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乍起,冷月当空,让在办丧事的国公府更显凄清,厢房门没有关,霍弛在外面就看见了那穿着白衣更显清艳的人。
他坦然进门,坐在圆桌旁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
语气淡漠道:“想好了?”
“想好了。”
身后传来女人娇柔的声音。
“那便过来。”
霍弛放下杯盏,语气里尽是高高在上,他从来不是会向女人低头的性子,也没有服侍女人的想法。
更何况他无法信任她。
裴月姝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她解下长发,用来束发的簪子被她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是衣服,窸窸窣窣的,扔了一地。
霍弛没有听到走过来的声音,反而是上床的动响。
他手里握着一串古朴的紫檀佛珠,轻轻摩挲着,突然站了起来,走向床榻。
微风吹得那藕粉色的幔帐起起落落,在一地的衣服中,那件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色肚兜尤为明显。
霍弛看着床上那隆起的弧度,以及女人隐在幔帐下影影绰绰的白皙脸庞,眼睛危险的眯起,扔下佛珠,解开腰封。
藕色幔帐被他扯下,黑暗中,两人如藤蔓般纠缠在一起。
霍弛盯着她没有任何遮挡的白皙美丽的身体,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裴月姝内心深感屈辱,一双藕臂却主动攀上了男人的颈脖,她已退无可退,要想报仇就只有这条路。
她素面朝天,却也难掩倾城绝色,眼底浮起的淡淡水雾更是动人心魄。
他俯下身,带着几分凶狠,咬住她的红唇,手也没闲着,在那具馥郁芳香的身子上探索。
一边勾勒着她唇形,一边拂过每一寸沟壑和山陵。
这女人当真是天生勾人的妖精。
裴月姝主动扯开他的衣服,露出男人宽阔坚实的胸膛。
霍弛皱眉,无论是这场情事还是这个计划,他才是作为主导的那个人才对,他不再压制欲望,主动褪去衣衫。
女人的洁白如玉和男人的麦色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他从她的下巴一路滑至精致的锁骨,最后是那令他短暂失神的峰峦。
裴月姝冷着脸推开他,默默转身。
霍弛揽住她的腰不让她躲,贴在她的耳边,声音嘶哑又阴狠:“出嫁前家里人没教吗?既然找上我,就别再装什么贞洁烈女,你夫君的灵柩就在城外停着,他生前做不到的事,好歹死后也让他验收验收你的本事。”
“霍驰!你不要欺人太甚!”
裴月姝又羞又恨,死死咬住嘴唇,双目因愤怒瞪得浑圆,泪不自觉从眼角溢出,身上推拒意味更浓。
她与夫君成婚不过三日,夫君就去了战场,期间她因来了月事,未曾与夫君同房。
夫君为了她的颜面,还是准备了染血的帕子,所以所有人都以为她已不是处子之身。
但那日她亲口将此事告知了霍弛。
霍弛还记得在那狭窄的马车里,女人眼底跳动着的疯狂与魅惑。
“霍少主,与其便宜了皇帝,不如你帮帮我?”
好啊,既是个干净的,他也就不客气了。
霍弛狠狠扳过她的身子,裴月姝忍不住痛呼出声,却被他吞进嘴里,挣扎的四肢也被他紧紧锁在怀中。
掠夺一番后霍驰微微弯唇:“嫂嫂味道真甜。”
他一开始就发现,这女人看似一直在示弱讨好,实则理智过人,吃准了他一定会同意他的计划。
那胸有成竹心高气傲的模样,真的让人想狠狠撕碎,染上点别的颜色。
他缓缓下移。
身上的异样让裴月姝有一瞬惊慌,她紧紧的抓住身下的被褥,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霍弛却极不满她这样,坏心眼的掀起她一条洁白的腿。
裴月姝死死咬牙。
“霍弛!”
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的两个字。
可身上的人没有半点退却。
裴月姝眼中闪烁着凛冽的杀气,那双眸子犹如黑夜中的星辰,璀璨而惊人,可面色却泛起生动的粉霞,随着霍驰的动作,她渐渐四肢瘫软,小口喘着气,化为一滩春水,只能随波逐流,杀气也化作迷蒙的雾气,细碎的声音从唇角溢出。
霍弛脸上带着得逞地笑,裴月姝看清了那双眼睛,发觉他的眼角有一道浅浅的伤疤。
她双眼迷蒙,像是已经丧失了理智,呓语道:
“鹤川”
霍弛脸上的笑僵住,眼里冷意惊人,他和虞鹤川是亲表兄弟,眉眼间隐隐有些相似。
他压着火从床上起来,捡起裴月姝的贴身衣服擦去下巴上沾到的水渍,穿上衣服。
转身离开时,床上双目含泪的女人却突然出声。
“你怕了?”
霍弛冷笑,“你进宫之日尚未有消息,难道你想大着肚子进宫?皇帝可不是傻子。”
裴月姝却是知道,上一世,她是在虞鹤川下葬的后一天进的宫。
明日是虞鹤川停灵的第一日,需七日后再下葬,
但她不能说,否则霍弛更会对她起疑。
“那霍少主可是得查快些,若是来不及的话”
她知道了霍弛的不轨之心,就等于有了和他鱼死网破的资本。
霍弛转过身:“你既然那么爱虞鹤川,又为何要用怀上他人之子这样的方式?你就不怕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听说霍少主有一心上人,迟迟不成家便是在等她,少主就不怕她知道你半夜爬上我的床会生气?”
裴月姝讥讽回去,上一世,她被皇帝抢到宫里整整三年,哪里还会在意,只是眼泪无法控制罢了。
霍弛脸上表情凝滞一瞬,随即头也不回离开。
裴月姝冷然地擦去眼角的泪水,从她在宫中含恨而死后,她就发誓,再也不要为任何事情伤心流泪。
她的心里只剩下报仇二字。
但眼泪有的时候也能成为锋利的武器。
回想上一世,她与青梅竹马的夫君成婚不过三日,夫君就被新帝调往前线。
三年后,夫君战死。
而她则是为了保全婆家和娘家加起来的几千条人命,不得不妥协,由一顶小轿送进后宫。
直到要死了她才发现,哪里是皇帝威胁,分明就是许与高官。
虞家父母不顾亲子刚刚战死,便骗着把她送进皇宫,好换得虞国公入主尚书台的机会。
父亲因为此事,一直视她为家族耻辱,哪怕她在后宫受尽折磨与羞辱,他也半点援手未曾伸出。
真是可笑啊,她竟然为了保全这些人,在宫中苦熬三年就连自尽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