢?”
“我没醉。”
辛愿郑重其事道。
贺默尧好声好气说,“知道你没醉,但也不能这么喝,后面酒劲上来了,有你难受的。”
辛愿这才作罢。
临近尾声时,姜知许起身去了趟洗手间,正好贺默尧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来电者是遇况。
包间不算大,话筒里的声音倒也清晰,辛愿听到遇况的声音还愣了下。
也有好几年没见到遇况了。
她下意识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然后侧眸就对上了贺默尧的目光。
贺默尧从她眼神里捕捉到了信息点,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遇况问他什么时候回伦敦。
他的那家工程软件公司,遇况也参了股在里面,也是以跑程序为主,只不过他这几年很少在伦敦,前年就撤股了,也是偶尔会在公司帮贺默尧的忙。
“过两天吧!着啥急,还有好几个地方没去。说真的,遇况,你可以来黎城转转,景色真不错,你肯定喜欢。”
黎城这个地方熊,因为一个人,已经成了他的禁忌。
遇况默了片刻,“你现在还在逛?”
“没啊,吃饭呢,和阿愿和知许。”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下来,和刚刚的缄默不同,这次的气氛明显要沉重一些。
说完贺默尧才觉得嘴快了。
这时姜知许上完厕所回来,看他俩面面相觑的,笑着问,“你俩干嘛呢?123木头人呢?”
“什么123木头人,打电话呢!”
贺默尧刚示意了下手里的手机,就发现电话被挂了。
姜知许扫了眼他的手机屏幕,却什么也没看到,只笑了笑。
这顿饭结束后,三人还约定明天一块逛逛的事。
“我送你回去?”
贺默尧看辛愿脸越来越红,有点不放心。
辛愿摇头,“不用,我代驾都来了,你也喝酒了,多麻烦,明天见吧!”
贺默尧点头,“行,那你到了给我发个消息知会一声。”
几人分道扬镳后,贺默尧又给遇况打了个电话。
“阿况,你……没事吧?”
“嗯。”
“听你这声音就不像是没事的。”贺默尧叹了口气。
突然有点后悔接那个电话,又顺嘴说了姜知许的名字。
喝了酒的嘴不受控啊!
“她怎么样了?”
贺默尧自然知道他说的‘她’指的是谁。
便道,“挺好的,比之前还能说会道了,更会怼人了,她和阿愿一块,我都招架不住。也更漂亮了。”
电话那头的遇况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始终说不出来。
两端各自沉默着,贺默尧却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没问她的婚姻,之前我也问过阿愿,阿愿不想多说,怕我告诉你,会难受。”
会难受?
是姜知许和她老公关系融洽才让他难受,还是她和他老公关系并不好让他难受呢?
遇况不知道。
但刚刚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都好像揪在一起了。
“阿况,你后悔吗?”
遇况愣了下,没有回答。
后悔,早在当天和姜知许提出分手的当晚他就后悔了。
可当时的情况,他没有别的选择,避免她受到更多的伤害,他只有放手的份。
回到安园,辛愿一下车就给姜知许和贺默尧都发了一条消息。
院落中间错落的青石板路并不平整,她喝了点酒,微醺状态下,身影有点踉踉跄跄的。
脚下是一双运动鞋,抬腿就踩空了一下,手里从手中滑落。
她本能的想抢救手里,身体却早就失了平衡,在重心不稳往前倾时,一只有力的胳膊扶住了她的腰。
她的额头撞进一个坚硬带有好闻不刺鼻的乌木香的胸膛上。
“喝酒了?”
她晃神间,头顶传来一道冷沉淡漠的嗓音。
是陆时凛的声音。
辛愿抬头,不施粉黛的脸上布着茫然,小巧的唇轻轻启动,“你回来了?什么时候?”
“晚上才到。”
陆时凛上下打量了下她的服装,穿得休闲,不像是应酬。
袁叔说她这几天有朋友来了,在陪朋友。
但是男是女就不得而知了。
“喝了多少?”
陆时凛紧紧揽着她的腰,看着她绯红的脸和迷离的眼,暗了暗眸子。
更像一顿娇艳欲滴任他采撷的玫瑰。
他滚了滚喉结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问。
辛愿觉得头有点晕,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酒后的嗓音软绵绵的,没有平日里的攻击性。
“一点点而已。”她轻轻晃了下脑袋,“没多少。”
陆时凛失笑一声,都这样了,还一点点?
骗鬼呢!
他一手稳住她,一边弯腰去捡她的手机。
屏幕已经暗下去了,但没完全黑,他手指碰上,屏幕又全亮了起来。
页面停留在和贺默尧的聊天对话框上。
她发过去的问字里有两个突兀的标点符号,大概是眼花不小心按上去的。
单拎文字出来,倒也简单:我到了,刚下车。
备注就是贺默尧的名字。
他回复得很快:好,我也刚到,你喝了酒,头晕吗?疼吗?要不要紧?
这每个问号其实都透露着关心。
陆时凛拧起了眉头,刚刚扬起的唇角弧度瞬间被扯平了。
可能是看她没回消息,这会贺默尧又闪进来了一条消息:早点休息,晚安。
陆时凛冷着脸,心里又开始冒着酸,手指轻滑,扫了眼前面的聊天记录。
大概能确定这个名叫贺默尧的就是辛愿这两天陪的朋友。
上面还有贺默尧发的两张图片,是太阳云海,和山峦相接的景色。
这两张图片好似一下冲击到了他的视觉,以及被时间长河沉淀下来的某段特殊记忆。
心里那点酸意加剧,生出几分怒火,他刚点开对话框,准备打字,靠在他怀里的辛愿突然开始挣扎。
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
“陆……陆时凛……我想……”
陆时凛胸腔里那团火被浇灭了一大半,他汲气,无奈只好收起手机,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进了屋子,让秀姨给她煮一碗醒酒汤。
到了卧室洗手间里,辛愿抱着马桶吐了七八分钟,胃里的东西吐得差不多了才舒服一些。
陆时凛递水给她漱口。
眸色沉如水,轮廓线条冷硬分明。“好些了?”
辛愿抬起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点了下头。
陆时凛再次滚了滚喉结,“想洗澡吗?”
辛愿再次点头。
“我帮你。”
辛愿大脑依旧有些混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起来,三下两除二的脱了衣服,然后被抱到了花洒下。
水还不是很热,温凉的水从白皙软嫩的皮肤上滚落,辛愿浑身一激灵,本能的靠近陆时凛身上的热能。
陆时凛揽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掐着她的后脖颈。
隔着单薄的衬衫面料,他能清晰感知到她肌肤的触感,以及她的瑟缩。
“陆时凛……”
“嗯?”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陆时凛却突然发狠似的吻住她的唇,将她的呼吸和剩下的话语全都吞进腹中。
辛愿有点承受不住他的侵略,本能的想要躲和挣扎。
可她的举动对于心里压着一团醋火的陆时凛来说更是一种刺激。
他直接将她抵在墙上。
在他口腔里搅弄一番,最后咬了她的嘴角一口。
低哑愠怒的声音,沉沉响起。
“那男的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陪他?嗯?”
“疼!”
辛愿抬手捶打着他,呜咽着抗议。
她语气娇娇的,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这样的辛愿,只有醉酒后才能看到。
可一想到她的酒是和别的男人喝的,那男人关心她,担心她,和她说晚安,她还会和他亲密的报平安。
他心里妒火中烧,重新吻上她,半诱哄半强势的进入,将夜色拉长,沉溺在这旖旎暧昧的风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