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啊,你今儿怎么了?”
“这多得罪人啊,方才那些病人服药后,很快就退烧了。”
“我和其他大夫都给把脉看过了,脉象都平稳下来了,那药的确是对症的药物。”
张大夫低声焦急道,生怕得罪了人家。
阿紫却是不满道:“这瘟疫才开始多久啊,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就有对症的药了。”
“张叔,这场瘟疫莫不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吧!”
“我看就是这什么邱姑娘的长辈弄出的瘟疫,再派自己的人出来救人,得个好名声,若是运气好,还能得到朝廷的封赐。”
这话一出,其他大夫也是一惊。
细细一想的确如此,这才半个月不到,怎么对症的药就出来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自己心思肮脏,就觉得别人都是肮脏的。”
“瘟疫最初是从南边开始蔓延过来的,意浓家在怀沁府,你告诉我,她是怎么办到的?”
“本小姐再告诉你,这对症的药,不是意浓什么师门长辈弄的,就是她自己研制的。”
“莫说意浓了,就是墨城如今都研究出了对症的药方来,自己蠢,真当别人都蠢不成?”
听着葛清清的怒骂,那些个大夫纷纷低下了头。
他们在闲暇时,也都在研究药方,却刚刚摸到一点苗头,没想到人家已经可以研制药物了。
“邱姑娘的确很优秀,如此年轻,若是男儿,去皇宫都能当个御医了。”
“女儿身怎么了?”葛清清又不满了。
邱意浓见她唇战众人,便出声道:“清清,过来帮忙吧,张大夫他们最近也辛苦了,莫要打扰他们休息了。”
“好,来了。”葛清清知道,邱意浓是维护她女儿家的名声,爽快地应了一声。
阿紫却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人漂亮,还聪明,小小年纪研制出对症的药物来。
还拥有那么好的一个未婚夫,凭什么,这女子什么都拥有了。
阿紫怨毒的瞪着忙碌的邱意浓一行,又看了看满脸激动与旁人对话的张大夫。
她悄悄转身,离开了屋子。
等张大夫回神想起她时,人已经不在村里了。
急得张大夫让刚恢复的村民、难民帮着一起找,还是葛清清手下一个守着马车的小厮好心告知,他们才知道阿紫是自己赶着牛车离开的村子。
“这孩子以往不是这样的,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不说一声就自己赶着牛车离开了村子。”
“我可如何跟她父母亲人交代啊。”张大夫焦急不已。
邱意浓摇摇头,开口道:“我或许知道她去了哪里。”
“嗯?”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邱意浓身上。
邱意浓道:“那位会医术的‘昌平县主’如今在为澄南府吧,她估计是去找那位‘县主’去了。”
“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张大夫不解。
邱意浓笑了:“因为她得知我这个还未及笄的人手中拥有对症的药,想拿我做筏子,做投路石去了。”
这话一出,张大夫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他大夫也窃窃私语起来,张大夫脸色难看不已。
“以往任性一些也就罢了,如今竟是想抢夺他人功劳!”
张大夫生气极了,若那阿紫如今在他跟前,邱意浓相信,这张大夫能狠狠给那阿紫姑娘一巴掌。
“抱歉,身为阿紫的师父,我没有教导好她,姑娘公子,今日多谢你们相助了,明天一早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她的牛车抵达府城至少需要五日,回来即便用马车,也必然需要三日时间。”
“无妨。”邱意浓却是不急了。
说实话,阿紫是什么人,张大夫比谁都清楚,奈何他与阿紫父母交好。
又承诺收她为徒,便也不好食言。
其实只要不关乎她的利益相关,一般情况下,阿紫还是个努力肯学的小姑娘。
张大夫如今无比的恐惧,当初他也是在府城开药馆的,只因得罪了权贵,最后只能回来。
他是最清楚那些权贵的手段,先前听闻那昌平县主受皇家喜欢,救了太后,又被长公主收为义女。
但谁又能保证,那位县主当真那般高洁,看不上别人的成果呢。
若是她也想再往上爬一爬,弄个郡主身份,那么此次瘟疫对症的药方,对她而言绝对是个超级大的诱惑。
可偏偏眼前的姑娘还小,根本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亦或者,她被自家长辈保护得太好,看不清人间险恶。
但他亲自感受过,不能看着这好姑娘受苦。
“二位公子,此次救治难民们的事,我们几个绝对不会贪图功名利益,你们还是听我一句,明日先带邱姑娘离开吧。”
“那些个权贵,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内里腐败,若是那位县主看上了这药方,你们不给会出事,给了也会出事的。”
张大夫焦急地说道,其他几个大夫也面面相觑,最后点头劝着。
楚泓蕴抬手,随后开口:“张大夫且放宽心吧,不会叫你们为难的。”
张大夫见他们如此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
邱意浓他们不但没有离开,李傲还在村子一处空地搭建了三个帐篷,供邱意浓他们休息。
张大夫也发现,他们人多,晚上还有人守卫巡逻,想来也不是寻常人。
便也不再坚持,安心地救治病人们。
两天后,所有的病人皆已痊愈,邱意浓他们这才准备离开。
张大夫见此,也是松了一口气。
临行前,邱意浓对那张大夫道:“若是你那徒儿回来为难你,便告诉她,我的目的地便是澄南府,若是想要药方,就让他们来澄南府找我。”
张大夫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只让他们一路顺风。
离开村子经过一个叫烟柳的镇子,这个镇子里竟也是一个病人都没有。
吃饭时,李傲打听了下。
店家笑着说,先前昌平县主让朝廷传下来的药方,他们都喝了,所以瘟疫来了不但没有感染。
后续有难民前来,他们亭长就让人给喝那方子。
喝个三四次后,那些人就基本痊愈了。
邱意浓听完很欣慰,总算还是有人听的,这样就好,损失可以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