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月,这段时间王府倒是一直风平浪静。
溪云眠每天都只打打坐修炼修炼,再就是吃吃喝喝。
王府也刚刚修建完,一切都是按照溪云眠的想法来建的,可以泛舟游玩的湖,二层雅致的亭台阁楼,处处可见的花草树木。
“哇!巧巧还有秋千可以玩。”巧巧似乎也忘了之前的事,从来都没有提起过。
她这一个月跟着景王读书学医,现在看见玩的很是高兴。
溪云眠特意坐了好几个秋千,给巧巧做了个小的,她则是坐上旁边高的也荡起来。
“到时候在府上再养些猫猫狗狗陪你玩。”溪云眠晃着腿,此时此刻有种回到悬涧山的悠闲感。
景王和谢辞罪也并肩而来,溪云眠赶紧喊人,“谢辞罪,过来推我一把。”
“嗯。”谢辞罪身为看不见的人,一点都没觉得这个要求过分。
事实上这一个月以来,溪云眠就没把他当做过瞎子,他都已经习惯了。
谢辞罪靠着耳力精准找到溪云眠的方向,伸手推着秋千。
“啊!你轻点。”溪云眠瞬间被推出去,秋千飞的又高又远,吓的她尖叫。
而荡回来的时候力度也不小,但谢辞罪反应快,往旁边一躲,还有些无辜的说道:“我力气很大吗?”
他自己感觉不出来,他没觉得自己用力。
溪云眠气得脸都要鼓起来了,“我明日就要为景王治手了。”
谢辞罪闻言微微低头,也不知自己的眼睛何时能恢复。
“王妃,哎哟我的王妃,您可慢点,千万抓紧了,可别掉下来啊。”娄晖从前院赶回来,刚要和王妃汇报事情,就看见王妃坐着秋千快飞起来了。
他吓得双手虚空接着,生怕溪云眠掉下来他接不到似的。
溪云眠点头,“抓着呢,有事找我?”
“内务府的人来了,说是知道王爷的府邸修建完了,皇帝特送了不少礼物祝贺,奴才寻思着让您去前院瞧瞧。”
“有什么好看的。”谢辞罪冷声开口,“他给,便收着,若要图谢恩那便让内务府的带回去。”
溪云眠也点头附和,“王爷说的没错,咱都和皇上那么熟了,还要走这过场做什么?再说我们王爷替他受了那么多罪,他给点东西就想着要谢恩啊?不谢。”
她嚣张的开口,其实很大原因是下不去,这秋千还得荡好一会呢,她又不敢让人强行拉住,万一摔个狗吃屎那多难看啊。
“还有一件事,张钱两位大人伏法了,张大人因强抢民女又将其杀害,被判秋后问斩,钱大人则是全家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溪云眠轻笑一声,“大理寺查案也太慢了,这么两个案子查上一个月。”
“毕竟张大人的是陈年旧案,钱大人受贿牵扯又颇多,查起来慢些也是情有可原,王妃可不好质疑大理寺,大理寺少卿裴大人可凶得很。”
娄晖提醒着,溪云眠也没往心里去,敷衍着答应了。
凶?谁能凶得过谢辞罪?凶得过她?
她才不怕呢。
内务府代皇帝给靖昭王府送贺礼,宫人连王爷王妃的面都没见到,为这事前朝也是没少参谢辞罪和溪云眠藐视皇恩。
对此谢临仙表示无妨,自己的弟弟不需要那么多繁琐礼节,用这个理由打发了官员们。
又接连处置张、钱两位大人,一时间官员们也都看出风向来了,皇帝对这个靖昭王是当真宠爱。
于是不少人纷纷上门送贺礼,当然也包括溪家。
“溪家的人来我就得见?不见,撵出去。”溪云眠就差翻白眼了,她跟溪家又不熟。
娄晖思索片刻道:“王妃,奴才听说宋小侯爷最近身体又不大好了,没少把宫里那位秦道长请去府上,溪家近日又和侯府走得近,万一您拒不见娘家的人通过秦道长传到太后耳朵里,怕是又要被找麻烦了。”
溪云眠潇洒的脚步顿住,秦慕予和溪家……
若溪家在秦慕予面前说些奇怪的话,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去请他们进来吧。”溪云眠觉得头疼,要只是太后她还真不怕。
毕竟没多少人了解以前的溪云眠到底是什么样性格的人,但溪家人对她可是了如指掌。
若是告知秦慕予她近期的一反常态,秦慕予再稍微一怀疑,听起来就麻烦极了。
溪云眠无奈只能去见溪家人,还得尽量装一装。
“上次回门因家里奴仆的事让你不大愉快,事后我和你父亲都很自责。”溪夫人走进来,张口便是冠冕堂皇的话。
溪云眠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违心的说道:“我不在意的。”
“那便好,我们到底是一家人,虽说之前多有隔阂,可家族里的事本就是一体,你父亲也觉得对不起你,特意让我带来不少补药,好让你早日能有身孕,巩固自己在王府的地位。”
溪云眠默默低头,她在王府的地位现在挺高的,不仅全府人都听她的话,连王爷也听。
她在王府简直是说一不二。
“我记得了。”溪云眠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让溪夫人觉得蹊跷。
她怎么和之前的态度又不同了?难不成上次真是被下人气得来了脾气?
“听闻你府上没多少下人,如今院子刚修完,少不得需要人手打理,我从家里带了一些过来,还有两个是你在娘家时的贴身婢女,你身边总要留两个伺候惯的。”
溪夫人拍拍手,一众丫鬟便站成一排。
溪云眠眯眼,不想让她在府内安插人手,便婉拒道:“如今府上的人都是宫里的,俸禄也都由内务府出,这一下子多了这么些人,不好和内务府交代。”
溪夫人眼眸一转,立刻接话,“也是,如今王府毕竟开销紧张,的确不宜添太多下人,不过你身边的两个丫鬟可是从小跟着你的,你也爱护的紧,想来应该是要留下的吧?”
溪云眠觉得为难,不留下吧,说不过去,哪有人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出嫁不带着的?
可若留下,那和直接在秦慕予面前自爆身份有什么区别?
她正觉得左右为难,香绮忽然接了话,“王妃,既然是您之前的贴身婢女,那便留下吧,刚好屋子里就够四个人伺候了。”
溪云眠看过去,见香绮一副放心交给我的模样,她也就不纠结了。
“那便多谢母亲了,将她们两个留下,其余的你都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