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蒙勇镇的官道上,八名内卫领先,两辆马车跟在后面。
司马烈跟萧小强一左一右,各乘一骑。
车队行得极慢,陈拙进入五品之后,在运转真气,便不再有之前那么真气充盈到刺痛的感觉。
但真气一分分的壮大,他却是感受得很真切。
内腑稳定了一些,陈拙躺在马车上,仔细地盘算着这一场刺杀,说到底只能算是平局,突然出现的国师高徒、张笑笑,还有那发了疯的屠岳。
不禁摇了摇头,计划之初,他是抱着必胜的打算而来,至少那国师高徒和屠岳就不在他算计之内。按照他的预计,剑七和欧阳,怎么也该能拿下此次刺杀背后的人。
这还没算救走屠岳那人,结果堪堪保住命而已。
是巧合吗?这么多人串联到一次刺杀里,看似巧合而已,他从不相信巧合!这背后之人,心机之深,手段之狠辣,一环扣着一环。
这种布局的手段,几乎将陈拙现在所有的敌人全都调动了起来。
奈何自己现在实力不济,面对真正的高手只能借力了。
哎,叹了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掀开车帘子,笑嘻嘻地问道:“前辈,骑马累了吧,要不做进来,稍作歇息。”
司马烈本是极为刚直的人,尤其欣赏陈拙那赈济灾民的行径。缰绳一系,轻飘飘落到马车上,躬身进去坐下。
陈拙连忙坐了起来,将热茶递了过去。
司马烈倒也不客气,仰头一口,一脸正色:“想问什么,问吧!”
陈拙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啊,仿佛又被看穿了般,有一丝尴尬:“前辈见笑了,小某确实有些不懂的地方想请教一二。”
“陈大人,不必客人。老夫也不过是一介武夫,若有能帮助大人指点武道的地方,自当尽力。”司马烈一句话说得透彻。
除了武道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你也免开尊口。
陈拙笑了笑,这老头儿倒是严谨,难怪跟方行明在一起,问道:“在下确实有些武道修行上的疑惑,不过倒不着急。
前辈见过那屠岳,其实那一身伤势皆是后面那辆马车上带的弩车所致。
在下想问问前辈,若是我这弩车再改良,加大力量!有没有可能杀死二品、甚至一品?”
司马烈闻言,捻着胡须,倒是没有说话,仔细回忆起屠岳的伤势,良久,才开口道:“二品,如果时机掌握得好,不是没有可能。我就是二品,一品以下,都是动用的自身之力。
虽远超常人,但终归还是凡人,凡人之力强则强也,但也有限。
我先前看过你那弩车,甚是不凡,使用得当,未尝不可破掉二品境的那些手段,但你一定要记住,快!绝对的快!
力量再大的攻击,山石滚落,力量大不大,但是太慢了。山石还没落下,就可能被二品击碎!所以,一定要快,快到连二品都无法反应的地步,你或许不知,到了二品这个境界,五感强到一定程度,会对生死有一种直觉。
不能说提前做出危机判断,但确实能对死亡危机产生一种提前的警觉。
但是,一品,我想是不可能的。
武人一旦登临一品,就已经不是凡人,强者可以调动天地之力,弱者也不是凡胎俗体,普通的攻击破不开一品的气劲。
除非,你能让这种武器带上气劲,但那东西毕竟是死物,若是需要一品来操控它,又何必用它?到了那个境界,万物都可以作为武器。
快慢,力量都不是取胜的关键,一品金刚,举手投足之间都有气劲流动,偷袭也没用”
陈拙听得连连点头,连忙给司马烈又奉上茶水,心里却在盘算:一品,气劲?杀不死,那我先考虑杀二品不就行了!
其实这一次对战,陈拙已经从实战中得到了很多东西,至少下一次,杀一个三品,他的弩车肯定能用上!
司马烈见他不再提问,便眯着眼养神。
陈拙却让嫣儿将纸笔给他,开始了一场科技对抗武道的特殊制造之旅!
临近蒙勇镇,陈拙下了马车,走到路边,打了声口哨。
不多时,一身白衣的剑七从路旁的密林中走了出来,一脸的孤傲之色。
陈拙看着他俊秀的脸庞,那白嫩的比嫣儿都有过之,不禁摇了摇头,这剑七要是个女人,估计不少英雄汉都得摧眉折腰,想到这,忍不住笑了笑。
“笑什么?”剑七硬生生地问道。
“没什么,这一趟,辛苦你了。”陈拙微笑着说道。
剑七摇头:“杀手,拿钱,办事,应该!”
“剑七,我很好奇,你这样能有朋友吗?”陈拙听着剑七这种精练到非人类的说话方式,有些好奇。
剑七抱着剑:“它,朋友!”
“有时候,人还是需要朋友的,别老一副生人勿进的道理,你会发现,朋友是个有趣的东西。”陈拙笑吟吟的看着他。
剑七想了想,伸出手:“结账!一千两!”
陈拙哭笑不得,拿出银票递给了他。
本以为剑七会拿上钱转身就走,没想到剑七收好银票,一脸正经地说道:“返程,保护?五百两?”
陈拙眼珠子一转,本来其实返程不需要再有人了。
屠岳重伤至此,虽说他张笑笑和那个国师徒弟没受伤,但吐蕃的人不动,光凭一个张笑笑,有欧阳天风在,便行了。
至于南诏王,陈拙压根没放在心上。这次一个人都没回去,也算是给南诏王敲了个警钟。短时间之内,没有万全的计划,相信他不会再动手,不然也是来送死而已。
但陈拙想的却不是这些,一口答应:“那就一言为定,蒙勇镇你进不去,就在镇口找个地方等我们吧,明日我们便返程。”
“好!”剑七说完转身就走。
陈拙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
剑七转身,面带疑色。
“接着,这算是朋友间的交情,请你喝的!尝尝看!”陈拙转身走到马车边上,取过一袋滇曲,扔了过去。
剑七接过酒袋子,愣了愣,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陈拙却早已走上马车,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