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眠在王府休息一天,第二天让人把溪云婷带来了王府。
“太妃遇刺那天,可有人指使你推我?”溪云眠询问着。
溪云婷看她一眼,“没有。”
她现在结果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再拖其他人下水,对她来说也没有好处。
“骗我可没用。”溪云眠上前,一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你在去梨园之前见过谁?”
溪云婷闭嘴不言,溪云眠继续问道:“赵玉茹?”
溪云婷心悸了一下,她怎么知道的?猜的?
“我知道我想知道了。”溪云眠看着她,提醒道:“跟家里人回老家,别再想着留在京城,这里不适合你。”
溪云婷冷笑一声,也懒得装了“你现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信不信随你。”
溪云眠摆手让人把她带走,谢辞罪从屏风后走出来,“你觉得她不会离开京城?”
溪云眠很少主动提醒什么,除非那人即将遭遇变故。
“会有人把她留下的。”溪云眠伸了个懒腰,道:“不是还带回来个人?去看看吧。”
溪云眠还记得花露,太后用在谢辞罪身上的手段,一半来源于灵巫,一半来源于毒巫。
面对灵巫阴阳伞直接灭了口,那她只能从这个毒巫入手。
花露被关在王府后院,由几个堂溪谷的玄师看押,以防止她用毒害人。
“你什么都不用问,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花露扭头,说了她就会死。
溪云眠眼底流露出几分淡笑,“太小瞧我们玄师了,我们问话何须你答?”
花露震惊,“你怎么可能……你的玄力恢复了?”
这不可能,道心一碎这人基本上就算是完了,怎么可能恢复,还是这么快的恢复?
“你要是自己肯说,我也省点麻烦。”溪云眠拿出符纸,那意思是再给她一个机会。
真让她动玄力,难受的可是花露她自己。
花露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她最了解秦慕予的能力,而他总说他师姐才是万里无一的玄门天才。
“我,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花露想赌,赌秦慕予对她的能力只是钻皮出羽,赌她玄力恢复的没那么好。
溪云眠坐在她面前,淡声道:“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话音落下,手中符纸缓缓燃起,花露本能想跑却发现自己身体仿佛被定住一般。
她眼睁睁看着溪云眠棕色瞳仁泛起金光,隐约变得竖直。
不可能!
她请神遭反噬,就算玄力恢复,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又能请神?
花露眼底闪着不可置信,更让她觉得可怕的是,她发觉自己张嘴说着她不应该说出来的话。
“我师父早些年被请进宫,由一玄门道者教太后腐尸困灵之法,再由他以腐化毒,引毒瘴入谢辞罪身体。”
“那些恶灵傀儡无不是对太后恨之入骨,它们依毒瘴寄生,毒瘴腐蚀谢辞罪的血肉,只是他心智过于坚定,因而这么多年太后对他都不能完全的控制。”
花露听着自己说出的话,眼底露出几分绝望。
“秦慕予做的事,你又知道多少?”溪云眠问道。
花露不想说,可她的嘴已经张开了。
“秦慕予奉令屠杀悬涧山,我师父派我用毒瘴将山门包围,意图炼化玄师毒傀。”
溪云眠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奉谁的令?”
“不知道。”
溪云眠见她面露痛苦之色,知道已经到了她能承受的极限,随即手一挥灭了燃烧的符纸。
花露虚弱瘫软了身体,浑身大汗淋漓,眼底还带着几分心死。
“你杀了我吧。”花露很是绝望,她说了不该说的话,早晚都是要死的。
溪云眠看她,“你以身炼毒,需要玄门祝由术压制每个月的反噬。”
“是。”花露已经不想解释了,反而破罐子破摔般说道:“秦慕予之前打算把你的身体给我,可是……”
“我能废去你一身毒瘴,让你变成正常人。”溪云眠盯着她。
花露不可思议的抬头,“我自幼以身养毒,秦慕予都只能压制,你能帮我?”
“他的玄术都是我教的,谢辞罪的情况你应该清楚,我能帮他恢复就能帮你。”溪云眠自信的说着。
花露蹙眉,“什么条件?”
“永远别让你的毒瘴靠近谢辞罪。”溪云眠警告着。
花露更是难以置信,“仅此而已?”
“你想的美。”溪云眠拿出符纸递到她面前,“以后帮我办事。”
花露瞳孔缩了缩,“它有什么用?”
“你若叛我,我能直接让你身死魂消。”
溪云眠依旧拿着那张符纸,就看花露怎么选了。
花露挣扎良久,“要是他们想杀我的话怎么办?”
“我保你。”溪云眠歪头,花露的灵魂还算干净,不然她也不会用她。
花露思量许久,她本就不是自愿当毒巫的,从小养毒也吃了不少苦。
跟着秦慕予办事一来是他能帮自己压制反噬,二来是想要棠溪云的身体,三来是有一点点喜欢他。
可是如今秦慕予把她弃了,棠溪云的身体也没了,至于反噬的问题就算不跟着溪云眠,秦慕予也不一定会继续帮她。
这么看来或许跟着溪云眠还有一线生机。
“我答应你。”花露伸手接过符纸,符纸瞬间消失。
溪云眠点了点她的心口,“符印在哪,记得小心一点,别让秦慕予看到了,他认得。”
花露大惊失色,“你让我回他身边?”
“不然我留着你帮我下毒吗?”溪云眠反问,一剑挑开了束缚她的绳索。
花露迫不及待的掀开衣襟,真的在心口处发现一个浅淡的红色圆形印记。
“你回去之后一切如常,你之前没用毒瘴害人,以后也不行,否则符印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溪云眠提醒着,花露点头,低头有些委屈的开口,“我的毒瘴对正常人本就无效,能困人但伤不了人,谢辞罪除外。”
谢辞罪的瘴毒是她师父下的,而且以腐尸养毒,不像她,用的都是腐花烂草养毒,因此她的毒瘴在山林花草处最是有用。
“别忘了我说的,让你的毒瘴离他远点,任何时候。秦慕予要是让你来害我,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做,但他不行。”
溪云眠再次提醒,而这话也传入到门外谢辞罪的耳里。
再次听到亲生母亲对他做的那些事,他这次竟是完全顾不及去恨。
而是满脑子溪云眠保护他的态度。
阿云心里也是有他的?
嗯,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