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眠手一挥,李姣姣周围立刻正常起来。
“可以带她走了。”溪云眠淡淡开口。
谢毅蹙眉看她,“你这些本事哪里学来的?”
溪家五小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有如此高玄术的模样。
溪云眠不言语,谢毅目光复杂的看她,她到阿辞身边该不会是别有目的吧?
一想到如今阿辞十分敌视太后和皇帝,他就愈发警惕,拇指抵着剑柄,蓄势待发。
“这么晚还来我夫人的院子,怕是不合适吧?”
谢辞罪不知何时赶来,刚落至屋顶便拿着外袍披在了溪云眠身上,低声问道:“脚凉不凉?”
“有点。”溪云眠方才不觉得有什么,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单薄。
谢辞罪弯腰把她抱起来,抬眸看向谢毅,“王兄难道不懂避嫌吗?”
谢毅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
谢辞罪抱着人直接离开,李姣姣在院中都看出神了。
谢毅下去找她,李姣姣还有些怔愣问道:“那是靖昭王谢辞罪?”
谢毅应了一声,李姣姣忍不住说道:“明明是亲兄弟,怎么差这么多啊……”
“走了。”谢毅喊着她往外走。
李姣姣有些不舍,方才惊鸿一瞥太过难忘,一时间都让她忘记遭遇鬼打墙时的害怕了。
“我瞧着那个溪云眠长得也很一般般嘛。”李姣姣抿唇,她其实也没太看溪云眠长什么样子。
她的一双眼都落在了谢辞罪身上,明明蒙着眼,却格外的诱人。
谢毅没发现李姣姣的异样,他心中有事想不明白。
屋内,香绮刚打了一盆热乎的水来。
“你去侧屋休息吧,今夜我守着她。”谢辞罪打发走了香绮。
他则是端着水走到床边,道:“我们明日就回府。”
谢辞罪十分自然的要去帮溪云眠洗脚,但溪云眠却十分不自在,“我自己来。”
“他们给你添了许多麻烦。”谢辞罪握着她的脚踝,将两只纤纤玉足放入水中。
溪云眠见他完全不理自己的话,她也拗不过他,索性身子往旁边一歪,由着他去了。
“我更好奇常年不住人的定安王府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怨气,而且那喜丧怨灵瞧着不像是会害无辜之人的,今日宋未离在,都还只奔着你去……”
溪云眠歪着头看他,忽而伸出手抬起谢辞罪的下巴,顿时笑意盈盈,“看来它们是在等瞧得上的男子,准备带其一起离开。”
谢辞罪配合的仰头,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不管阿云对他做什么,他都觉得心跳快得要爆炸,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
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只能微微偏头躲避溪云眠的视线。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哪怕只是淡淡的一道目光,对谢辞罪来说都是格外诱人且致命的毒药,让他甘愿为之沉沦疯狂。
“真小气。”溪云眠却以为他是不让自己看,扁扁嘴身子直接往后一仰倒在床上。
谢辞罪低头轻轻给她擦拭脚上水珠,一边垂眸遮住眼底浓郁的偏执疯狂。
他怕自己如此强烈的占有情绪,吓到了她。
“它们近不得我身。”谢辞罪倒完水回来,好不容易平息了情绪,坐在软榻上说了一句。
却发现倒下去的人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
他抿唇凑了过去,刚把人挪进床里,自己就被抱住起不来了。
“师兄……”身下人喃喃低语,明明喊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谢辞罪还是不免心疼起来。
他索性靠在床边,眼神沉沉的盯着外面。
一夜过去,溪云眠迷蒙的坐起身,昨夜梦到师兄梦里好个哭,这会睡醒她只觉得头疼。
“醒了?我去打水。”谢辞罪一直靠坐在外面睡得很浅,溪云眠一坐起来他就醒了。
溪云眠瞪大眼睛,“不会又是我……”
她睡觉有拖人的习惯吗?
“是我害怕。”谢辞罪面不改色的开口,见她脸色有些不对劲,蹙眉道:“可是昨夜受凉了?”
“也有可能,反正头痛。”溪云眠按着太阳穴,不过也可以是这院子阴气太重,她压制不住的缘故。
谢辞罪喊香绮去打水,自己坐回床边,伸手帮她揉脑袋。
溪云眠觉得舒服不少,背对着他坐着,闭眼享受起来。
“王妃,肃贵太妃和昨夜那个小姐一起来了。”香绮将水放好。
溪云眠叹气,“今天不想应付她们。”
“我来。”谢辞罪接过香绮递过来的巾布,还想帮溪云眠擦脸。
溪云眠却将巾布抢了过去,人也从他面前离开,“那你快去,再让时柯帮我去和悦楼买饭,饿了。”
定安王府的厨子,口味偏凉州,她有些吃不惯。
谢辞罪有些遗憾的往外走,差一点就能帮阿云洗脸了。
他匆匆给自己擦了擦脸出去,肃贵太妃和李姣姣坐在厅堂之中。
“不是让你别来?”肃贵太妃皱眉询问。
谢辞罪闻言觉得不对劲,“我自己夫人住的院子,我为何不来?”
“你去前院,后院都是女眷,你在这并不方便。”肃贵太妃开口。
她也不知道这院子有什么特殊的,只是太后之前说,要让溪云眠在这个院子学习规矩。
她本也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可经历过昨天的事,肃贵太妃也猜到这院子有问题了,既如此就不能让谢辞罪住在这。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要住下,以免再有无聊的人夜半穿着嫁衣来敲门吓人。”
谢辞罪本想今夜就走,但昨天溪云眠也说了,他想弄明白王府这么多怨灵是哪来的。
既如此,他便陪着她留下。
“这件事姣姣跟我说了,特意带她来就是跟溪云眠道歉的。”肃贵太妃看眼卧房,“怎么还没出来?”
“她不舒服,道歉就不必了,让她少来就好。”
谢辞罪看她们又道:“若没其他的事,就不留太妃在此用早膳了。”
“王爷,昨夜的事是我不懂事,姣姣在此给王爷赔罪了。”
李姣姣见谢辞罪一直不看她,便有些急不可耐的主动开口。
谢辞罪依旧没看她,只是走到门前,招来了时柯让他去买饭。
交代完才说道:“若是赔罪,磕头最有诚意。”
李姣姣见他指着卧房的门,抿唇笑了笑,“姐姐身体不舒服,就由王爷代我转达歉意吧。”
谢辞罪懒得多说,肃贵太妃看出李姣姣的小心思,眼珠一转起身笑道:
“阿辞,陪我去园子里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