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将军府修好,我过去暂住一段时间。”
溪云眠喝着茶,心里美滋滋的。
真好,又能继续蹭一段时间饭了。
“放心,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晏直原本是觉得溪云眠身为靖昭王妃住在将军府很不合适,但方才听她言明,她和王爷不过是逢场作戏,且王爷又有意中人,来日定是要出府的,故而才答应。
谢辞罪来的时候便听到这样的对话,脸沉的如锅底一般黑。
“王爷宽心,我今日便能离府。”溪云眠已经想好,在将军府修好之前,她就先住一段时间的客栈。
反正皇帝给王府的赏赐不少,其中有不少是给她的,她带走一部分也不算过分。
谢辞罪蹙眉,抿唇道:“过两日王府准备开宴,皇帝派了内务府的官员和一众御厨来。”
“跟我有什么关系?”溪云眠不打算管,她都准备离府了,还管这些事?
谢辞罪始终侧身站着,淡然道:“宫中御厨手艺非凡,你确定今日就要离府?”
溪云眠听到御厨手艺眼睛一亮,旁边晏直也是没心没肺,劝道:“对啊,王爷就算再娶,也得等些时候,这段时间新王妃又没入府,你再待几天呗,御厨的手艺不尝尝真是可惜。”
“有道理。”溪云眠现在就蛮喜欢王府里的厨子,手艺是真不错,比在悬涧山时吃得好多了。
一说起来,她都有些舍不得。
谢辞罪听到她答应,原本都转身走出去几步了,却又顿住脚步回身,“不会有新王妃入府。”
他在解释,但溪云眠注意力不在这上,晏直则是没听懂。
这俩人正研究什么好吃,直接把谢辞罪忽视了。
“王,王妃……”香绮小声提醒了一句。
溪云眠摆摆手,道:“收拾好的东西先放那吧,反正早晚用得上,你不用再帮我收拾回去。”
香绮欲哭无泪,王妃怎么不抬头看看她的脸色,不看看王爷的脸色。
“随她吧。”
谢辞罪冷漠的语气里夹杂着很是无力的不满,他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气势汹汹的模样单看步伐,是真想不到他是个眼盲之人。
“王爷,王妃只是贪嘴了些,晏小公子在边关塞外待的久,难免不懂规矩礼仪,您可切莫怪罪啊。”香绮还帮溪云眠拿话往回补呢。
谢辞罪脚步放慢了些,无声的眼珠微微动了动,仿佛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涩。
“本王,有何立场怪罪?”
他太清楚不过,自从溪云眠入王府,从来都是他欠她的。
谢辞罪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自私。
“终究是我鬼迷心窍,香绮,去找娄晖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溪云眠,明明他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
谢辞罪此刻觉得自己十分卑劣,面对年少救命之恩的赵玉茹,他从未想过将她留在身边,怕她过苦日子。
却对与他有多次恩情的溪云眠,产生不想让她离开的自私想法。
就因为溪云眠有本事?
谢辞罪省过己身,觉得自己做错了。
接下来几日谢辞罪一直未出现,溪云眠则是每日都去找晏直,不是找他学点招式功夫,便是二人一起吃吃喝喝。
内务府的人看见了权当没看见,王爷都没说什么,他们跟着乱嚼什么舌根?
直到宴会这天,溪云眠被迫招待人,连带着景王都跟着出来了。
“你和阿辞怎么了?这几日都不见他露面,如此重要的场合也不来。”景王有些搞不清楚,这俩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溪云眠耸肩,估摸着是忙着什么事,她懒得管自然也懒得算。
“眠儿啊,上次家中一别,我和你父亲可是十分想念你,知道今日开府,想着你可能想念亲娘,便将你小娘也带来了。”
溪夫人和蔼可亲的笑着,哪里有之前见面时的拿腔作势。
溪云眠倒也没拒绝,直接邀请溪家的人去了单独的殿内。
“你父亲得知你前些日子舟车劳顿,故而亲手配了滋补的药。”溪夫人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丫鬟便放下个精致礼盒。
溪云眠喝着茶,垂眸笑道:“父亲有心了。”
“眠儿,我们溪家在京中毫无根基,你爹爹他在朝多年也只是五品的散官,如今你是家族中最有出息的一个,总要为一大家子考虑。”溪夫人温声说着。
溪云眠挑眉,“又不是我的一大家子,我考虑什么?难道以后我有孩子会姓溪吗?”
且不说她会不会有后嗣,就算有那也是要姓堂溪的,传承的是她的玄术,跟溪家能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能这么说?家族荣辱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只有娘家强大,夫家才看得起你。”
溪夫人还在劝说着,溪云眠毫不在意的轻笑起身往外走。
“娘家强大不也是依靠别人?自己强大才是真的本事。”
谁敢看不起她,一道雷符劈死他。
“靖昭王妃此话说得当真不错,只是若要强大,还是自当多看书和律法才是。”
一个女子和赵玉茹并肩走过来,眼中带着不屑挑衅,旁边赵玉茹还在劝拉她。
溪云眠看她,“你谁?”
“我乃礼部尚书之女齐艺阳。”
溪云眠哦了一声,“不认识,随便坐吧。”
她没把齐艺阳放在眼里,同理齐艺阳也没打算放过她。
“王妃身边的这个丫鬟,看起来不像是宫里出来的,毫无规矩礼仪可言。”齐艺阳上前,步步紧逼靠近溪云眠身边的彩文。
彩文有些惶恐的低头,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
“听说王妃从龙石县带回来一个良家女,留在府中是打算让她做奴婢,还是给王爷的侍妾?总不能是没名没分的待在府中。”齐艺阳挑衅开口。
彩文吓得直接跪下去,道:“我,我是府中的奴,奴婢。”
“哦?既是奴婢可有奴籍?卖身契是在王妃手里,还是在王府,亦或者是内务府?”齐艺阳直视着溪云眠,勾唇道:“王妃总不会是逼良为奴吧?”
溪云眠微微弯身,一把将彩文捞了起来,还未等开口,身后倒是冒出来一道声音。
“礼部的小姐,也敢插手我王府的事,怎么?当我王府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