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泽拉着自己的儿子,一左一右堵在谢春临的身体两侧,曹越泽回头,他母亲曹老夫人正对着他不住挤眉弄眼,曹越泽走过去,“娘,您找我?”
曹老夫人一直都不喜欢这个二儿子,可惜这个时候,她也必须开口求道:“老二,娘给你说,你爹已经死了,曹家在你爹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你也知道,我们家在都城之中,唯有谢府这么一门亲戚,而且也只能依靠谢府,其他大臣都不理会我们,所以,你媳妇儿你可要哄好了,不能像之前那样说她,她性子急,个性直,但是谢春临有个软肋,就是你儿子,谢春临自己心也软,就是嘴巴厉害,你现在给你媳妇儿好好说说,如果谢南洲要带着谢春临走,咱们一家子,都不能丢下。”
曹老夫人难得会这么和曹越泽说话,平日里,曹老夫人对曹越泽都是无视的,就好像看不到这个人的存在,如今,他娘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甚至从头到尾,都是语气平和,态度更是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曹越泽心里明白,这是因为她娘有求于他,而不是因为老夫人喜欢上了这个儿子。
可是即便心里明白,曹越泽还是心里喜悦之情涌上心头,看着曹老夫人连连点头,“娘,你放心,我媳妇儿我知道,我一定把她拿捏好,到时候,咱们全家都去谢府,让谢南洲给我们想办法。”
曹旭鹏在旁边阴阳怪气道:“哼,你说的话,她还要听呢,要是不听,我看你这牛皮吹出去,怎么收回来。”
曹越泽和自己的大哥面和心不和,“大哥,你现在还要依靠我呢,就不要这么说话了,要注意分寸,你别忘了,你原本还在流放,也是我媳妇儿找的我小舅子,你才提前回来的。”
谢南洲可以拒绝任何人,但是谢春临开口,谢南洲表面上所有的拒绝,都会变成实际行动。
“哼,少在老子面前说这些话,我告诉你,我是爹的长子,我就是曹家未来的侯爷,你要对我毕恭毕敬,懂了吗?”
曹旭鹏瘦弱的像个竹竿,好像风吹来,都能把他吹跑,不过身板虽然瘦弱,可是脾气不小。
曹越泽还想要说什么,曹老夫人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老二,你大哥说的没有错,他是长子嫡孙,这侯爵之位,皇上还没有撤销呢,就是你大哥的,你听话,你可不能和你大哥争。”
曹旭鹏得意的看着曹越泽。
要说,曹家的人的脑袋,没有一个人是灵光的,全家都被关到了柴房这里,可是还在想着出去之后,继承宁镇侯府的爵位。
如此搞笑的一幕,旁人没有看到,谢春临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这些人说话,从来都不知道压低声音,适才曹老夫人倒是知道,要低声些,也知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爹都撞死在大殿上了,这爵位,你们还做梦呢。”
谢春临终归是忍不住,她的性格使然,未出阁之前,也是为了保住谢府主宅,习惯了和那些谢府的人面对面硬刚,而在都城之内,欺负孤儿寡母的,总归是名声不好听,谢春临把家丑都扬了出去,自然也得到了她想要的。
也因为这样,造成谢春临火爆的直爽性子,心软嘴硬,对待曹家的人,只要他们对谢春临稍微说几句好话,谢春临就会忘记之前的所有不愉快,立刻帮他们办事。
但是这样的性格,说好听了,是直爽人,可是说难听,就是个没有心机,只能依靠旁人生存的寄生虫。
江随雁都知道,审时度势,窥探缘由,才能更好的活下去,而谢春临这样的性格,也有谢南洲的缘故在。
“皇上不把我们全都砍头,那是皇上仁慈,你们还妄想出去继承宁镇侯府的爵位,哼。”
谢春临冷不丁的哼起来,她目光看向窗外,立秋了,天气转凉,即便是中午十分,也是冷意渗人,她胳膊环抱在身体上,面无表情道;“我绝对不会连累我的弟弟,我更加不会让谢府陷入危险之中,我嫁入了曹家,我没有办法选择,那是我的命,除了我的儿子,我绝对不会像任何人开口求饶。”
曹老夫人一听这话,气得牙齿都在打哆嗦,“你这人,就是这么让人讨厌,你弟弟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开口求一下怎么了,再说,我们不是你的家人,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谢春临冷笑一声,“母亲难得说我们是一家人,之前我生明晰的时候,你可是在外面说,我死了,立刻给我夫君娶个正妻回来,绝对不能让曹越泽没有女人照顾,娘,你这话说的,可是割我的血肉。”
曹老夫人梗着脖子,“我说的没有错,我儿子自然是不能没有女人照顾,再说,谁不生孩子?谁有你那么矫情,居然还从外面请了太医过来,你一个出了嫁的女人,居然让太医给你把脉生孩子,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要不是我弟弟找的太医,我也不可能活,明晰也早就死了。”
谢春临眼睛都要凸出来,“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行了。”
曹越泽走到谢春临身边,扒拉她的胳膊,“你总是提这些干什么?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明晰都长这么大了,你不知道孝顺婆母,伺候长辈,反而在这里挑拨离间,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媳妇儿,我告诉你,要不是你还用,我恨不得。”
谢春临瞪着眼睛,“你恨不得什么?你想休了我吗?”
曹明晰坐在旁边的草垛上,他早就听的不耐烦了,“娘呀,你这话说了不知道多少遍,我听的都烦了,你说你一个女人,怎么就这么记仇呢,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赶紧找一个舅舅,让舅舅把我们救出去呀。”
曹越泽道:“对,你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的,让外面的人走开,放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