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温礼第一次用段宁宁的手机与他说话了,严殊真的不明白,温礼到底多受段宁宁信任,为什么总是可以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严殊问:“你为什么可以用她的电话?”
温礼一笑:“你说呢。”
严殊听到了背景的音乐声,问:“她喝多了?”
“嗯。”
“你不要有什么念头,我警告你。”严殊厉声道。
温礼却很轻松,他说:“你不是有女朋友了么,伤了她的心,真的觉得她还会喜欢你么?严殊,我和她至交十年,我们的关系,不是你能动摇的,我们是家人,家人,你懂么?是,她是短暂地喜欢过你,但这个喜欢,今天为止了。”
严殊的心疼得不能呼吸,下午他马上赶到了段宁宁家里,发现了她留下的所有东西,早已经心急如焚,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问:“她搬出去后,她……去找你了?”
说到这里,温礼心中很是酸楚,段宁宁那么难过了,居然连他的电话都不接,她早已经不像以前一样信任他,依赖他了……
但那又如何,只要让严殊知难而退,段宁宁很快就会回来的,很快还会是以前那个她,依赖温礼的她。
温礼一笑,撒谎道:“当然,她只会来找我。”
“……”严殊沉默了。
“不许再接近她了,严殊。”
温礼留下最后一句警告,挂断了电话,删除了通话记录,将电话继续放回黑名单里,把手机放回了她的口袋。
刚刚放回手机,蒋桃回来了。
温礼背起了她,说:“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嗯!麻烦你了。”
温礼不是没有想过,或许把段宁宁带回他家,他就可以和她多待在一起了,但他有些害怕,怕好不容易和段宁宁重新燃起的希望再被毁掉,他选择了谨慎,只把她和蒋桃送回蒋桃家里。
背着她,把她放在了蒋桃床上后,蒋桃终于松了口气了。
温礼下了楼梯,来到蒋桃面前,说:“不好意思,她得打扰你一下了。”
温礼说话,仍是把自己当成段宁宁的家人。
蒋桃忙摆摆手说:“这是应该的,就是……她心情真的很不好,我很担心……”
“她……是因为严殊女友的事么?”
蒋桃点了点头:“就……不瞒着你了,她应该是被严殊骗了,以为严殊单身,所以……”
温礼沉吟片刻,道:“娱乐圈的人本来就不可信,宁宁是真的受伤了。”
蒋桃有些吃惊,她以为温礼会很激动的,可他看起来似乎还好,蒋桃试探着问:“你……对这件事怎么想?”
温礼叹了口气:“宁宁最近对我比较冷淡,我能做的不多,但我……真的很担心她,所以,她就拜托你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你随时联系我,我一定在。”
“嗯!还好宁宁还有你,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温礼笑了笑,说:“那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了。”
“好,我送你。”
把温礼送到了门口,温礼让蒋桃留步,自己离开了这里。
是不是等到明天天亮,他就能等到段宁宁的回心转意?
——温礼心想。
而此时的严殊,早已经无法平静了。
中午,当他独自完成了接待,终于空出时间,得知自己被曝光的新闻时,他真的慌了。
段宁宁挂断了他的电话,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他马上让天哥开车去段宁宁家里,结果却只看到一片狼藉,还有她离开的痕迹。
严殊坚持不懈地不断拨着段宁宁的电话,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通。
他问了蒋桃,蒋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真的束手无策。
萱姐在新闻出来后马上去奔走了,明明没人敢惹她的,谁敢把这消息放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她就想知道是谁敢这么做。
然而,最后得到的消息却让她更是烦闷——狗仔的背后,是严霆。
这个新闻,是严霆默许发布的。
当萱姐想要跟段宁宁解释时,她发现她根本打不通段宁宁的电话,她知道,事情麻烦了。
只不过,到了此刻,当严殊接过了温礼的电话,他动摇了。
是,段宁宁喜欢他,可她心里的他,放在了什么位置呢?
是一个意外心动的存在,还是真心地爱着?
严殊没有把握了。
一想到段宁宁马上去找了温礼,严殊真的几乎心死了。
无论他怎么做,都还是比不过那个青梅竹马的家人么?
段宁宁……真的爱他吗?
严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对了。
这个时候,严殊家里的门铃响了,他赶忙去开了门,生怕是段宁宁来找他,可一看是天哥,他又失落不已。
“这么晚了,天哥你怎么来了?”
天哥走进了屋内,关上了门,说:“殊少和宁宁在一起的事,我一直都知道。”
严殊并不意外,他问:“你怎么现在才说。”
“你们有意瞒我,我觉得这样也好,但现在……我却有点后悔了。我试着给宁宁打电话了,打不通,殊少你也一样吧。”
严殊点了点头。
天哥叹了口气,说:“现在看来,宁宁是真的误会你了,她的性子,若是觉得自己被骗,不知道会有多决绝。”
严殊冷冷道:“她有能照顾她的人,根本不用你我担心。”
天哥愣了下,问:“什么意思?”
严殊不爽地说:“她有个朋友,认识十年,人家喜欢她,说不定段宁宁也喜欢他,只是看我这边新鲜,跟我玩玩罢了。”
“宁宁肯定不是这种人的。”天哥忙解释。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严殊眉头紧锁,眼神冰冷。
天哥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开口道:“殊少,老爷那边的意思是……近期要让你们订婚了。”
“……什么意思。”严殊有些慌乱。
“订婚,让你和晚菁小姐订婚。”
严殊愣住了……
“老爷和舒老爷连夜通了电话,说了订婚的打算,应该……明天就会电话跟你说了。”
“晚菁知道了吗?”
“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她毕竟住在自己家里。”
“……”严殊沉默了。
严殊和舒晚菁,他们这一生都还没做过的事,就是对自己的父亲说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