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桐虚晃的身子站稳,怒瞪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景淮冷笑一声,他不想做什么,伸手看了眼手表,已经快过零点了。
她实在不想跟他在这耗下去,手上用了力却没还是能挣开,冷眼看他,男人依旧无动于衷。
“我的车太小,配不上温总。”
“配不配得上,我心里清楚。”
一句话似乎透着别样的深意。
往里看警局的门已被关上,只有依稀透出来些许亮光,温景淮突然松了手,她趁势收回,又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温景淮周围的气息冷得可怕,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在季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自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顺路,行个方便。”
季桐咬牙:“哪里顺路。”
季家跟他要去的地方绝对不是一个方向,上次他胡言乱语被拉进黑名单,她还记得呢,到现在还没将人放出来。
大概过了几秒,温景淮出声:“南苑总该顺路,跟你回去的路是一个方向。”
南苑,那两个字让她愣神,她没记错的话,当时离婚协议上她要了温景淮南苑的房产,他说南苑,难道是
没再深想,这男人死皮赖脸上了她的车,她也赶不走,只能咬着牙上了车。
车窗外景色倒退,季桐偷偷看了眼后视镜,男人长腿交叠,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一时间竟望出了神。
“好看么。”
突然的声音打破了沉静,而她就像是个偷看被抓包的学生,赶忙收回视线,不敢再分神,夜晚的躁意上头,脸颊多了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温景淮睁开双眸盯着她后颈处,还有半张露出的侧脸,莹玉般的白,又过了几秒,才淡淡开口:“一心二用,开车不安全。”
空气又凝滞,她若是说没有,温景淮肯定不信,若是说些别的,季桐又觉得自己是在欲盖弥彰,干脆沉默下去。
车速平稳行驶,温景淮眉间倦怠之色明显。
季桐没再看一眼后面的人,直到车在南苑旁停下,“温”
转过头去,话还没说完整,看到双眼紧闭的男人,立刻禁了声,借着昏暗的光线,季桐能看到他眼下明显的青色,明显是没有休息好。
不由放轻了声音:“温景淮。”
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看了眼时间,快一点了,她还要回去,拉开安全带,转了个方向,身子往后靠了靠,伸手想推醒他。
即将碰到之际,手掌被人包裹住,一抹不属于她的灼热温度袭来,男人睁眼,两人在狭窄的车内视线相撞,季桐沉住了呼吸,身体也僵着不动。
紧张,局促,一切都映在男人深邃的眸子里,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到了,我想喊醒你。”
一句话,说的并不是那么流畅,但也没有过分心虚,本来就没什么,手还被他紧攥着。
温景淮没动,直直看着她,过了几秒,手上施了力,将人往后拉了拉,季桐另一只手本就是撑着椅背,稍微一动,直接偏离了原本的位置,不受控往前倒,温景淮环上她的腰,将人往下带了带,避免她抬头撞上车顶。
衣物摩擦的声音像是被放大了十倍,暧昧因子在空气中浮动,季桐空着的手摸索着找了个支撑点,撑起身子,还没稳住,又被男人带进自己怀里,几秒后,寻着她的唇低头,柔软相接。
陌生又熟悉,温景淮本想浅尝辄止,但在看到她不挣扎的模样,眼神一暗,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继续深入。
季桐瞪大了双眼,下一秒挣扎,捶打,可男人像是上瘾了般,就是不愿意放开,注意到怀中的人渐渐安静下来,情欲上头,手也顺着她腰身的曲线滑动。
陌生的触感袭来,季桐几乎瞬间清醒,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推开他,嘴上还泛着水光,红润诱人。
伸手勾开车门,立刻下了车,夜风吹在她的脸上,理智收回,彷佛刚才的肆意放纵是一场梦,随着这阵风消失殆尽,再不见半分,南苑这边环境幽静,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
季桐背对着温景淮,这一刻她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她听到身后皮鞋落地的声音,还有整理衣物的声音。
“季桐。”
没转身,也没应答。
随之而来的是突然靠近的气息,耳根处的温热不容忽视,“占了人便宜,不能赖账。”
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他被自己占了便宜。
季桐转身抬头:“明明是你。”
“嗯,我怎么?”
温景淮故意引诱她说出后面的话,季桐噤了声,玩不过他,这男人手段太高,她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到了,我就先走了。”
温景淮喊住她:“等等。”
“这么晚了,开车不安全。”
季桐反问他:“所以呢。”
要不是他死缠烂打,这个点她早该到家了。
“今晚在这住。”
她在这是有房子没错,可那么多年没过来,里面什么都没有,根本住不了人。
自动忽略他最后那句话,径直上了车,可脸上带着心事,想问却问不出口。
略微纠结几秒,最后还是放弃,她也没有立场问。
可温景淮有着异于常人的观察力,看她这副模样显然是有话要说,他等着她主动开口,但到最后她好像并没有这个想法。
“想问什么?”
终是他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季桐心惊,却还是顺着他的话问出了口:“南苑的房子你什么时候买的?”
她指的自然不是已经给她的那一套。
温景淮盯着她的眼睛:“四年前。”
季桐隐约觉得他话语还没结束,可十几秒的等待也没有听到他继续的声音,她甚至想问是不是在两人离婚后,可她不敢也不能,有些事情不能说得太明白,明白过了头就会形成一种亲密的关系,她不想跟他有什么关系。
既已经知道了答案,季桐再没停留的理由。
这一晚发生的一切都悄无声息,只有彼此知道,温景淮甚至回味起季桐轻声叫醒他的时候,他并没有睡着,而是贪恋这声温柔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