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自有本王为你撑腰!”
顾九辞声音慵懒,似乎也是刚睡醒,萧玉不由得有些好奇。
那些看过的话本子里,经常有凡人被妖魔鬼怪给夺舍的事情发生,顾九辞这重生的灵魂在自己身体里,不争不抢,与自己和平相处,倒真是有些奇怪。
“我现在才发现,女人的脑子真是与男人不同,这一天天的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扯上妖魔鬼怪了!”
“本王是可以把你的灵魂给灭了,身体占了,可本王不屑那么做,来个双赢的局面不好吗?”
萧玉发现,体内的顾九辞与那个病歪歪的顾九辞有点不一样,自己身上这个,更有烟火气儿一些。
了凡大师的早膳仍旧摆在菩提树下,萧玉到时,顾九辞已经坐在树下与老和尚闲聊了,见她过来,了凡大师摆了摆手,便有小和尚开始摆早膳。
早膳很丰盛,自然都是素的,光是小菜都有十几种,还有清汤小馄饨,上面飘着绿油油的青菜,看着很有食欲。
“这些菜都是后山的采的,这个时节正是丰收的时候,两位尝尝。”
了凡大师长得慈眉善目,一双眼闪着智慧的光,像是能看透万物一般,真不知道这样的一位得道高僧,怎么会如此配合顾九辞。
看来顾九辞的身边还真是有不少能人异士,包括那个扶风。
“瑞王妃在想什么?”
顾九辞微冷的声音让萧玉回神过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托了九皇叔的福,这些野菜我还是第一次吃,很新鲜。”
萧玉说得没错,自她来到玉灵寺,吃的都是寺里自种的菜,还没吃过这些后山采的野菜。
“那就多吃点,若是喜欢,不妨多给佛祖捐点香油钱,说不得了凡大师也会送一些给你带回去吃,玉灵寺后山的野菜可都是宝贝,是沐浴着佛光长成的,多吃些能让人增加佛性。”
顾九辞一番话,萧玉只觉得他在瞎扯,什么沐浴着佛光长成的,就是想忽悠她多给些香火钱嘛,自己的嫁妆都给他了,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顾九辞,你看看你自己,说的什么话!”
体内的顾九辞难得笑出了声,他自己的本性他能不知?
“他说的事实,这玉灵寺后山的野菜确实好,一般人还采不到,你确实可以带些回去吃。”
“那他说的能增加佛性不是变相地骂我俗吗?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你自己想想!”
顾九辞也觉得新奇,自己与自己对话,自己与自己掐架的感觉既怪异又新奇。
“那是因为他可能觉得自己总是要听一个女人的,任凭是哪个男人都有些抗拒吧?”
萧玉心里倒是好奇的紧,她与顾九辞的情况也不知道扶风是怎么说的,竟然让他相信了!
“还有,昨日他帮了你,你也没有任何表示,唉!”
萧玉愕然,又一次刷新了对九皇叔的认知,两个人明明是相互合作,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时时都处在弱势?
不行,自己凭什么就让他如此调侃!
于是挑眉瞪眼,软软地顶了回去。
“怪不得我一见九皇叔,便觉得您身上佛性弥漫,原来是在了凡大师这里吃多了野菜,看来我确实应该向了凡大师施舍一些带回去。”
九皇叔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萧玉不客气地瞪回去。
“怎么,不认识我?”
九皇叔摇摇头,等萧玉转过视线,抿着的嘴角微微勾起,觉得这瑞王妃还挺有意思的。
了凡大师自始至终没动过筷子,只是陪着两人,见两人斗嘴,也视若罔闻。
“用了早膳就该回去了,瑞王已经在朝上大大参了本王一本,说本王逼死了他那未出世的孩子,瑞王妃说说,本王是不是很冤?明明被人诬陷当了野男人,还被冠上如此恶名,你说满朝大臣会如何评价本王?”
“九皇叔放心,我这脸上的伤还没消呢!玉颜还抓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若是这人在九皇叔手上,大臣们只会觉得九皇叔是做好事。”
顾九辞微微晒笑。
“本王像好人?”
萧玉有些气结,又听他接着说,“不过,本王也不介意做一回好人。”
“还有,瑞王妃这次仍旧可以隐忍不发,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谢谨颜面尽失,皇上为了安抚他,一定会给那锦娘一个位份,不如便宜她一个侧妃之位,我倒想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底牌。”
“还有,你那父亲也不是吃素的,听闻谢谨如此待你,定要为你讨个公道,说不得要为你咬下谢谨一块肉来呢!”
九皇叔这么一说,萧玉便明白了,九皇叔这是已有成算了,正好,自己也对锦娘起了好奇心。
“妾身明白了。”
回到小院,陈嬷嬷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萧玉脸上的伤痕稍微遮一下,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一行人就起程回王府。
她前脚走,九皇叔便后脚也离开了玉灵寺。
清澜院里一切照旧,归置完东西。
萧玉便听暗香说,谢谨回到了府中,玉颜探听来的消息,果然与九皇叔说的一样。
谢谨在朝堂上卖惨,说九皇叔如何凶残,逼死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他也没隐瞒什么,只避重就轻说了事实。
有朝臣附议,一连列举了好几条九皇叔的恶名,也有人为九皇叔辩驳的,将谢谨独宠妾室,冷落正妃,还屡屡朝正妃动手这事也捅了出来。
萧行之听了惊怒交加,这才知道萧玉受了多大的委屈,他气不过,在殿上怒斥谢谨负心薄幸,骂得安帝都一脸尴尬。
两边吵得安帝头疼,虽然谢谨后院之事他先前也有耳闻,正准备抽时间敲打他一二,还没来得及,便出了这事。
偏还扯上了九皇叔,安帝无奈,便差人将九皇叔请到了殿上。
九皇叔一去,什么话都不辩驳,只把抓住的那男人往殿上一拎,那男人便吓得什么都招了。
这下谢谨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然也不敢再说别的,只趴在地上呜呜地哭他那未出世的孩子。
最终,还是九皇叔平衡了局面,他是这么说的。
“皇上,本王平白受了诬陷,恶人该受的惩罚也受了,至于那锦娘失了孩子,实在不是本王本意,不如皇王就下旨安抚一下谨王,晋了那女人的位份,补偿一二,不知瑞王意下如何?”
安帝一听,既然九皇叔都开口了,他自然乐得做这个人情。
“那就破例封为侧妃如何?算是补偿她失去孩子之痛!”
谢谨磕头谢恩,可萧行之却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