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赵辰一肚子怨气,青鸢也知道这件事是她们做的有些不对,不该不打一声招呼便把赵辰掳来囚禁,于是减小了手上的力道,她说道:“只要你把你会的全部教给云鹤殿下,就放你回去。”
赵辰道:“我倒是愿意教,可是那也得有人愿意学啊,今日之事,他萧云鹤欺师灭祖,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你觉得他做的对吗?”
一声质问,自知理亏的青鸢放开了赵辰的手腕。
她低着头,闷声说道:“此事,确实是云鹤殿下做的有些过分,可他,可他毕竟年纪还小……”
赵辰直接打断他,道:“年纪小不是借口,而是他心里根本没有把我当老师。”
青鸢无力反驳,索性不说话了。
赵辰揉了揉手腕,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
“并非是我赵辰故意挑他萧云鹤的刺,而是在我眼里他萧云鹤就不是一块璞玉。”
闻言青鸢又看向了赵辰。
赵辰知道青鸢不赞同他说的,毕竟,哪个家长也不愿意别人说自己家孩子的不好。
想了想,赵辰道:“这样吧,咱们打一个赌。”
“什么赌?”
“萧云鹤若是块璞玉,我随你们处置,你们就算把我囚禁在古岩庄天荒地老,囚禁到死都行,随你们的便,可萧云鹤若不是,你们就得放我离开,并且你青鸢得跟我走。”
青鸢皱皱眉,说道:“放你离开,我做不了主。”
赵辰故意凑近了些,道:“那跟我走呢?”
“无赖。”
在古岩庄,赵辰日夜招惹女帝陛下扮演的云娘,她都看在眼里。
如今云娘不在,赵辰便来招惹她,不是无赖是什么。
无赖这两个字,赵辰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所以他脸不红心不跳,还笑着说道:“无赖就无赖了,怎么,难道你不敢跟我打赌?”
青鸢有什么不敢的,身为侍卫长,她天不怕地不怕。
并且,她不认为自己会输,于是一口答应下来:“我有什么不敢的,赌就赌。”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对于女人这种生物,赵辰向来来者不拒且多多益善,她吃定青鸢了。
“对了,怎么算最后的输赢?”青鸢突然想了起来问道。
“就以西辽对金国这一仗该不该打定输赢,若萧云鹤坚持要打,就算你赢,若他改变主意,就算我赢,如何?”
青鸢笑笑,看着赵辰打趣道:“赵辰,你是傻的吗?方才云鹤殿下可是说了,这一仗,西辽儿郎个个当争先奋勇。”
赵辰摆手道:“唉,话不能这么说……他说是说了,可人的想法是会变的,能不能坚持到最后谁又说得准。”
青鸢不信,她道:“看着吧,云鹤殿下一定不会改变主意。”
赵辰淡淡道:“但愿吧。”
另一边,萧云鹤站起来反驳倪展的话,倪展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而后便说道:“云鹤殿下高见!但请殿下海涵,在下依旧保持自己的意见,若是寻常时候,我西辽儿郎必当个个争先奋勇,为国征战,建功立业!”
“可如今时局不同,多年天灾下来,百姓们已经到了临近崩溃的边缘,这一仗若打,百姓们必定怨声载道,到时于国无利!”
“更何况,金国底蕴深厚,如今虽乱,可这一仗,我们西辽未必打得赢,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何是好?”
这话说出来,怼的萧云鹤哑口无言。
见萧云鹤脸色涨红,说不出来话,青鸢不免有些心急。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场上局势,放在小案上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握紧,恨不得起身替萧云鹤和倪展辩论。
无他,她可不想输了,人跟赵辰走。
使劲想了想,萧云鹤急中生智,说道:“本殿下也保持自己的意见,这一仗,要打……”
还没听萧云鹤把话说完,青鸢便长松了一口气,她特意偏头看了身边的赵辰一眼,“你输定了。”
赵辰大拇指摩挲着酒杯边缘,淡淡笑道:“还没结束胜负未可知。”
“这一仗,要打!必须打!”萧云鹤道。
“哦?愿闻其详!”
倪展展现出一副虚心聆听的模样,在场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倒是想听听萧云鹤有何高见。
“咳咳。”
清了清嗓子,萧云鹤说道:“这一仗不仅要打,还要投入我西辽所有兵力,理由有三。”
“其一,正所谓,一战定乾坤,若这一仗,我们能打败金军,灭金国,能带来以后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安宁。”
“其二,还是方才说的,如今金国动荡不安,正是我西辽出兵灭金,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时机,错过这一次,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其三,这一仗我们能打赢,一定能打赢!一旦我们西辽出兵,南边的大夏和金国是百年死敌,他们也一定会出兵攻金,到时我们西辽和大夏便是盟友,我们一起围攻金国,金国必亡!”
萧云鹤的话说完,场上不乏频频点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