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氏见魏景薇是认真说这话,不是搪塞敷衍,面容一闪而逝的激动后,开口道:“我家姐儿的婚事,我没曾想,居然会这样。”
她哽了哽,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魏景薇这才知晓,原来在吴氏去世前,居然背着大家,与别人口头有约定,要把姐儿指给他们家。
吴氏从未正眼看过步氏,能说一门儿好的亲事吗?这是万万不能的。
步氏自从这几日被这一家人找上门要求成婚后,便私底下调查了这一家人。
不调查不知道,调查完后,她是整夜的无法安心睡觉。
实在是,这家的少爷太上不得台面。
吃喝嫖赌,打骂下人,院内因为主母没过门儿,尚未纳妾,但通房就有好几个,后院内鸡飞狗跳。
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可以说的上是劣迹斑斑。
步氏听后先是震惊,旋即便是哭骂吴氏居然给自己女儿选了这么一门儿婚事,要知道,以前为了女儿,吴氏还在时,她过得可谓是十分低调。
吴氏这个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没想到,纵然是如此,吴氏还是在死后。留下了这个烂摊子。
原因居然是,此子的母亲是她的亲妹妹。
名声败坏,家里日益衰败,侄子要找一门儿能拿得出手的亲事是不成了,京里但凡是知道他家的,哪怕是心狠的人,都无法把自家的女孩儿往这里送。
这就把目光打到了步氏,这个庶出子媳妇生出的孩子身上。
步氏说着眼圈儿又是一红,“我早知道二房看不上我们家,当初吴氏还在世时,我哪敢不听她的话,对她可是百依百顺,但就这样,她还是把我家姐儿的婚事,置于何地!”
魏景薇眼神示意苏儿,苏儿忙上前拿出一块儿崭新的手帕递过去。
步氏道了声谢,接过来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那家人现在找上门儿,说两家已经有婚约在身,清姐儿也到了年纪了,大言不惭地说要迎姐儿过门,我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别难过。”见步氏心绪平静一些,她接着道:“那家人可手上有什么凭证之类的东西吗。”
步氏点点头,面上流露出些怨恨来,“早先吴氏送了姐儿一块玉佩,那玉十分不错,我还以为她这些年终于接纳我母子了,我时都让姐儿佩戴在身上。但没想到,那块玉佩居然是一对儿的东西,另一块,就在那年家公子身上!”
吴氏看不上你,典型的还要算计你,算计步氏就罢了,连当年还小小的清姐儿婚事,也一并算计了去。
这都去世了,还得让人提起她就咬牙切齿。
“娘!”门口一阵脚步声儿,一个清丽的少女穿了一身儿水蓝色的衣裙站在门口,看了步氏一眼忙快步上前,在步氏跟前站定,眼神里满是坚毅,“娘亲,女儿嫁就是了。你不必为难。”
“不行!”步氏尖声开口,“娘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你嫁去年家,那你可全都毁了!”
“可是,可是”江清咬紧下唇,眼神里是满满是悲伤。
自家娘亲整日里被这件事儿折磨得睡不着。
年家人屡次找人来门口闹事儿,娘亲更加憔悴。
她舍不得让娘亲难过!
年家若是非要她嫁过去,那她嫁就是了!
魏景薇看着面前母女俩,都在为对方着想,为对方打算,知晓两人感情深厚。
有了女儿后她便知道,若是此事儿发生在江霓的身上,她作为母亲的,悲伤只会比步氏更多。
她就是死,都不会让女儿嫁了年家。
“清姐儿。”魏景薇开口唤她。
“伯母。”江清强忍着悲伤,上前行礼。
魏景薇点点头,指着面前的椅子道:“你先别急,今日你娘亲也是为了这事儿来找我,我们这会儿正在想办法,你先别急。无论如何,那年家都不是良配,我们都不会看着你毁了的。”
江清听后眼睛一亮,在她眼里,大房这一家,无论是伯父还是伯母人都十分好,对他们母女俩都照顾有加。
且伯父在朝堂做事儿,说不定在自己眼里走投无路的事儿,到了他们这里,真有转机也说不定。
江清心中燃起希望,乖巧地在椅子上坐下。
苏儿和莲儿拿来了茶点放好,就又站在了一旁。
“年家这事儿需得好好处理,不然日后影响清姐儿。”魏景薇突然想到刚才步氏的话,心中闪过一丝想法,“不过刚才你说,此人贪花好色?”
“是的。”步氏连连点头,“大嫂是想到了什么吗。”
对上步氏充满希翼的眼神,魏景薇笑了笑,“我是想到个主意,若是顺利,清姐儿的婚事可解。”
母女俩都提起了精神,一脸欣喜地看向魏景薇。
江清更是在此刻觉得,伯母真是神人也!
他们为难了好几日的事儿,怎么到了伯母这儿,这般快就解决了。
几日后,烟花之地。
“年郎,你怎么这般久才来看望我。”身穿薄纱,面容娇媚女子,斜靠在年家公子年富的怀抱里,吐气若兰的开口。
声音婉转动听,一截雪白的手臂挽住他的脖子,让年富激动不已。
“烟烟,这些日子我娘亲要让我成亲,我不得空出门儿啊。今日也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溜出来找你。”说着他迫不及待地就要吻上去。
烟烟眼神里一闪而逝的厌恶,很快又恢复了笑意,灵活地一扭头,避开了年富的吻,神色妩媚,眼角下垂,带了几分委屈,“可是你说过,日后要替我赎身的,你可曾忘了你许下的诺言。”
“我记得,但你也要看时候啊,那女子可是江家的女儿,小爷要是娶了她,靠着江家以后就不愁了。至于你,以后总会有机会的,今日你先让我亲热亲热”
年富迫不及待地上下其手,一丝都没察觉到怀抱中的烟烟的眼神愈加冰冷。
果然,男人都是言而无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