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耿老头,不缺那仨瓜两枣。”
“这家店就像我的家人,要是被人借出去,磕了碰了我心疼。
而且这里都是些老物件,没了就是没了,多少钱也换不来。
所以,我不找那麻烦,让他们去找别的地儿。”
江舒晚明了他的想法,看见刚刚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折返回来,依旧还是那副鼻孔看人的架势。
“刚刚,我跟导演说了,只要您肯同意,我们愿意以市场价三倍的价钱租你的店,这总行了吧?”
江舒晚迎上去。
“这位女士,不好意思,您去别家看看吧,这家店我们不租。”
女人看了眼,不知道哪里又蹦出来的野丫头,直接无视她。
来到耿老面前。
“你也是这个意思?”
“她的话就是我的话。”耿老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彻底惹恼了女人。
不就是个破古董店,牛气什么?不识抬举。不是不租吗?大不了,她买下来。
看这里的破旧程度,就算全款也就几十万吧,这个面子怎么的,她也得给沈菁挣回来。
到时候,再高价租给这个死老头,她就不信恶心不死他。
女人故意把声音抬高,“王中介吗?给我查查顺安路188号,这家的产权人是谁?我要买房。”
耿老抬起头,这次女人直接白了他一眼。不识抬举,租你的是给你脸了,还不租?
耿老放下手上工具,摘下罩衣从里面转出来。
“你不用问了,这家店产权人就是我,我不租更不会卖,你们不用浪费时间。
这条街店面多的是,你想当背景,大把人等着租,非在这儿自找没趣干嘛?”
女人气的胸口剧烈起伏,要是决定权在她手里,他求她租都不会租。
也不知道,导演是瞎了眼还是怎么回事?
女人又要一顿哔哔,江舒晚直接让耿老去一旁休息。吵架这件事,她打小没输过。
“人家老板都发话了,你们还不走?这么没眼力劲吗?”
“出去!”
女人被拨了面子很不爽,一把推开江舒晚。
“不租也不卖是吧,那我买东西。
你们打开门做生意,总不能不接客吧?”
她一看,就知道这女人没按什么好心思,肯定肚子里憋着坏。
只听嘭的一声,一旁摆着的一个青花瓷净瓶,被她拨弄到地上碎了。
耿老腾的站起,脸都绿了。
那可是从他爷爷那辈传下来的,之所以放在这儿,是前几天一个老友说要给他鉴宝,没来及的放回去。
眼下再也回不去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没注意,碰下去了。
不过你们也真是的,这种装饰品,放得这么靠边干什么?可不能全怪我。
喏,一千块,购买几个了吧?”
女人摆明了就是想出这口恶气,敢朝她摆架子?
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娱乐圈那些妖魔鬼怪,她都治的服服的,弄不了你个老头子?
不卖是吧,我就砸,砸坏了我赔,看你难不难受,反正这家店的东西加起来,也不一定值十万块钱。
花钱找舒坦,这个钱她还真花的起。
耿老气地拿起一旁的扫把要赶她出去,女人吼了一声身后保镖。
“你们几个死人吗?”
保镖赶紧过去,架住耿老头。
江舒晚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猖狂。
“放开耿老,不然我报警了。”
她要报警,女人丝毫不害怕。
“你报呀,反正坏了我又没说不陪,我赔我双倍给你赔。”
边笑着,手又握住一个花瓶扔到地上。
耿老气的呼吸急促,心脏病要犯。
江舒晚赶紧去抽屉拿药喂他,耿老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脸色才好了点。
江舒晚站起来,扫视众人。
当下环境,看来这家伙是铁了心要霸租了。
“行,你不是想租吗?我替耿老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女人见她松了口,得意地嘴角上扬。
早这样不就行了?
江舒晚拿来一张纸,快速在上面列了几条,甩给女人。
“你签字,这房子就租给你。”
墨镜女撇了眼内容,基本正常,可唯独有一条,丢失或者损坏物品,按照原价五倍赔偿,感情还是嫌自己刚刚给的少啊。
她从包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钞,扔在地上。
“刚刚嫌少?这一万块,总该够了吧?”
江舒晚没回答,勾唇冷笑。
“你签了,我就告诉你够不够。”
女人得意,大手一挥在上面签了字。
“行了,我签了,从现在开始,你们这家店得配合我们之后的拍摄。”
“那恐怕,得等你把钱还清再说。”
“还钱?我刚刚不是已经给你一万了,别以为我签了字,你就能讹诈我,没门。”
“没门?”江舒晚捏着她刚刚签字的纸看了眼。
“苟宁?”
“苟女士,你还不知道你刚刚打碎的那两个花瓶多少钱吧?”
“什么多少钱,批发市场百来块就能买到的,你讹诈我呢?”
“苟小姐,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呢?你刚刚打烂的第一个花瓶,名叫白瓷净瓶,是明清时,上窑出土的瓷器,种类极少。
现在市场保守估计,都得五百万起步。至于第二个倒是不贵,不过也是晚清时候的象征,给你打个折一百万吧。
这样算按三倍算的话,就是一千八百万,你不是有钱吗,现在结账吧!”
“一千八百万?你狮子大开口啊?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律师打电话,起诉你。”
江舒晚脸上冷意更浓。
“起诉我?那我们就看看究竟谁被起诉。”
苟宁看见她要打电话,去抢。
江舒晚一个闪身,苟宁整个人扑在刚刚碎了一地的瓷器碴子上,疼得哇哇大叫。
“死丫头,你算计我?给我抓住她!”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商店门突然被打开,导演带着季池看到里面的场景,傻了眼。
他只不过叫苟宁过来问问老板要不要租店,怎么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苟宁,这怎么回事?”
苟宁看着一脸铁青的导演,又看到他身后幸灾乐祸的季池,顾不是疼,弯着腰跑过去。
“导演,您听我说。”
“我……”
“季池哥,你来了?”
江舒晚跑到季池面前,熟络地挽上他的胳膊。
苟宁傻眼了。
“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