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让。
顾凉:“温总,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当季桐轻松说出那句话,温景淮也神情一僵,毫不避讳外人,说出两人之前的关系。
温景淮冷声开口:“这是我跟她的事,不需要外人置喙。”
季桐突然起身,动作太大,椅子后移,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音。
看着谢楠:“走吗,去我那坐坐?”
谢楠笑着点头。
两人离开,客厅里,隔着一个座位的两个男人,谁也没有开口。
温景淮起身抬脚离开,脸色并不好。
谢楠一进房,便躺在沙发上,占据了整个沙发的位置,极致放松的姿态,看出来是真累了。
季桐从卫生间洗了手出来,从沙发前的桌子上抽了张纸,擦手,看到她如此豪放的姿势,笑笑:“这么累?”
谢楠闭着眼睛,头顶的灯光有些刺,又伸手挡住,季桐看到她这一动作,走到墙边调了个暖色的暗光灯。
“拍戏真的很累。”
“也是唯一能让我忙起来的事情。”
谢楠经历的什么季桐不清楚,但是她隐约感觉得到她身上有一股哀戚。
谢楠突然从沙发上惊坐起来,差点把季桐吓到。
“有没有卸妆的东西。”
差点忘了,妆还没卸。
“在浴室,蓝色瓶那个。”
谢楠起身朝着浴室走过去:“谢了。”
季桐看她进去,拿了个软垫,盘腿坐在地上,打开了电脑,拿过画的一张初稿。
半个小时后,谢楠从里面出来,她顺带着洗了个澡,拍了一天戏,身上都是汗味儿,很不好受,现在身上只裹了个浴巾。
手上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渍,凑近季桐:“画什么呢?”
“这是,木兰?”
季桐:“嗯,给一个长辈的。”
旗袍上的样式是木兰花,还没绘色,但依旧让人眼前一亮。
“怪不得徐哉夸你,你确实有这个天赋。”
哪里算是天赋,画画这件事算是她人生里另外一件最认真的事了,在没遇到他之前。
季桐抬头看她:“你今晚睡这?”
谢楠突然坏笑,伸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怎么,你想啊?可是我怕某个人会吃醋。”
这某个人指的是谁,她心知肚明。
沉默着没说话。
“不讲讲?”
季桐没反应过来:“讲什么?”
“你说讲什么,前”顿住又接下:“温太太。”
温太太。
这个词对她来说已经很遥远了。
季桐本来拿着笔的手,此时笔斜放在稿子上,手垂在身侧,眼睛盯着电脑出神。
“没什么好讲的。”
谢楠毕竟身处娱乐圈,多少有些八卦体质在身上:“那我问,你答。”
“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我大学毕业那年。”
!
谢楠微愣几秒,这么早。
接着又继续:“什么时候离的婚?”
“四年前。”
谢楠推算一下时间,说:“结婚了三年,那为什么离婚?”
为什么离婚。
“他不爱我。”
四个字,她轻松说出口,现在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了。
不爱?
谢楠看温景淮现在这样,也不像是不爱的样子,倒是还有些狗皮膏药的感觉。
来临城肯定比也是为了她而来的。
问到这里,谢楠就此终结这个话题,她不是个喜欢挖人过去的人吗,尤其是一些不好的过去,季桐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谢楠打了个哈欠:“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赶戏。”
“你明天有事没?什么时候回南城?”
“大概这两天,怎么了?”
谢楠让她明天去剧组玩玩,正好找找灵感,季桐答应了。
谢楠裹着外套出去,目光顿住,东边,紧挨着的一间房,门边靠着一个男人,手指那一点猩红尤其明显。
她路过时,停下脚开口:“温总,这是想当望妻石?”
她也没想他有什么回应,说完这一句就离开。
谁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
次日一早,剧组又是很早就出工。
季桐将近九点的时候才过去,没空着手,开车去镇上买了一些冰镇的饮料,还有这边的特色带过去。
到了剧组时,谢楠撑着伞,坐在板凳上休息,看了眼剧组在这边搭的景,回想了一下剧本,好像是夏木枝被闻风偏执囚禁的一段,只是这边的院宅看着不像是刚搭建不久的。
谢楠看到人,指了指身边另一个小板凳:“过来坐,看什么呢?”
“这是租的场地吧。”
谢楠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回头:“这院宅是有主人的,我们租用一段时间,别说,住这里肯定很舒服,特别安静。”
“你最近都在这里拍摄?”
“闻风偏执,将夏木枝囚禁在这里,那个最西边那个宅子看到没,昨天我还在里面的房间跟男主滚床单呢。”
她说话丝毫不避讳。
“我进去看看?”
“看什么,看床?”
季桐有点不知道如何接她的话了,语出惊人。
“看这个宅院。”
“哦哦,你进去吧,我休息会。”
宅院看着有些岁月了,但是柱子上棕红色的漆并未有任何掉漆的地方,可见主人的上心。
她继续往里走,跟外面的温差还有点大,越往里越凉快。
现在是休息的时间,没什么人走动。
院宅里有一处地方是在修缮的,但是季桐不知道,她第一次来,而且这里也没有放牌子,就这样走了过去。
这里有书架,上面放置了一些古籍,每一个都有七八厘米的厚度。
但上面没有落灰。
房梁上有一处一处松动,轻晃一下,她并未注意,朝着右边继续走过去,直到再次响起的一声动静,还有细碎的木料落下,她才抬头。
“吱嘎”一声。
木头晃动,接着朝她砸过来,一时间忘记了反应,眼神惊恐。
直到被人抱在怀里,接着是重重落地的声音,她才回神。
“没事吧?”
温景淮的手还垫在她脑后,另一只手护在她身下。
季桐刚想开口,什么东西滴落在她脸颊上。
温景淮太阳穴缓缓流下一行血,一滴一滴。
她浑身战栗,恐惧与害怕浮现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