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眠今天穿得格外正式,平常板着一张脸,如今却笑得异常开心。
夏月殊亲力亲为,在宾客间招呼着。
沈沐黎有些恍惚,攥了攥衣角,慢慢地向他们走近。
“有请今天的主角登场!”
随着主持人那激昂而热烈的喊声,沈沐黎的心跳也似乎随之加速。
她微微攥紧手心,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向前迈出一步。
这时,一道耀眼的身影缓缓步入众人的视线。
沈悠悠,身着一条粉色纱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她的头发被精致地盘起,点缀着小巧的珍珠发饰,映衬得她更加娇美可人。
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她款款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音符上,奏响了一曲优雅的乐章。
“今天的主角就是沈悠悠小姐。”主持人更加亢奋地喊道。
沈沐黎心中一紧,愣在了原地。
她抬眸望去,上面毅然写着沈悠悠三字。
沈沐黎抿了抿唇,心脏向被人揪起来一样,疼得无法呼吸。
今天是她的生日,而沈家,她的家人,正在为沈悠悠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
“听说前段时间公司出现了资金问题,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能花大价钱买下这件纱裙,沈家还真是宝贝这个女儿啊。”
“谁说不是呢。”
………
宾客的议论声一字一句落在沈沐黎耳边,她没有勇气再听下去,想转身离开,却发现全身无力。
“沐黎,你怎么来了?”沈悠悠拿着话筒突然喊道。
一瞬间,在座的宾客都顺着沈悠悠的视线望去。
沈沐黎一顿,放眼望去尽是打量与探究的目光。
她惧怕这些目光,攥紧了衣角,而在这个时候,脸上堆满笑容的沈风眠挎着脸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沈风眠特意压低了声音,质问道。
“老沈啊,这个小姑娘是?”一宾客起哄道。
沈风眠脸色沉了下来,勉强地笑了笑,“她是悠悠的好朋友,今天是来参加生日宴的。”
沈风眠打着马虎眼,但常年在商场上混迹的人怎会看不出其中猫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作罢了。
接触到他们的眼神后,沈风眠脸色铁青,为了这场生日宴他可是下了血本,却没想到被沈沐黎给毁了。
他刚想训斥,但一想到陆砚辞前段时间的投资,硬是把怒火压了下去,“沐黎啊,女婿没跟你一起来吗?”
说着他便打量着沈沐黎的身后。
“没有,是沈悠悠找人把我绑来的。”沈沐黎冷冷地回应道。
现在想来,沈悠悠特意喊自己的名字,一来是想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二来是不想担责。
“沐黎,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呢?我一天都在准备生日宴,根本就没离开过西澜湾。”沈悠悠提着裙子走来,语气里尽是委屈。
夏月殊见情况不对,立马赶了过来。
“沐黎,你误会你姐姐了,悠悠她过几天要去住院,所以才把生日宴提前了,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夏月殊柔声细语地说道。
沈沐黎抿了抿唇,不想再说什么。
反正她说上一万句也抵不过沈悠悠一句,说什么要住院不过是沈悠悠的幌子罢了。
她何必在这自讨没趣呢。
沈沐黎攥着衣角,正打算离开。夏月殊一把拉住了她,“沐黎,妈妈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要不你先去房间等着,我待会儿把蛋糕送上去。”
说着,她还打量着沈风眠的脸色,深怕他不高兴。
夏月殊的声音很柔,却如同带着寒冰的针刺进了沈沐黎的心脏。
她甩开了夏月殊的手,紧咬着下唇,喉咙发紧,“不用了,我从小就不爱过生日。”
话音一落,沈沐黎转身离开。
她迎着日光走去,眸中那抹水光更加透亮。
夏月殊微愣,站在原地目视着沈沐黎离去。
她有些心慌。
因为她刚在沈沐黎眼中看到了怨恨。
“愣在干什么呢?那么多宾客还等着招待呢。”沈风眠推了推发呆的夏月殊,语气里尽是不满。
夏月殊回神,忙不迭地应道。
沈风眠又挂上了“慈父”般的笑容,“悠悠啊,今天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记得把握机会,结识几个青年才俊什么的。”
沈悠悠脸上挂着笑容连忙应好,可心里却是什么鄙夷。
什么青年才俊?
怕不是金龟婿吧?
不过没关系,这与她的目标不谋而合。
沈悠悠也不算太抵触。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闻溪山庄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庄重典雅。
一阵汽车引擎声打破了山庄的宁静,陆砚辞一身寒意推开了大门。
他身着黑色西装,领带被随意扯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那张俊逸的脸庞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深邃立体。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屋内,一股清冷的气息随之弥漫开来。
小清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呢?”陆砚辞淡淡的开口,仔细听却多了几分凌厉。
小清硬着头皮上前,“夫人她还没回来。”
之前他都是喊夫人的,现在变成她了,想来二人的关系越来越远了。
陆砚辞蹙眉,他今天是想让她把离婚协议签了的,没想到居然不在山庄。
这个点不在山庄在哪?
陆砚辞思量着转身向门口走去。
“砚辞啊,你怎么还住在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陆老夫人风尘仆仆地赶来。
陆砚辞蹙眉,淡淡道“什么意思?”
陆老夫人一愣,缓了片刻,“你不是和苏家那丫头好了吗?”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和苏家丫头好了怎么还待在这陪沈沐黎。
陆砚辞双眸一缩,冷声道“老太太,你做了什么?”
陆老夫人更懵逼了,“怎么?昨天没成?”
话音一落,陆老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那个苏家丫头也太没用了,想必你没看上,没关系,奶奶重新给你物色一个。”
陆老夫人自顾自地说道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
陆砚辞双眸猛地一缩,联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酒店的密码?”陆砚辞冷声道。
陆老夫人脸色一变,没好气地说道“你从来陆家的第一天起就抱着那个破卡片,我不想知道都难。”
“你说,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女人?”陆老夫人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