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林安准备跟庄深一起去公司。
“我也去。”时祁快速收拾好厨房,去房间换套西服出来,作势像是要加入他们的队伍给庄深壮威。
“你去干嘛?不去工地监工?”庄深神色有些不自然。
时祁没发现,随意道:“明天再去,反正有人看着,我去不去都行,去一下只是向爷爷证明我不是太闲。”
林安笑了一下,没说话,庄深也不便再说什么,好歹时祁是支持她的,她没理由把一个好朋友一直往外推。
三人上车,离开小区。
路上,林安给谭薇薇和秦听寒各自发了消息,告诉她们会晚点回家,但不会耽误今晚的行程。
谭薇薇很快回复过来:我和听寒姐出来逛街,碰到林云舒了,她问起你了。
谭薇薇的消息告诉他,她们是在商场遇到林云舒的,谭薇薇正在试衣服,秦听寒先看到林云舒,但秦听寒对林家有着本能的抗拒,林云舒由甚。
她本想当做没看到,奈何被林云舒看到她们,一点不怕冷场的走过来打招呼。
不过一段日子不见,林云舒语气平和,跟她们就像多时未见的姐妹,还大手笔一挥,把谭薇薇试的几件衣服全部包了,这态度好得让秦听寒怀疑她后面是不是有个坑在等她。
谭薇薇试好衣服出来,看到林云舒,也是本能的很反感,以为林云舒在欺负秦听寒,直接冲上去挡在秦听寒身前。
林云舒看到这姐俩好的一幕,还有些羡慕,急忙跟谭薇薇解释,她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偶遇她们,正好有机会送出一份礼物,还借机询问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最后谭薇薇和林云舒磨了半天,在店员“无质量问题,只接受换,不接受退”的原则下,谭薇薇没能退掉林云舒买的衣服,也没能把钱还给林云舒,只得抱着还这份人情的心态,跟秦听寒一起,在某咖啡厅坐了下来。
刚坐下,林云舒就滔滔不绝地说起近来的林家很不太平。
尤其是最近,从她跟林舟大吵开始,林倾城将这件事一状告到林达面前。
作为一家之主,林达只管大事不管小事,但只要管起来,所有对林家家业有阻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简而言之,林达在家中说一不二。
所以,林舟还是去了林氏集团。
不过没有从底层开始,而是从业务经理开始。
林舟不知道从哪得知庄家是港区过来的投资商,就动了跟庄家谈合作的心思。
他特意向林倾城打听了一些庄家的资料。
林倾城虽然对林舟的能力存在质疑,却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只要林舟肯尝试,她不求他能一举成名,但求他能懂得一分一银来之不易。
林云舒这番话说得我见犹怜,只是提的时候时不时都会扯到林安,林安治好了庄老爷子的病,这事在林家不是秘密。
林云舒想做个顺水人情,想通过林安最亲的两个女人的嘴转告林安,让他注意安全。
看完谭薇薇的信息,林安轻笑了一声,难道林云舒觉得他还会吃她的卖好?
而且林云舒如此出卖自家亲弟弟的目的是什么?
林安没深想,一天不达目的,该来的自然会来。
“庄总,刚才林经理来了,已经在楼上会议室等着了。”
刚走进大厅,秘书就急急来报。
林安一看勉强的这张陌生脸孔,严今雨的妹妹不知何时被换了。
庄深看向林安:“林先生一起吗?”
“不了,我去你办公室等,他要是再提到我,你让他直接来找我,不提就算了。”说白了,林安担心的是林舟打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
所谓林家对他的养育之恩,他早就还清了。
“好。”庄深一扭头,时祁也不怕事多地跟着去了会议室。
林安看着两人的背影,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时祁以前没这么黏庄深吧?
“林先生,您喝茶还是咖啡?”新秘书也知道林安身份,举手投足之间的敬畏之情很满载,那目不转睛的眼神,看得林安都不好意思了。
林安听笑了:“我们同辈,不用叫‘您’,我喝茶,谢谢。”
秘书连忙答应,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会议室。
林舟看到庄深带着一个男人进来,却不想他想见的那个人:“庄总,之前你的秘书不是这个啊。”难不成这姓庄的男女通吃?
这么想着,林舟脸上露出极度猥琐的笑。
庄深直接冷斥:“林经理慎言,这是时祁,时总,得罪一个秘书问题不大,但若把时总看成什么不入流的身份,林经理就不怕生意谈不成,还会得罪人吗?”
时祁。
林舟一愣,他听过时祁的名字,林倾城说起庄深时也提过,这两人是港区齐名的两大家族。
时家是闻名国内外的医药世家,时祁是家里的独子,以后整个时家都是时祁的,并且,林安对时家也有恩。
这什么一来,林舟脸上的猥琐立马专为热切的微笑:“原来是时总,是我眼拙,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时总见谅,时总真是年轻有为,器宇不凡呐,我是林舟,林达是我父亲。”
林舟伸出手,顿时遇冷,时祁一点都没有要伸手的意思,只冷道:“林达?不认识。”
庄深好笑的看了眼时祁,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这回是故意得恰到好处。
林舟脸色变了几变之后,重展笑颜道:“林达就是林氏的董事长。”
“哦,我想起来了,就那个误把珍珠当鱼目,赶走了林安先生的林家?”时祁故作恍然大悟,嫌弃地看着林舟。
用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跟庄深说起了悄悄话:“听说这个就是林家的亲儿子,看着真不怎么样,要是我是林达,还不如不认亲儿子。”
林舟再不济,公开场合也没受过这等侮辱。
林安——
林舟攥紧了拳头,一切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他一个林家的亲儿子,何至于落魄至此。
“说不定,林达已经后悔了呢。”庄深漫不经心接了一句话,“有些人是失去之后才彻底心慌乱。”
这些日子,家里上上下下到处都充斥着林安的影子,所有都在将他和林安做对比,说林安有多么多么优秀,他有多么多么笨拙。
话里话外都带着后悔。
但是凭什么!
他们把他弄丢,让他在外面受了二十几年的苦,林安享受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要是他没走丢,他绝对不比林安差。
这一刻,林舟破防了,猛然起身,指着对面二人,面目极度扭曲:“是不是林安跟你们说了什么?肯定是他,忘恩负义的家伙,我们家养了他那么多年,他不说感恩戴德,还在外面败坏我们家的名声,庄总,时总,奉劝你们一句,离林安远点,一个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你以为他会拿你们当朋友吗?他都是在利用你们!”
这一刻,他对林安的嫉恨也达到了顶峰。
庄深一甩面前的椅子,上前一步,更近距离地面对面林舟的不自量力:“你说什么呢,谁说林先生拿我们当朋友了,你不知道,就算是我们,也还没资格跟林先生做朋友。”
“你……”
林舟的愤愤不平被时祁打断,“林舟是吧,如果再让我们听到你说林先生的坏话,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林舟傻眼了:“你不是说林安没拿你们当朋友吗?你们为什么还这么维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