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帮理不帮亲,看不得恃强凌弱之事。”慕雪鸢下巴微扬,双手叉腰说道。
“哈哈哈!你以为自己是天下苍生的救世主吗?你不过是一个失宠的王妃罢了!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弟弟啊!我不过是想纳一个通房丫鬟回去,你竟敢横加阻拦!我看你是不想继续住在相府了吧。”慕容康冷冷地威胁道。
言下之意,就是他如果去慕太尉面前告状,慕雪鸢就别想再住在相府了。
“可那位姑娘说了,她不愿意做你的通房丫鬟,你又何必强人所难!”慕雪鸢瞥了他一眼说道。
“本少爷今日偏要把这女子压回我的厢房去!我看你能耐我何?”慕雪康气焰嚣张,对身旁的两个小厮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就上前将那名女子从地上粗鲁地拽起,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前走。
“救命!救命啊!大小姐,求你救我!”女子被吓得泪流满面,回头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慕雪鸢,只因唯有她能救自己了。
“司马统领,不必顾及大少爷的面子,给我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慕雪鸢的眼眸深邃而冰冷,她深吸一口气,对着不远处的司马宏下令。
司马宏听令,纵身一跃,伸出一脚,直接把那两个小厮踢飞,随着“噗通”一声闷响,两人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慕容康气极,不服地向司马宏挥拳,没想到被司马宏一记反手打到了脸上。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慕容康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向后仰去。
他的鼻梁传来一阵剧痛,脸颊瞬间肿胀起来,嘴角也流出了鲜血。他捂着脸,痛苦地呻吟着,心中的愤怒和屈辱如潮水般翻涌。
“该死!慕雪鸢,你竟敢命人打我!你这个贱人!”慕容康心有不甘,简直不敢相信以前逆来顺受的长姐,突然间变得这么凶残。
“司马统领,慕容康以下犯上,对长姐不敬,掌嘴!”慕雪鸢双眸微眯道。
慕容康瞳孔骤缩:“你敢——”
可他话还没说完,司马宏的巴掌就噼里啪啦甩到了慕容康的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直到打得他跪地求饶,司马宏才肯放过他。
司马宏是习武之人,手劲之大可想而知。此时倒在地上的慕容康一张脸已肿得像猪头,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慕……,慕雪鸢……”慕容康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咬牙切齿地说:“你居然真的敢打我!”
慕雪鸢教训完慕容康,她就走到那女子面前,温柔地说:“姑娘,我弟弟刚才多有冒犯,我已命人教训他了。你没事吧?”
“谢谢小姐,您为了我这样一个低贱之人,竟然大义灭亲。奴家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才能报答您的恩情。”女子她颤声说道,倒头又跪在了慕雪鸢的跟前。
“姑娘,你别这样!快起来。”慕雪鸢急忙扶起她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孤身一人在市集上售卖?”慕雪鸢疑惑地问道。
“奴家名叫春喜,与家中老父相依为命。不过,他最近得了重病,干不了活儿,奴家就只能编些篮子,做些手艺活拿到市集上,希望能凑钱给爹爹治病。”春喜脸上愁容密布,悲凉地说道。
“春喜,你爹得了什么重病?我会医术,也许能帮得上忙。”慕雪鸢出于医者仁心问道。
“我爹已经咳嗽一个多月了,吃了许多汤药却不见好转。如今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连床都下不了了。奴家真不知如何是好?”春喜抓着慕雪鸢的手说道,仿佛抓住了一丝希望。
慕雪鸢轻轻地拍了拍春喜的手背,示意她放宽心:“春喜,走吧。我们随你去看看你的父亲。”
“谢谢小姐!奴家没齿难忘。”春喜感激涕零道。
于是,春喜就带着慕雪鸢等人一同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一间农舍里,慕雪鸢见到了躺在窄窄的木床上的老人,他静静地蜷缩着,咳嗽一声接着一声。
“爹!我回来了!”春喜进屋时,兴奋地说道:“我还给你带来了大夫为您看病。”
“哦,真的吗?咳——”老人有些不敢相信。
老人的脸色苍白得如同没有血色的纸,一双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无奈。
每当他咳嗽的时候,那瘦弱的胸膛起伏不定,就像被冷风吹拂的树叶。只能任由持续不断的咳嗽声在破旧的屋子里回荡。
“老伯,我是慕大夫。让我来为您诊治可好?”慕雪鸢温和地对老人说道,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天使。
“慕大夫,真是感激不尽。只是,不知这诊金……”老人面带愧色,言语间透露出忧虑,那双眼眸中满是对贫穷生活的无奈。
慕雪鸢轻轻一笑,安慰道:“老伯,您无需担心。我慕雪鸢行走江湖,医术不过是用来济世救人的,非图金银之物。您的病,我定会全力以赴。”
言罢,她优雅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指轻搭在老人的手腕上,开始认真地诊脉。
片刻之后,慕雪鸢又轻声对老人说道:“老伯,请您伸出舌头,让我仔细瞧瞧。”
老人顺从地伸出了舌头,慕雪鸢细致地观察,发现他的舌苔淡红,脉象虚细,显然是气阴耗伤的症状。
“老伯,您感觉胃口怎么样?有没有咳嗽或者痰多的情况?”慕雪鸢轻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春喜急忙替老伯回答:“我爹最近吃得很少,痰也很少。但他总是觉得口干,要不停地喝水。”
慕雪鸢微微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诊断:“根据我的观察,老伯应该是患上了肺痨,但目前来看,病情还不算太严重。我相信,只要及时治疗,不出半个月,老伯应该能康复如初。”
春喜闻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真的吗?那太好了!多谢慕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