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她!
凤华日化的胡丽晶!
那个将冯雨泽三个人引进政和县的介绍人!
只是她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带着些许疑问,赵山河还是接听了电话,云淡风轻地说道:“胡总你好,不知有何指教啊?”
“咯咯!”
电话那头的胡丽晶花枝乱颤般的一笑,声音魅惑地说道:“赵厂长你这是说笑了,我哪里敢指教你,我找你是想要和你商量个正经事。”
“正经事?你说。”
“听说你在青山市皇安县买下了一座奶厂,想要发展奶制品对吧?”胡丽晶直接问道。
“有这么一回事。”赵山河心思急转。
“是这样的,我觉得赵厂长的每次投资是很睿智的,而我呢正好手头有点闲钱没处用,所以就想着能不能跟着赵厂长赚点零花钱。你吃肉,我喝汤,你看行吗?”胡丽晶直截了当说道。
奶厂!
胡丽晶竟然盯上了我的奶厂?
赵山河双眼微微一眯,缓缓说道:“胡总,真的是不好意思,我的奶厂现在吧就是一座小庙,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的。所以说投资入股的事情就算了吧,我这边能解决掉的。要是实在没辙的话,我会找你的。”
“也就是说赵厂长你是拒绝了?”胡丽晶的语气陡然寒彻起来。
“对。”赵山河平静的说道。
“赵厂长,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做事最喜欢和气生财,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看到什么刀兵相见。”
“所以我觉得这事你还是认真仔细地考虑清楚后再说,要知道就算是青山市的皇安县,我也能影响到,你和我合作,让我投资入股的话,你不赔的!”
胡丽晶声音拔高几分说道。
“我想得很清楚了。”
赵山河不紧不慢地说道:“从胡总你将冯雨泽他们引进政和县的那刻起,我就知道咱们不是一路人。既然不是一路人,那么就各走各路为好,胡总,你说是吧?”
“你这是还对冯雨泽他们的事情心存怨恨?赵厂长,我给你说,我只是负责引荐,其余的事情我都不管。”
“他们能不能进入你们政和县,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不能把这事怪罪到我头上来吧?我是冤枉的!”胡丽晶可怜兮兮地说道。
真的是一个百变妖精。
赵山河听着胡丽晶声音的变化,心底暗暗想着,但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定,“胡总,冤不冤枉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
“赵山河,你非要这么绝情绝义吗?”胡丽晶狠声说道。
“绝情绝义?”
赵山河嘴角冷笑连连:“胡总,咱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情义可言吧?”
“行,有你的,你不要后悔。”
胡丽晶说着就挂掉了电话。
赵山河这边则是收好大哥大,抬头望着眼前起伏的苍翠山峰,无视掉胡丽晶刚才的威胁,豪气干云的说道:“我怕谁?我何惧之有?来吧,谁想要找我的麻烦就都来,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失败了?他拒绝了?”
胡丽晶这边刚刚挂掉电话,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男人抽着烟平静地问道。
“对,他拒绝了。你说他怎么敢拒绝我的好意?我是想要投资入股,但我这样做对他没有坏处吧?”
“他应该很清楚,有些事情不是说他站出来就能摆平的,有我在,总是能够解决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可他怎么就不愿意呢?”胡丽晶带着几分恼怒的说道。
“或许不是不愿意,只是你介入的时间点不对。他现在正为了冯雨泽三个人的事情生气,动怒,你这时候去找他,不是自讨没趣的吗?这事以后再说吧,没准还能运作。”
男人纹丝不动,语气平和。
“行吧行吧,都听你的!”
……
短短的几天时间,汉东市的舆论便造起来了。
所有的人现在都听说了赵山河的事情,都知道了政和县现在引进了三家投资企业,而这三家工厂所选择建厂的地点就都紧挨着赵山河的工厂。
“听说没有?赵山河因为这事和政和县县府闹翻了。”
“就算是闹翻又能怎么样?难道说政和县只能有他的工厂吗?别人就不能去投资?要知道别人去投资那是好事,是能够有利于政和县的经济发展。至于说到紧挨着他的工厂,挨着就挨着呗,难道说连人家在哪里建厂都要干涉吗?”
“不是那回事,那些都是污染企业,要是紧挨的话会影响赵山河工厂的产品质量。你想想,食品和白酒,这都是要进口的东西,能有半点含糊吗?”
“说得也对,我要是他的话,也会着急的。”
“所以说啊,他现在是被逼的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只能够是老老实实的待着认命。”
这样的舆论是负面的,是全方位的针对赵山河,在他们的嘴中,赵山河是很快就要破产倒闭的。要是不这样做,越生产产品越会赔得多。甚至有传言说,有合作商已经开始取消合同,要逼迫着赵山河给违约金,谁让这是他们首先违约的。
总而言之,各种负面舆论尘嚣日上。
而就在这时候,有一种新的舆论爆发出来了,这种新舆论当然就是杨九鼎安排人做的,他们做的事情也很简单。
就是说赵山河的所有工厂都会搬迁!
“赵山河现在是被逼得无路可走了,要是说政和县那边继续这样做的话,他的所有工厂都会搬迁出来的。反正山秋食品在南崛县有分厂,河图制造已经搬到了汉东市,赵小白酒厂也能够随时随地都搬迁到高粱培育区。”
“那都搬迁的话,政和县不是会亏死吗?”
“那又如何?这事能怪得了谁?是赵山河非要搬走的吗?是你们非要断送了人家的前途命运,怎么?还不让人活了吗?”
“言之有理。”
两种舆论交相呼应,一时间开始从汉东市向外蔓延开来。这种真真假假的消息最为让人头疼,谁听到都会感觉棘手。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第一建设集团的耳中。
办公室中。
蒋平川刚刚汇报完手头的工作,齐东风就说起来这事。
蒋平川听后没有丝毫惊奇,很淡定地说道:“齐总,您也知道这事了,我还说给您说说呢,我也听说了。”
“没想到赵山河现在是被政和县的那三个投资商拿捏住了,您说他会不会真的像是外界所传言的那样,搬迁呢?”
“搬迁?换做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齐东风问道。
“我肯定会搬迁的。”
蒋平川连一丝迟疑的意思都没有,便断然说道:“他们都要伤掉我的性命了,我难道说还留在那里等死不成?再说以着山秋食品的声誉和地位,只要说出来搬迁的消息,肯定会有的人是联系赵山河,那时候着急的就该是政和县了。”
话说到这里,蒋平川顿时恍然大悟。
“这难道就是赵山河的真正目的?”
“逼宫!”
齐东风慢慢的说道:“赵山河这招挺狠的,这样一来,政和县就要好好考虑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就要想清楚要不要继续招商引资了。”
“招商引资还是要继续的吧。”蒋平川说道。
“是,但要不要继续在赵山河工厂旁边建厂却是会重新考虑的,而你还没有看出来吗?要是说不能在赵山河工厂旁边建厂,那三家投资企业去政和县还有什么意义?”齐东风一针见血的说道。
“你是说他们去政和县不是去投资的,而是去闹事的?”蒋平川眼前一亮。
“十有八九。”齐东风冷静的说道。
“那咱们要不要给赵山河说声?”
“你以为他看不出来吗?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穿这个?所以说,咱们啊,什么都不用做,安静地看戏就成。当然,和河图制造的合作是不能停的,轮胎压路机订单是交付了,但咱们不是还需要别的设备吗?问问赵山河,能不能生产出来,能的话,就继续和他合作。”
齐东风唇角斜扬。
“我对河图制造的产品很有信心,我也希望赵山河能够一直给我这样的信心。”
“是!”
……
津门康大师总部。
“干得漂亮,这下我看他赵山河怎么破局?”
陈治雷兴奋的一鼓掌,神情显得颇为激动。
“你说这样就能治住他吗?”康玉娇迟疑着挑起眉角。
“能,肯定能的!”
陈治雷站起身,在办公室中来回走动。
“我虽然说不知道那三家投资企业是怎么回事,但他们的做法是没有问题的,人家是通过正规的投资渠道进去的,你赵山河凭什么横加阻扰?而只要让那三家污染企业建厂生产产品,不,甚至都不用生产出来产品,光是建厂了,就能够影响到赵山河。”
陈治雷激动不已。
“山秋食品!赵小白酒厂!河图制造!都会因为这些污染企业陷入到困境的,性质严重的话,赵山河很有可能会破产倒闭。”
“到那时,优谷道场也会受到波及。”
“真要那样,咱们就有可能借着这个机会崛起,玉娇,你听我说,咱们现在就应该做好准备,等着赵山河那边陷入绝境后,立刻就推动咱们康大师的宣传销售。”
“明白,我这就去准备!”
……
青山市皇安县蒙牛奶厂。
如今这里已经正式改名为蒙牛,至于说之前的天源早就消失。
随着李向阳带着团队进驻后,这里的各项工作都已经在有条不紊中进行着。
萧明玉也开始在这里进行着调研。
看着眼前绿油油的牧场,萧明玉感慨的说道:“咱们这位厂长真的是能搞事,他对这片牧场竟然这么有信心,李厂长,你怎么就不劝劝他,你真的对他说的那么相信吗?”
“相信。”
李向阳转身看着萧明玉,平静的说道:“萧老师,我知道你的担心,也清楚这是很多人的担心。但你应该相信山河,事实证明,只要是他做出来的选择就没有错的。退一步说,就算是真的错了又如何?大不了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
萧明玉喃喃自语。
“你还真的是够有魄力的,不过有些事不是说有魄力就能解决。就像是现在,咱们县的那三家污染企业,已经快要将厂长逼疯了。”
“逼不疯的!”
李向阳淡淡说道:“这件事我比你清楚,山河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说这事咱们能做的就是安静看戏就成,在那之前,最好能将奶厂给捋顺。”
感受到李向阳话里话外对赵山河的自信,萧明玉好奇的问道:“李厂长,能给我说说你们在没有发迹之前的事情吗?咱们厂长真的是从卖刨冰起家的吗?”
“没错,就是从卖刨冰开始的。”
李向阳微微一笑。
“你有兴趣听的话,我就给你说说。”
“说吧!”
“那是那年夏天,我还在制冰厂上班,山河有天来找我,说是想要购买冰块……”
当舆论越说越离谱的时候,赵山河接到了东华商贸宋柳的电话,其实他也想过宋柳会联系他,只是没想到会能隐忍到现在。
“你那边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好像随时都会搬离政和县?”宋柳关切地问道。
“不是说没有这个可能。”
赵山河坐在院里的马札上,正在洗脚,随意说道:“你也是听到风声才给我打电话的吧?我以为你会第一时间问我呢。”
“去你的吧,我还用第一时间,我能不知道你?你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吗?你会容忍冯雨泽他们这样蹦跶?你肯定是憋着坏招呢是不是?”宋柳问道。
“你猜。”赵山河嘿嘿一笑。
“我猜的话那就是有了,既然这样挺好,我就不担心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那么容易被击垮的。就算是搬迁走,那也得像是河图制造一样,光明正大的搬迁。这样被委曲求全着逼着搬迁,不是你的性格。还是那句话,有需要我做的随时说。”宋柳哈哈一笑。
“我会的!”
“那就这样。”
两人挂掉电话后,还没有等到赵山河站起身来,院门外突然停下一辆车,一道声音随之响起。
“这里是赵山河赵厂长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