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后—
太子的寿宴,由郁侧妃举行邀朝内重臣前来参加。
“苏余恩,今日太子的寿宴你代朕去吧”
“奴才知晓”
苏余恩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后。
满脑门的问号,太子的生日他爹不去,这像话吗?
出了正宫,“多多,主子行事”
未等苏余恩说完,秦多多接着道:“别打听”
秦多多笑嘻嘻道:“我记住了师傅”
五个月前,自己本该死在东宫后廊,是师傅拦下了送尸车,把自己带回了皇宫,现在是正宫的太监小秦子。
“多多你就留在宫里头吧”
虽说捡回了一条命,但后背上的疤痕却未曾抹去,深夜里还会痛醒,她知道师傅是为了她好,若是齐峋发现她还活着,指不定一道旨意就杀了她。
一想起齐峋就发痛,半晌后压低帽子,“都听师傅的”
苏余恩得令就去往东宫的方向。
“秦公公,秦公公”
听见小太监唤她,转过身去,只见小太监抱着个东西大汗淋漓地跑过来。
“这是圣上给太子爷的礼,苏公公走得急忘记拿了”
秦多多一惊,“啊!那可怎么办”
“秦公公,那只能劳烦您跑一趟了,我那茶还在火上烹着呢”
说着将手中的盒子塞到秦多多的手上。
“我,这”,秦多多抱着盒子左右看看,不知如何是好。
师傅已经走了一会儿了,若是走大路定是赶不上了。
她抱着盒子从以前常钻的狗洞进入东宫,轻车熟路地就走到正殿。
远远的就见郁侧妃和太子妃在殿外侯着。
“太子寿宴,妹妹费心了”
郁金香侧过身,避开了尤亦辞伸过来的手。
“能为殿下主持寿宴,是妾身的荣幸”,扶着发上的发簪轻瞥她一眼,“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一旁的秋术看不过去,怒声道:“侧妃娘娘怎么能这么和我们娘娘说话,好生无礼”
郁侧妃冷着眼看着她,扬声重复,“无礼”
又冷哼一声,接着道:“那也比你家娘娘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强”
秋术气急呵斥,“你放肆”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秋术的脸上,“不得无礼,还不给侧妃娘娘赔礼”
郁金香微微一笑,提起衣裙往外走了一步,“我可受不起”
尤亦辞微微一笑也侧了个身,只是手上的帕子泛起不小的褶皱。
往来宾客络绎不绝,只是仍不见苏余恩。
“圣上怎么还不来呢”,郁金香不时地望着门念叨着。
眼看着时辰就要到了,指着树后的小太监道:“过来”
秦多多后背一僵,说的是我吗?不是我吧。
“树后面的那个,给我过来”
心脏咯噔一下,踌躇几步,低着脑袋磨磨唧唧地走过去。
“在这儿看着,若是圣上来了记得通报一声”
郁金香见面前这个小太监呆呆的,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声,“办不好就等着挨板子吧”
“是”
“你手里拿的什么”
那盒子刻着祥云腾龙,颜色虽深但一见就是不凡之物,郁金香难免多看几眼。
秦多多立刻抱紧手里的东西,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什么,“这是是”
“拿过来”
只见夏至的手就要碰到那个盒子,说时急那时快,外面一声高喝,“苏公公”
郁金香也不管他手上拿的什么,大步走出去,满脸笑意地迎出去。
谁知只见苏公公一人,圣上并未亲临。
秦多多趁乱一溜烟跑到苏余恩身后,紧跟着他。
“圣上派杂家来恭贺太子寿宴”
话音刚落,秦多多就上前一步,把东西承了上去。
苏余恩一愣,见那人是秦多多,又见她手里拿的是御用之物时便圆话道:“派杂家递上了贺礼”
齐峋也从高台之上走下来,“既然如此,苏公公就留下喝一杯吧”
苏余恩轻点头,“承殿下美意,讨一杯酒”
秦多多顺理成章地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站着。
酒顺着酒壶缓缓流入杯中,琼浆玉液,趁着倒酒的时机,苏余恩小声嘀咕一句,“一会儿你先走“
递上酒杯,点点头递给苏余恩一个肯定的眼色,缓缓退下了。
那步子都快迈到宫门,转念一想,自己在东宫还留了那么多银子,自己好说歹说也攒了那么久,不能便宜了别人不是。
又偷偷潜回东宫,心想反正现在人都在寿宴之上,如今是拿银子的最好时机。
一道小小的黑影溜入后廊,精准地找到自己屋子的位置。
奇怪,这屋子里又没啥宝贝,怎么还上了锁。
摸摸脑袋,在草丛内拾到一块大石头,见四下无人,狠狠地砸了上去。
寂静的夜里锁头掉在地上的声音震耳欲聋,吓得秦多多一个激灵。
吱呀一声,轻轻地推开门溜了进去。
手伸向床底,空空如也,她不信又反复摸了几遍。
伸出灰尘扑扑的小手,双眼无光地坐在地上,嘟囔道:“完了,全完了”
狡兔三窟,她又怎么会把银子藏在一个地方,嘿嘿。
移动床板,从窗缝中抠出几两碎银,又把床腿木的一块小木板敲下来,从里面挖出些救命钱。
大功告成正要离开之际,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藏藏藏哪儿呀,秦多多环顾一圈,连一个帘子也没有,一眼望到底的小屋无处可藏。
本想着从窗户逃走,可还是晚了一步。
“站住”
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啊,秦多多一个大迈步,左脚登上窗框子,右脚一个上步就要溜。
啊!她低叫一声,头朝下栽在外面,右脚被那人牵制住。
见逃跑不成,赶紧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才一时喝醉了酒走错了屋子”
屋内又没了声响,她好奇地扭过头一看。
齐峋站在她身后,吓得她一折摔回了屋内,未等反应连忙跪在地上压低帽檐。
齐峋声音沙哑的问,“是你吗?秦多多”
秦多多是大气不敢喘,只是跪在那里默不作声。
齐峋倒是自在,后退一步,颓废地坐在地上,脸上泛起红晕,一身的酒气。
轻笑一声,“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见秦多多不吭声,齐峋站起身来缓缓走进,那双手就要摸向秦多多的低着的脑袋。
趁着他醉酒,赶紧跑,用力一推,顺着缝隙溜了出去。
可这一推还真把站不实的齐峋推了个跟头,倒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