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庭洲表情一言难尽。
“你觉得就好。”
陆家。
陆董事长沉着脸,眼里带着失望。
“你看看你自己,想什么样子!”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那个温宁?”
面前陆亦川整个人神色颓靡,下巴带着胡茬,眼底一片青黑。
如果不是陆董事长大怒,让人把他请回来。
陆亦川此刻大概率还在某个酒吧。
提到温宁,陆亦川神色微微一动。
“爸,不关宁宁的事。”
“你还护着她!”
陆董事长气竭,猛地将手边的杯子扔到地上。
杯子应声落地,瞬间支离破碎。
“你堂堂陆家继承人为了一个女人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你让其他人怎么看我!怎么看陆家!”
“你这是把陆家的面子扔到地上,随意让别人践踏!”
陆董事长气得有些喘不过去,连带着身形微微一动,险些站不稳。
“爸,注意点身体。”陆亦川有些于心不忍,提醒道。
陆懂事长冷哼一声,“你要是真关心我,就跟那个温宁分手!”
话音刚落,陆亦川神色微微一变。
“我和她没在一起。”
他喜欢温宁,温宁也喜欢自己。
但两人一直这样暧昧着,谁都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上次姜颂的事情让两人关系再度接近冷战,好几天都没有联系。
陆亦川眉头微微一皱。
“你觉得我信你的鬼话?”
陆董事长显然不信,“你要真想和温宁在一起,我也不反对。”
他话锋一转,陆亦川诧异抬头望着他。
“真的?”
下一秒,陆董事长加上条件。
“只要你有能力证明自己不依靠陆家可以活下去,并且不丢陆家的脸,我可以不阻拦你们。”
大号练废了。
生个小号重开。
陆亦川沉默半响,沙哑着开口。
“好。”
出书房后,陆夫人立马迎上来。
一脸关心,“亦川,你怎么样?”
“妈没事。”陆亦川目光落到手机信息上。
时间过去一天,他才接收到张文瑞的消息。
【姜颂也在拍卖会,和一个小屁孩花了一千万给你买袖扣,真是大方陆亦川。】
下面附带一张蓝宝石袖扣的图片。
原本紧皱的眉头立马舒展开,心底莫名如释重负。
这些天心中的沉郁一扫而光,整个人精神不少。
手机上方再度跳出来一则消息。
温宁:【亦川,我们谈谈。】
陆亦川眸色微微一暗,关掉手机,迎上陆夫人关切的目光。
“妈,我没事。”他安抚着陆夫人情绪,“你知道我爸的性子,不会为难我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陆亦川转身离开。
“亦川?亦川!”
陆夫人好几次阻拦都没用。
深深叹息一声进入书房。
陆董事长神色深沉站在窗边。
“你说亦川他会知道吗?”
陆夫人担心问。
陆董事长回过头,将人抱在怀里,安慰着,“暂时不会,我找人销毁了证据,只要那个女人没发现,亦川就不会知道。”
闻言。
陆夫人微微放下心来,轻声祈祷,“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吧,希望不要影响到亦川。”
——
私人医院内。
沈听肆安静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薄唇没有一丝血色。
整个人犹如一尊矜贵神性的瓷器,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掉。
沈夫人拿过棉签沾水轻轻润湿沈听肆有些起皮的嘴唇,神色娴静手法温柔。
“夫人,药拿过来了。”
左一气息有些不稳,似乎跑着过来的。
沈夫人神色微微一喜,“快,喂给南星试试。”
沈听肆的病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身子骨从小比其他人若很多。
曾经有大师给沈听肆算过命。
天煞孤星的命格,克亲克友,只要靠近他的人都会遭受意外。
想要破除命格需要去道观修行,直到十八岁才回老宅。
不过大师还说过一句。
沈听肆活不过二十五岁。
这一直成为沈氏夫妇的心病。
每当想起都会痛彻心扉。
所以一旦有一点点治疗的希望,沈氏夫妇都会拼尽全力去试。
左一立马拿过药瓶,“里面的药我找人试过,效果都不错,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副作用。”
一句话消除沈夫人心中质疑,轻轻倒出一颗圆滚滚的白色药丸。
动作十分轻柔扶着沈听肆喂进嘴里。
“水。”
右一迅速将水杯递到沈听肆面前,条件反射吞咽。
药丸顺着水流一起滑入喉管,进入腹腔。
一股浓郁的灵气挥发出,进入沈听肆身体的各种经脉。
“希望能有用。”
沈夫人轻轻擦干沈听肆唇边的水迹,心中默念着佛经。
左一握紧瓷瓶的手微微攥紧,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焦急等待着奇迹出现。
所有人的没有说话。
心中含着隐隐的期待。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听肆没有任何反应。
希望慢慢落空到最后失望接受现实。
一个小时后。
病床上沈听肆羽睫微微一颤,轻轻抬起眼眸,嗓音嘶哑。
“妈。”
左一身躯一震,连忙惊呼,“少爷,你醒了?!”
沈夫人惊喜抬头,对上沈听肆清浅眼眸,心里爆发出一股浓浓的酸涩。
“南星,你真的醒来?感觉怎么样?”
沈听肆眸色微动,“我没事。”
沈夫人眼眶微微湿润,低着头悄悄擦干眼泪。
“太好了!这个药真的有效!”
天知道,那一个小时左一内心多么煎熬。
右一疯狂拍着左一的肩膀,激动心情难以言喻。
“这次你立了大功,记得请我吃饭!”
左一右一原本是道观的小道士,后面沈听肆上山。
三人一块儿长大,感情犹如兄弟。
沈夫人喜极而泣,“告诉沈空山,南星醒了。”
“我立马联系董事长!“
右一高兴的手足舞蹈。
沈听肆一年发一次病,每次发病昏迷半年。
发病时会出现暴怒,极度凶残的好战因子在那一刻迅速爆发,破坏力极强。
右一有时候都怀疑自家少爷是怎么活下来的。
明明那样脆弱的一副躯体,发病是能打死十头牛,几十个保镖都难以招架。
狂怒期过去后,沈听肆会陷入时长长达半年甚至更久的昏睡期。
窗外的阳光洒落到沈听肆瓷白的脸上,浓密的羽睫洒下一片阴影。
“南星,这个药对你的病肯定有好处。”
沈夫人迫不及待告诉沈听肆这个消息。
视线淡淡落到沈夫人掌心的白色瓷瓶上,目光微微一凝。
他缓缓地笑了,眼黑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