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
余牧手中美人扇打开,轻轻扇着风,扇子带来的风微微抚动他的发梢,此时的余牧…哪儿还有半分方才的凶残模样?
这不就一活脱脱的翩翩公子吗!
“行,我再放你一次,若下次你再败,便要跟我二十年。”
“我给你当牛做马!”
“我用不着你这样的牛马,你随我冲锋陷阵即可,我会毫无保留的将后背交给你。”余牧笑的温润,又查看了一番温如玉的伤势。
除了一不小心掉了两颗牙,体内灵力被火凤拖累的几近枯竭之外,没什么毛病。
余牧走了,带走了温如玉的两颗牙。
只留下温如玉在那山巅上流着泪骂了一波娘,便也踉跄下山…并决定下次寻余牧,再战一场,自己一定不会再上他的狗当!
第二日黄昏十分,七杀殿中。
墨看了一眼正摆弄两颗牙的余牧:“若是此事发生在你我身上,你我你我说不准的气死。”
“我哪儿有那般小的肚量。”余牧微微一笑:“但温如玉有,上辈子不就这么打服的吗?不管心里服不服,反正见面表面上是肯定服了。”
“对了,打了几次来着?”
墨翻了一个白眼:“刚满十八回~”
余牧:“………”
狗东西,真执着啊!
“不过,余牧,其实这一世我们已经压制住所谓的气运之子了。”墨喝了一口酒,目光深邃。
“付出并不大的代价绝了叶天一命,如果不出所料,太玄阴身的元阴叶天拿不到。”
“荒冢之中,你在其心里埋下了一颗恐惧的种子,又夺了他那么多的机缘,若待星象大成,两道诛星崩道阵下,彻底绝其命数也不是不可能。”
说着,墨狷狂的笑了两声。
“而且大陆上的顶级天骄,如今几乎都在魔域!随便一个单拎出来都是镇压一代的存在啊!”
“还有那狗也灵限制不住你了吧?到时候你我二人岂不天高任鸟飞?!”
“没那么简单。”余牧也抿了一口酒:“他大多数的机缘都在妖族之中,而如今,他也彻底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和他斗了一世,就不怕再斗一世!”墨那叫一个豪气干云,看的余牧直接就翻了个白眼儿。
“上辈子有你什么事?”
“咳,重在参与。”
“你也没参与啊?不仅没参与,而且你还好意思一口一个本帝的自称自己呢。”
“去你妈的!”墨笑骂一声,正欲厮打一番余牧,却只闻一声巨响传来!根本就不用多想,温如玉那孙子又在外边踹大阵呢。
二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彼此眼中“果然如此”的表情。
却不料下一瞬,温如玉的身形直接就出现在了小院中的石桌旁,这哔也不客气,焯起酒壶对嘴儿喝…
感觉到他身上气息依旧有些虚浮,余牧笑道:“你这也没恢复好吧。”
“废话!”温如玉一抹嘴头子,牙倒是长回来了。
“一夜时间,哪儿能补全那般灵力消耗。”
“对了,你为何长的一模一样?连气息都是一模一样的?”他疑惑的看着余牧和墨,双胞胎也不至于吧?
“我是他兄长。”
墨直接起身从温如玉手中夺过酒壶:“你们聊,告辞。”
他实在是怕自己忍不住抽温如玉一顿,不好。
见墨钻进屋子中,温如玉这才收回疑惑的目光,并且灼灼的看着余牧!他是真嘚不服!也不想丢干妈的人。
今什么也得扳回一局。
“我乃儒道魔修,今日你我文斗如何。”
“怎么个文斗法?”余牧也来了兴致,温如玉的诗词歌赋,在魔域中那是一绝。
若是他想比斗诗词歌赋?余牧真就毫不留情的抽他了,循序渐进的收心固然很好,但余牧也不介意先打服温如玉的肉身…
否则这哔突破了分神之后战力突飞猛进,还真就没如今这般好处理。
“我听闻你欲收魔域?”
“对。”
“魔域之主不是那么好当的!你看我干妈,她当时还没被血咒完全禁锢,当了一段时间魔域之主,处理了一段时间魔域之事,年轻了好多。”
温如玉脸上看不到一抹恨意,他心中更无恨意,他只是想赢。
“嗯?怎么说?”
“整个人都累成孙女儿了白还能怎么说!”温如玉笑的很损,颇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所以呀,光是战力强横还不够,你得会排兵布阵,掌控全局,纵横韬略,缺一不可。”温如玉摇头晃脑,还轻轻挥动着儒扇。
余牧:“??”
“我们对弈一局,你若胜…嗯,我若胜先前那二十年抹平,你我重新在战,如何?”
“纵横局?”
“对!”
“来呗。”余牧自信一笑,随即棋盘展开。
然后…余牧的神魂化身在识海深处哐哐哐的踹天道树,李道极的虚影无奈的浮现:“帝君,你这…过分了。”
“不过分,下一步怎么走?”
“那里。”
“嘶!!果然妙手!”
余牧越来越轻松,毕竟完全不用思考。
纵横局他倒是精通,但他也有自知之明,在棋盘之上,他绝对不是温如玉的对手!所以…李道极的作用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温如玉则是从开局的轻松惬意,渐渐到满目凝重,再渐渐到额头见汗,又到如今的汗如雨下!
这不对啊…
前几手他看得出来,余牧对于纵横颇为精通,却也只是精通而已!根本和他这种专业人士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他可是大儒!极为年轻,年轻到古往今来都少之又少的大儒!本以为此城必下,奈何第三十三手时开始,余牧的棋风骤然转变。
那种运筹帷幄的压迫感,那种一步三算的恐怖处,那种神乎其技的掌控力!都在棋局上体现的淋淋尽致!
温如玉感觉什么呢,感觉他似乎不是在和余牧对弈,而是在和苍天对弈!和整个世界对弈!和古往今来所有的纵横圣手在对弈!
那!又怎能胜之?
“认输吧,再加十年就行。”
余牧抿了一口酒水,眉目含笑:“过了这一手,你若是再认输,怕是不会如此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