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
小姑娘开心地点头。
季桐将所有的衣服拿出来,清一色的浅系的童装,跟杳平时的穿衣风格一样。
他倒是有心。
将袋子折好,所有的衣服收拾好放进柜子里的时候,外面的天早已昏暗,再回头,孩子已经趴在床尾睡着了。
季桐轻轻将她的鞋子脱掉,给她换了睡衣,洗脸巾给她擦了脸,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开着弱光处理工作,眼睛看久了电脑屏幕,又找出来一副防蓝光的眼镜戴上。
温景淮专门过来一趟给孩子送了东西却没急着走,车子停在路边,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门紧关着。
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沈陆发过来的,问他东西收了没。
温景淮没回,随后又响几声后彻底安静下来,靠在黑色皮质的座椅上,神色淡淡想着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季桐总时不时看见熟悉的车影,但却没见到那人的身影,孩子住了两天后就把孩子送回了老宅,男人送过来的衣服倒是没有全部带走,小丫头挑了几件非常喜欢的裙子,怎么都不肯撒手,无奈季桐只能给她拿上。
剧组那边的动作快,几乎是日夜赶制服装,她已经看到了成品,一排架子上斜挂着旗袍,图片看起来十分精美,若是看到实物,也是令人惊艳赞叹的程度。
徐哉让她没事的时候去剧组多走动走动,但是鉴于网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她婉拒了,还有顾凉那边,他经纪人的话不是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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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最近的天气实在不宜出门,沾上半分日光,都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明明还没到六月的天气。
季桐骨子里的无力被这极端的天气勾得淋漓尽致,拉着纱帘,窝在房间的软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只有外面养着的植株快撑不下去时,才会想起来去浇点水。
白晓一通电话把人给喊了出去,具体没说是什么事情,只报了个地点,让她现在过去。
随手绑了个头发,拿了件衬衫披在身上,宽松的休闲裤配平底的小皮鞋,打开门的瞬间就感觉一股热浪袭来,下意识伸手挡了挡。
白晓给她的地址是在市区的一家高级茶餐厅,开车也要近一个小时。
餐厅在十二层,随着电梯数字不断升起,很快电梯门打开,这里的环境很优雅,几乎都是由隔板的单独位置,她走了几步,最后看见靠窗的人。
白晓看见来人,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瞬间鲜活起来,离开座位就朝着她走过来,季桐这才看清的她的打扮,一身抹胸的黑色吊带小短裙配上一字带的白色高跟鞋,还化了个十分精致的妆容。
“年年,你终于来了,煎熬死我了。”
季桐被她揽了个满怀,两人原本就差不多的个子,她现在踩着高跟鞋,愣是比自己高了一截。
白晓将人带到座位上,又给她倒了杯水,亲自送到人跟前。
季桐笑着看她:“说吧,什么事情。”
白晓越是这样越是反常。
白晓转动眼睛,佯咳一声回道:“哪有什么事情,我这不是想着我们这么长时间没有聚餐,想着约你出来玩玩。”
“哦,是吗?”
季桐盯着她的眼睛,白晓看了几秒便移开了视线,实在是装不下去。
不一会儿,一双黑色皮鞋闯入视线,两人自下向上抬头,对方也正好开口:“白小姐?”
看着的却是季桐。
“不好意思,我旁边这位才是。”
男人低头说了句不好意思,抬手将公文包放到两人对面空着的座位上,坐在她们对面。
还没等两人开口,男人便开始介绍自己,这次看的倒是白晓的方向:“白小姐,我是晏括。”
白晓轻挑一下眉,姓晏,还真是巧,念起来都一样。
只是看起来太正经了,一点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随意拿起一杯水,咬着吸管,吸管是透明的,也不见有水入口。
对面的男人也不打断,直到白晓放下杯子,才开口:“晏先生,我是白晓,这是我闺蜜季桐。”
男人很有礼貌露出一个微笑,示意。
季桐算是明白了,这是白晓的相亲局,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自愿的,多半是被她父亲逼的。
“晏先生是做什么的?”
白晓也知道上来问这种话不太礼貌,但她确实有意搅黄这事,本就是被逼着来的,就算遇到对胃口的也不会愿意。
“混金融的。”
说完打开菜单,转了个方向,朝着对面递了过去:“看看想吃什么。”
白晓很自然地接过,一点也没客气,点了一堆,故意没问男人的喜好,笑着看他一眼:“好了。”
他也不气,朝着服务员看了眼,立刻有人上来拿走了菜单。
晏括很有绅士风度,虽然是搞金融的,却没有那些人身上一股子铜臭的气味,谈吐言行非常有修养,心思也很细腻。
季桐偏头看了眼白晓,晏括这样的男人,其实对她来说不失是个选择,没想到白誉坤这次倒是眼光不错。
“听人说白小姐是从法国留学回来,有幸去过一次,很美的一个国家。”
白晓没什么起伏回道:“还行,再美的地方,呆久了总是会腻的。”
一句话,成功堵死了下面所有的话题,好在男人看出她的情绪,没怎么开始新的话题,直到上菜了,她才找了个借口出去。
季桐浅笑看向男人:“我去看看她,失陪一下。”
说完跟着追着白晓的背影过去,人倚在洗手间外的墙壁上,露出的皮肤紧贴着冰凉的瓷墙,深灰色显得她整个人更加瓷白。
从开始的笑意盈盈的脸到现在的兴致怏怏。
季桐跟她一样的姿势,靠着,偏头看她。
白晓开口:“这次他没逼我,是我主动答应的。”
季桐有一刻的惊讶。
接着又听到她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我明明那么讨厌他,反抗他,却还是答应这件事,其实我也不知道。”
“他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当即就反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