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嗷呜!……嗷呜!”熊彪抗议着。
“咦?”柳芸娘狐疑问道,“熊彪今日是咋了?”
“娘……它……次……撑了……嗝!”
“喔,那你带它消消食,多跑跑,免得它老叫影响不好。”柳芸娘叮嘱一句,没多想,便继续回前院招呼着。
“泥……跑!……不跑……沃……扎你。”小家伙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往那一躺,指挥着狗跑起来。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狗狗鼓起勇气抗议几声。
咻!……咻!……咻!……咻!
金针出,熊彪差点被扎成刺猬。
“嗷呜!……呜呜呜……嗷呜!”狗狗低低呜咽,抽泣着。
“跑!……再懒!……还扎!”小娃娃双手叉腰,对着狗威胁着,奶凶奶凶的。
直到狗一瘸一拐地跑起来,才罢休。
【哼,和我斗,欠收拾!】
【你不跑,那我不露馅啦!】
唐昭昭心满意足地往那一躺,扶着小肚子,打着饱嗝!
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晃着。
暗卫们远远看着那一娃一狗,忍不住摇头,对熊彪投去同情的目光!
宴席结束,宾客散尽。
柳芸娘看着累得直伸舌头的熊彪,放下心来。
“昭昭真棒,熊彪这样就不用担心撑着了,ua~!”说着抱起小家伙亲了一口。
心中纳闷,怎么感觉闺女今晚又重了?
但忙了一日,实在困乏至极,便给小家伙洗洗睡了。
夜半。
“嗷呜!……嗷呜!……嗷呜!……嗷呜!”熊彪饿极了,不停呜咽着。
柳芸娘被吵醒,披着衣服去后院看看咋回事,结果看到姜麟端着一大盘食物,狐疑道,“咦,姜先生,你晚上没吃饱?”
姜麟端着盘子的手一顿,“呃,夫人误会了,这是给熊彪准备的,它饿了!”
“饿了?不是撑着了嘛?”
“这个,我听属下回禀,确定它是饿着了,它晚上没得吃,又被小主逼着满后院跑,结果就成了这样。”姜麟暗戳戳说着。
哎!实在是见不得这不能人言的熊彪,被如此欺负。
也不知它上辈子造了啥孽,竟遇上这么个小主。
霸道,不讲理,还时不时造个锅……
让它背!
“那,那岂不是……?”柳芸娘得知真相,慌忙跑去唐昭昭那。
果然小家伙正不舒服的直哼哼!
看着闺女那圆滚滚又硬邦邦的肚子,柳芸娘是又气又心疼。
不停地给她揉肚子,足足揉了两个多时辰,胖丫头才睡得踏实一些。
翌日一早。
“哼,让你贪嘴,打今儿起不许你再吃肉,给我吃粥养胃,再不听话我收拾你!”柳芸娘伸出食指点了点唐昭昭的脑门。
“娘亲……不要……沃要……次……肉肉!”小家伙噘着嘴抗议道,双手叉腰,满面不满。
“没得选,昨儿熊彪差点被你饿死,你差点被撑死,你不该跟我解释解释,这是咋回事嘛?嗯?”柳芸娘瞪了小昭昭一眼。
“沃……不几道!”小家伙弱弱说了句。
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对着手指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柳芸娘。
“反正……昨晚……沃……喂它啦!”只不过我吃肉它啃骨而已。
“不赖沃!”
“你呀你,你诚心气我,你竟还想瞒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柳芸娘看着闺女到现在还狡辩,不知悔改,气不打一处来。
“自今儿起,不许你吃肉,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吃。”
“娘亲,泥……不讲理!哼……”小娃娃气鼓鼓道。
“呜呜呜呜呜……娘亲……不爱沃了……不爱昭昭。”小家伙委屈巴巴地哭着,边哭边控诉。
哭得柳芸娘心疼,但想到闺女如今戾气太重,太过我行我素,很是担忧。
她不要求闺女做圣女,毕竟这世道人心叵测,好人未必有好报。
但也不能做恶女,以昭昭之能,若是行事不端,不辨是非,将来可如何是好?
只怕是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够她端的呀!
实在是她太聪明了,又有神奇本领傍身。
想到几十万西北军的下场,柳芸娘实在不敢继续想。
“甭想蒙混过关,你贪嘴让熊彪背锅,还不诚实,必须要好好反思。”柳芸娘说罢,扭头就走,生怕自己再心软。
唐昭昭傻眼了,眨巴几下泪眼,顾不得小脸的泪泡,偷偷自指缝望去。
见柳芸娘全程都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心里有些失落和不甘心。
“哼,娘亲……威胁沃!”坏,太坏了。
我岂能受此威胁,我不要面子的嘛?
小娃娃的脸面就不是脸面了嘛!
我才不要傻傻地反思呢。
哼!……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就不信我混不到一口肉。
“熊彪……走!……沃带你……油让。”唐昭昭跑向后院,难得温柔地抚摸着狗毛。
“乖!……趴下!”狗果真趴好。
小家伙拽着狗毛,翻身上了狗背,指挥着狗向前走去。
路过柳芸娘房间的时候,故意大声说句,“哼!这个家……没爱了……沃……要出去……找爱!”
“沃……走啦?”眼神瞥向房间,说得很大声。
“沃……真走啦?”更大声。
“沃……走……就不肥来啦?”特别大声。
“哼,这是王八……次了秤砣……铁了心?”小家伙见没人搭理自己,不满地嘟囔着。
“走,就走……谁再肥来……谁是小狗!”一扭头气冲冲走了。
“走,彪彪……以后……沃们……相依为命!”小娃娃伸出食指,指向门外。
熊彪会意,乖乖走了出去。
屋内,柳芸娘泪流满面,死死咬着嘴唇,大手紧紧抓着椅背。
透过缝隙看向那一娃一狗,渐渐离去的背影,心痛似在滴血。
“哎,你这是何苦呢?明明你放心不下昭昭,为何却要如此?”柳老太深深叹口气,泪流满面道。
“昭昭还那么小,你怎么就如此狠心呐?”
“你如何能确定这么做就是对的?她不似一般孩子,若就此与你生分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