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牧那俊美的脸有些扭曲,温如玉懒洋洋的靠着:“你哪儿有什么招牌,用玉片点一下丹药,再将玉片放到水里搅和搅和,啧,确实是神医。”
“叽叽叽叽叽~”
余牧肩膀上的灰麻雀也跟着叽叽喳喳,好像在和温如玉一起嘲讽余牧似的。
“行了,收拾收拾早些歇息吧,白日间也疲累了。”
余牧伸了个懒腰,他渐渐习惯了凡人肉身时时会涌来的疲惫,温如玉也是习惯了身为一个凡俗人的一切。
李大牛依旧是每日送两壶酒来。
城西头儿的“神医”是个老骗子,早就被赶出城了,李大牛的钱反正是打了一串儿好看的水花。
但或许是什么心理作用,又或许是李大牛努力耕耘,王翠娴还真怀上了!
在凡俗,这个岁数已经算老来得子,李大牛自然宝贝的不得了!城西头儿那老骗子的药不管用人尽皆知。
所以他认为是自己家里帮衬了温如玉和余牧一把,然后苍天降下福报才让他有了这个孩子。
当夜李大牛去庙里那叫一个烧香拜神啊!就是李大牛没看见,他拜神的时候…一只灰扑扑的麻雀站在那神像的脑袋顶上,一脸骄傲的接受了李大牛夫妇跪拜和香火……
而李大牛夫妇对余牧和温如玉也算是无微不至,住的本就不远,平日间也多有照顾。
哪怕他们知道现在余牧的医馆很是红火,早发财了,却还是还了那枚扳指。
这日上午间,肚子已经大了起来的王翠娴正在余牧这儿串门儿,今日没什么病人,余牧倒也清省,只听着王翠娴说着什么十里八乡的八卦,脸上挂着温润好看的笑容。
“李家大嫂,喝口汤,昨夜煮的,对孩子好。。”
端了一碗汤给王翠娴,如今余牧身上有种淡淡的药草香味,也彻底不见了曾经的漠然,反而散发着淡淡的书卷气。
另外!他还真就给那些医书研究了个差不多!
如今大多数病人前来,他不需要沾染了疗愈丹的药水,也能摆平大多数病症而且乐在其中。
不过那碗端给王翠娴的汤,却是加了些许疗愈丹的粉末。
“你啊总是这么客气,那回来你这儿串个门儿不是吃的就是喝的,再这么下去大姐都不好意思来了。。”
王翠娴笑着端起碗喝了一口,每次来余牧都给她端一碗汤,喝完汤之后她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
“对了余哥儿,上次大姐让媒婆儿给你介绍那闺女,周掌柜家的那个。
大姐前两天离老远看了一眼,那闺女长的可好了!”
喝了几口汤王翠娴轻轻抚着肚子又笑眯眯的看着余牧。
余牧愣了一下:“哪个?”
“哎呀!头风那个周掌柜,她闺女抛头露面的带着他来你这儿看病,不是你给治好的吗?定是周掌柜父女看上你啦!”
“李家大姐…”余牧苦笑一声:“我都说了我已娶亲,等之后我就回去,我道…嗯,我媳妇儿还等着我呢。”
“哎呀呀!”
正说话间,一个大嗓门儿自门口传来,好像趴在那儿听了很久的墙根儿似的。
“李家妹子你别听余哥儿乱说!俺当了多少年媒婆儿啦,我可是一眼就看得出来余哥儿哪儿是成过亲的人。”
说着,铺子的门直接被推开。
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一进来,一阵浓烈的胭脂气儿便扑面而来,此人正是整个云起城都十分有名的媒婆儿。
自余牧这儿医馆的生意过了以后,媒婆儿有头疼脑热的总喜欢来此间看看,刚来第一回的时候便盯上了余牧和温如玉。
这城中…何曾出现过这么好看的男娃子?!尤其是这余哥儿,长的又好又会治病,而且还颇有身家!
这要是说成一对儿…娶的肯定也不能是寻常人家的姑娘!那她可是能赚不少呢!
余牧登时如临大敌,起初盯上他和温如玉的媒婆儿不止一个,但尤其以这个难缠!另外那些媒婆儿知道温如玉是个什么玩意儿以后,就光盯着他自己了。
就算以余牧心性都难免有些麻了…
王翠娴连忙起身,她和这媒婆儿倒是一块儿做过一段时间女工的好姐妹儿,又给媒婆好好使了个眼色,便坐哪儿不再说话,而且抚摸着肚子笑吟吟的看着余牧。
“不是我说你啊余哥儿,你这岁数也不小了,你肯定也没成过婚!还想瞒得过我的眼睛?
你说你这么大的铺子家业,又这么年轻,身边儿哪儿能没个知冷知热的婆姨,总是和鸡哥儿厮混在一块儿那叫个什么事儿啊!
听大姐的,大姐知道你可能稀罕鸡哥儿他妹子,但你这也仁至义尽了,这人啊…还得为以后考虑。”
媒婆儿上来就是个喋喋不休…
她甚至和王翠娴讨论过余哥儿和鸡哥儿是不是有龙阳之好啥的,但鸡哥儿那人渣一个月能他妈去二十多回青楼……
余牧正一脸苦笑的嫌头疼时,温如玉顶着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从里屋儿出来,另一只手还揉着本来就乱的头发。
但邋里邋遢的…也改变不了这哔长的是真的好看的事实…他这会儿去青楼,不付钱人都愿意给他嫖。
传奇嫖客的名声,还有那天怒人怨的脸在那儿摆着呢。
这哔一出来就懒洋洋道:“又说我坏话,这不坏我名声吗。”
“呦鸡哥儿!您还有名声呐!”
媒婆儿阴阳怪气儿的捂嘴笑着,温如玉也不在乎,直接走到余牧煮汤的小炉子前给自个儿盛了一碗,一边喝一边斜眼看媒婆儿。
余牧倒是松了一口气,温如玉出现啦!火力自然就到温如玉那儿了,他干妈是离孤,他对付这种上了年纪的女人有一套的…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如何就没得名声?”
“欸?你怎么就不想着给我说一房媳妇儿呢?我寻思我这条件不错啊。”
温如玉捋了捋头发,盛世美颜正好对着门口的光,媒婆儿都恍惚了瞬间。
不过随后,媒婆儿那浓妆艳抹的脸上就划过极度的嫌弃:“咱是媒婆儿,但咱不丧良心,给你拉媒那不是害人吗。
再说鸡哥儿,就算我昧着良心给你拉个媒,但啥好人家的闺女能看得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