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锅肉,几大坛酒,给温如玉喝的那是泪流满面,用余牧的话来说就是这孙子来了七杀殿,方才过了几天人该过的日子。
最终,黎明将至,一场酒局以喝大了的温如玉非拽着余牧的袖子吵嚷着要吃翻天雕的肉而落幕。
魔尊离孤出关的消息也很快席卷了魔域,离极宫外前来朝拜的魔修络绎不绝,一改往日恢宏而萧条的景象。
但这些人中,除了孟青骄被迎入离极宫小住了几日之外,其余魔修一个都没进得去离极宫的大门。
余牧小团队近乎倾巢而出,腰间挂着离极宫的令牌协助李道极整合魔域,几日下来除了累些,其他方面倒也还算顺利。
这小团队中诸多天骄的能力,哪怕远在离极宫中的魔尊离孤都是满意非常,不得不说,余牧确实为魔域带来了不少极为优秀的人才。
大批大批邪修作为基层劳动力被调动了起来。
还有大批黑魔修作为底层牛马也投入到了魔域的建设之中,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魔域就在几日间爆发出了蓬勃的生机。
而这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时。
魔域,天魔山巅。
余牧看着那缓缓升起的朝阳,清澈的目中也满是霞光的颜色。
“余牧,我那分身快累散了,如今我是真没多少力量可以动用,而且…你…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李道极坐在余牧身旁,那平凡的脸上满是苦哈哈的神色。
“还有,上次之后我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权限,况且天劫施加之权从开始就被大道意志所夺走,我…我真的力不从心,你就别为难人了…”
“你是人吗。”余牧看都不看李道极。
天道树就在自己识海深处,他还能不知道李道极有几斤几两?
李道极神色一滞,他一脸怨念的看着余牧那映着朝霞光芒的俊美脸颊,但随后便闻余牧轻声开口。
“说吧,你要什么。”
李道极神色一正:“李某好歹曾经身为天道,余牧你纵然强横如今却也不过化神大圆满,我岂能拉的下颜面找你要东西?
再者说,干涉天劫,还是被欺瞒的天劫,这种事原则上是万万不可的,不过余牧你………”
“你若再废话,本帝便收回方才那句话。”余牧侧目,面无表情,但清澈的眸子中却是划过了一抹毫不掩饰的鄙夷…
“咳。”
李道极轻咳一声:“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可以的话,帝君能否用魂血浇灌天道树?”
见余牧神色不善,李道极连忙补充道:“倒也不必长久,只消三月便可,十日一次。”
“只需要十日一次?就是一共浇灌九次?”余牧怀疑的看了一眼李道极。
“对对对,就是如此,若是可行…我拼的永不归位,也帮你这一次!”李道极一脸诚挚的正色。
余牧又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见其没有丝毫说谎的样子,而且识海深处的天道树也没有任何异常的波动,这才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那…彳亍口巴…”
“成交!余牧,你真是个好兄弟,真是我最值得信赖的兄弟啊。”李道极搓着手。
余牧直接就翻了个白眼儿。
他也懒得去细想,李道极肯帮忙就最好。
不就是九次魂血灌溉吗?
而李道极也完全没在意余牧的白眼儿,只是他鲜有笑的这般灿烂的时候。
一次强行出手,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出手。换余牧九次魂血灌溉,余牧或许不亏,但他一定血赚!
毕竟……
归位?还归位?归个屁的位!
正经天道有了思想之后,好不容易被挤下来了,谁他妈还归位啊!
以天道树为基,余牧魂血,命格,还有性命相托的因果为本,直接在拨乱反正的那一刻,借助天地力量的回馈成就一个真正的生灵!
他成了真正的生灵后直接就跟着余牧跑路,他一跑路,大道降下来的那一缕意志定然会完全取代于他,这多好?
反正天穹之上的那种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的,现在想想,那哔班儿,他一天都不想上了。
“不过余牧啊,你还是得提前做一些准备,之前那马为民说先以傀儡应劫试试深浅,我总不能直接全力出手。”
听李道极这么说,余牧会心一笑,其抬手之下,天魔山巅那密密麻麻的阵纹轰然亮起!
其强大的威能爆发间带来了让人心悸的恐怖震动,那威能甚至将此山生生压低了数丈!但飞沙走石,却又落不下去分毫。
四方仿若实质一般的巨大虚影自东西南北腾升儿起,翠绿,赤红,水蓝,亮金!四色光芒交相辉映,甚至耀眼的朝霞光芒在这四色下都黯然失色。
而在着四色之间,还有无数暗金色的光芒绽放,赫然是四十九方耀世天甲阵!
“四圣转轮阵,加四十九方耀世天甲阵,够不够?”
余牧轻笑,那笑容中却满是强大到了极致的自信。
即便是李道极都不由滚动了下喉结。
这…六天!余牧在六天之内,布下了这么多的名阵?!
“若只是三三天水劫的话,单凭这些阵法,也能于天劫下强保一大乘修士一命。”
李道极轻轻抚摸着蔓延到脚下的阵纹,其抬头看着余牧:“不过余牧,你纵然布的下这些阵法,但以你目前的修为,根本无力操纵,也无法发挥出阵法的全部威能。”
“是啊,就方才只是将这些阵法激活,便消耗了我七成的灵力。”
余牧取出万年钟乳液灌了一大口,眸中略有感慨之色。
“但不是有马为民和王禹栋二人尚在劫外吗?我可以抽他们的力量运转大阵,不过就是十天半个月下不得床榻吗,为了小妹,他们义不容辞。”
李道极:“………”
“我耗费了这么多宝贵的材料,这阵法也只能用两次而已,可以说那么多材料几乎就是白给。”
“然后,我顺手抽一些他们的力量,助我踏入一个分神境作为报酬,也不过分吧。”
余牧起身,负手而立的看着那完全升起的太阳。
“毕竟出我之手的名阵,可是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