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很快吃完,林千浣也的确觉得累了,同何鹿一起钻进帐篷内休息。
林逸玄与林万晟负责收拾残局,可视线一转,却看到了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转角处探头探脑地偷看。
两人对视一眼,并未声张,而是起身回到帐篷内,透过缝隙向外看。
隧道内昏暗可怖,那几道身影重叠交织,却迟迟不敢上前发动攻击。
林逸玄倒也不着急,抬手将帐篷内的灯关死,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这群人倒也警觉,一直等到凌晨一点才动手。
“都这个点了,他们也该睡熟了吧?”
“那肯定的,动手!
妈的,姬榕这个臭婊子坏了咱们这么多次好事,总该给她点厉害瞧瞧。
让她知道,地下城谁才是老大!”
听到脚步声,等的昏昏欲睡的林逸玄与林万晟立刻来了精神。
他们两个的帐篷处于最外端,如果这群人的目标只是简单的劫财的话,最先受到攻击的必定是他们兄弟二人。
卯足了精神等着,林逸玄正想动手,却见这群人抬脚朝着更里面摸去。
林万晟有些着急,怕他们的目标是林千浣。
可他们还是没有在林千浣与何鹿的帐篷前驻足,而是趁着天黑摸进了姬榕破败的雨棚里。
林万晟略微一皱眉,看来这个姬榕的生活环境的确差到了极点。
居然有这么多人盯着她,甚至深夜前来复仇。
“别让那些家伙得逞了。
姬榕对植物园最熟悉,浣浣还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林逸玄放轻动作追了过去,林万晟紧随其后。
两人的动作不算慢,却不曾想那群人的目标极为明确,三两下便将沉睡中的姬榕捆成了粽子,抬着就要向外跑。
“几位是要做什么去?大晚上的过来做客,有点不太礼貌。”
林万晟打开手电筒,在黑夜之中,光线分外夺目,照得对方有些睁不开眼。
“妈的,兄弟们上啊!
今天必须把这个臭婊子给咱们龙哥带回去!”
扛着姬榕的男人指挥着其他人上前绊住林逸玄与林万晟的脚步,自己则打算趁乱离开。
可他低估了林逸玄与林万晟的实力。
扑上去的人被兄弟俩尽数解决,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在灵泉水日复一日的滋养下,普通幸存者倒还真没能力和这两兄弟过上几招。
“走什么呢?别这么着急。”
林逸玄飞奔上前拽住男人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
男人被打得七荤八素,拽着姬榕的手一不留神便松开了,自己也昏昏沉沉地要倒在地上。
林逸玄伸手接住姬榕,给林万晟递了个眼色。
总要留下一个活口才行,再怎么样也得从这家伙嘴里撬出来点东西。
“喂,醒醒。”
林逸玄将姬榕轻轻放在地上,抬手晃了晃她。
可对方毫无反应。
“睡得再死,经历了这么多也该醒过来了吧?”
林逸玄有些疑惑,抬起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烫得吓人。
“发烧了?”
想到她身上密密麻麻的伤,林逸玄心中有了答案。
为了以防万一,林千浣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应急背包。
里面装了食物、水、日用品和各类药品。
他走进帐篷内翻找一番,将退烧药和消炎药灌进姬榕嘴里,又顺便给她处理了一下裸露在外肌肤上的伤痕。
林万晟押着被捆成麻花的男人路过:“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
不会是瞧上她了吧?”
林逸玄翻了个白眼,懒得大晚上和林万晟打嘴仗。
帮姬榕大致处理好伤口。林逸玄又将它她抱回了雨棚内,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床上。
这是他第一次进雨棚,借着手电筒的光,他看清了里面的陈设。
一张用废纸板铺成的床,一个断了腿的木凳,一个床上小桌。
除此之外,就只剩一个木头箱子。
再无其他。
林逸玄并未过多逗留,安置好姬榕后便转身离开了雨棚。
翌日。
白天与黑夜,在地下城并无任何区别。
林千浣睡了个天昏地暗,起床时已经是中午12点了。
她打了个哈欠,简单洗漱后便走出了帐篷。
“大哥二哥,你们干什么呢?”
出了帐篷门,林千浣便见林逸玄与林万晟正举着刀威胁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他谁啊?”
“昨晚上绑架姬榕的人,刚好被我和你二哥蹲到了,留了个活口。
不过这家伙嘴挺硬,什么也不肯说。”
林逸玄帮她理了理杂乱的头发:“饿了没?中午想吃什么?”
林千浣微微摇头:“没。
姬榕呢?不会被他们杀了吧?”
林逸玄微微摇头:“没,不过她伤口发炎,如今高烧不退。
正在雨棚里躺着呢,生死不明。”
林千浣顿时慌了神,忙跑进雨棚中查探姬榕的情况。
对方躺在纸板床上,明明温度适宜,可她盖着一床厚重的棉被却依旧冷得发抖。
拿出测温枪,好家伙,402c。
“这都快能煎鸡蛋了吧,这样都能撑住,身体素质真不错。”
林千浣从空间内掏出灵泉水,掰开姬榕的嘴硬灌了下去。
“好吧,看来今天想要去植物园内寻找研究所的计划又要泡汤了。”
她坐在床边,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灵泉水见效很快,不过半个多小时,姬榕便悠悠转醒,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又猛地倒在了床上。
“我这是,怎么了?”
她唇瓣干裂起皮,身体俨然虚弱到了极致。
林千浣搓了搓有些酸涩的眼睛:“我都说了让你别胡乱往伤口上敷东西,这下好了,发炎感染了吧?
你误工一天,耽误了我的行程进度,我会考虑扣你的报酬。”
姬榕闻言猛地坐起来,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却还是强撑着回答:“我没事,我可以带你出去!”
林千浣上下打量着她:“这还叫没事?”
“没事,我真的没事。
破伤风疫苗还是5支好不好,我真的有急用,一支也不能少。”
姬榕有些焦急地拽住林千浣的衣角,向来冷漠淡然的脸上,如今却添了几分恳求与脆弱。
林千浣帮她扯了扯厚重的棉被:“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有很多问题需要你解答。
毕竟姬榕,你以为我没察觉到,你故意隐瞒了我很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