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并未踏入徐猛的领地范围,而是绕至那位老前辈的居所后方,继续朝着山上疾驰,不久之后,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这一动静惊动了许多同门,众人见我手持法器,纷纷上前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把情况大致一说,却不料人群中传来一阵冷笑:“你想趁夜潜入他人房中偷香窃玉,如今自己道侣被人觊觎,自是心中不痛快。”
“滚你大爷!”我怒喝一声:“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给老子滚出来!”
这些人不过是想借机窥视徐猛能否带领他们崛起,说到底都是些投机取巧之辈,对于此类人,我无需客气。
无须与之生气,也无需过多纠缠。
“你们咎由自取,活该忍受饥饿。”留下这句话,我转身离去,毕竟那人已然远遁,眼下还是尽快回到洞府为宜。
归至洞府,面对围坐在篝火旁的她们,我心中满是愧疚。遭此突袭,我竟然反应滞后,险些让她们受到欺辱。
“他已经沿着山路逃走,未踏入任何人领地,还算狡猾。至于究竟是哪派修士所为,此刻尚难定论。”坐下之时,我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低头含羞的徐菲琳,她的脸颊泛着娇艳的红晕,不愿直视于我。
如若不是此人横生枝节,今晚我们或许已有更深一步的交集,而今此事发生,往后见面只怕更是尴尬万分。
然而说心里话,那一刹那的感受……唉,恐怕世间最销魂之事,亦不过如此吧……
我内疚地扫了一眼王芷晴,口中随意询问:“你们可曾受到波及?”
王芷晴摇头道:“只是受惊而已,此人如同幽灵一般,周身还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我也未能瞧真切,逃遁之速令人咂舌,竟敢这般肆意欺上门来,看来的确需要给些教诲了。”
“罢了,毅弟,当前首要仍是炼制飞舟,与那些oca之人尽量减少纠葛为妙。一旦飞舟大成,我们得以全身而退,那就比任何事情都更为重要。至于那些恶徒,就让他们在这片蛮荒之地继续沉沦吧。”
然而言辞之间,却难掩担忧之情,恐怕此类事件再三发生,尚未离去,我们就已无法安然行走。
这番变故使得我们一夜辗转反侧,只能相对枯坐闲谈。此刻,我察觉到王芷晴的目光似乎在我身上停留,流露出一丝疑惑之意。
我不禁心头一紧,莫非我和许霏琳那一时冲动之举已被她洞悉?
虽然她并未表露分毫,但我总觉得她已然知情,更别提杨姐这般机敏之人,定然也嗅出了些许端倪。
果不其然,“贼心虚”此言诚不我欺,或许他人并无他念,反而是我自寻烦恼。
所幸片刻后,徐勐带着胖猴缓步而来,瞥见我们仍未安寝,二人便径直走来与我们会合。
我们为他们腾出座位,我亦心怀忐忑地看向徐勐。
自那次事后,他的笑容便鲜少出现在面庞之上,总是让人感到他已有所转变。
“贤弟,哈哈,可还好?”胖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我轻轻摇头,心中并无多言之意。
“唉,既然弟妹们都安好无恙,你也未受伤,这就足够了,应当以一壶清灵液庆祝一番才是。”胖猴豪爽地说笑。
我轻叹一声,反正昨日已欠下他两壶清灵液,如今人在此处,索性一同饮酒畅谈。
待我取出清灵液,胖猴显得格外欢喜:“我就说贤弟绝非吝啬之人,大气得很呐!来,我为大家斟满。”
每人面前斟上一杯清灵液,胖猴又从腰间掏出一件秘物,解开树叶包裹,内里赫然是两块修炼兽——荒犬的肉,经过烹饪,混以盐、花椒与辣椒调味。
自从发现附近有这些调料的存在后,众人皆爱以此佐餐。
我拿起一块放入嘴中细细品味,胖猴嚼着肉,开口道:“可知道是谁所为么?”
徐勐神色肃穆地回答:“得知此事后,我们就立刻赶来。若查实是谁胆敢这般行事,我等已有足够的实力与其一战。”
我摇摇头:“眼下虽你修为精进,但切勿鲁莽行事。”
胖猴接口道:“那哪成呢?欺我者必惩之!待我们即将离去之际,若不清算一二,内心实难平静。上次孟某人对我施暴甚重,我非要亲手抽他三百鞭方可解恨。”
“不过他最近倒是收敛了许多,安静许多了。”徐勐饮了一口清灵液:“他此刻按兵不动,只怕在暗中蓄势,日后我们一旦触怒泰森,以其手上掌握的诸多资源,断然不会轻易让我们开战。”
我拧紧眉头:“他尚未行动,前日之事便是其所为。”
提及此事,徐勐的面色也随之凝重起来
在遥远的灵洲之上,三界交织之地,猴王孙磐拍了拍胸脯,化解着微妙的气氛,“罢了罢了,往事如烟,切莫因此动摇了吾等兄弟间的仙缘。”
“的确,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些许琐碎之争无需挂怀。”壮硕的修士徐狂亦以豁达之态回应,我却暗自叹息,昔日那份修道者的赤诚,如今似乎已稍显晦涩。
“师弟近况如何?”我问道。
“尚可,门下弟子众多,分配修炼资源后仍有盈余,比起往昔每日清空储备的日子,如今景象已然改善不少。不出一月,我们筹备的离岛渡劫之舟所需的材料便将齐全。”徐狂缓缓言道,他内心对于早日离开这座危机四伏的孤岛抱持着极大的期盼。
我与徐狂之间的分工明确:他利用其收服的弟子们在明面收集材料,而我则率领部分弟子秘密打造灵舟,双线并进,最终汇聚一处,一切事宜皆需周全考虑。
然而,这一切都建立在理想状态下,此地形势错综复杂,变化无常,那孟某势力日增,定会对我们的据点发起冲击,一战在所难免。对此我不惧分毫,顶多拖延些时日罢了。
我忧虑的是徐狂是否会落入敌人设下的离心陷阱,真的与我反目成仇,一旦如此,则整个宏图大业恐将付诸东流。如今徐狂的性情转变,确实让人难以捉摸。
我决定私下找刘工密谈此事,万一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们必须做好应对,确保造船大计不受影响,麾下弟子究竟是随徐狂而去,还是留下追随我,尚未可知。
在这片充斥着灵力与生存竞争的岛屿之上,徐狂如今威望高涨,大部分人恐怕会选择跟随他。要想安然脱身此地,唯有想出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计策,才能让我们毫无后顾之忧地全力推进造船进程。
次日清晨,徐狂依旧带领着他的门徒离开,我则预备与众工匠会合。杨仙子及其他几位女修坚持要一同前往,一来关乎自身离去的大事,二来她们也对修真者如何造出飞升之舟充满好奇。
未曾料想,刚刚抵达矮崖之下,一股不安的气息弥漫开来。原本堆放在山上的稀有木材已被肢解,用于构建灵舟舱室,且木皮已被剥去,并用神兵榫刀凿出了精确的卯榫结构。离别之时,我们曾细心用树枝遮掩这些珍贵材料,并在其上做了标记以防他人觊觎。然而今日再见,那些树枝显然已被他人触动。
目睹此景,平素沉稳的匠师刘玄眉头紧锁,目光转向身边的陈、赵两位师兄。二人惊骇之下,连忙辩白:“此事非我二人所为,我们不曾泄露半个字,请刘大师勿要冤枉无辜。”
刘玄默然不语,而我则紧紧盯着那被篡改过的标记,心头逐渐涌起一股沉重的压力。真是可恶!自从我踏上这片土地以来,仿佛始终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变故仿佛冥冥中有修炼者操纵乾坤,使人遍体生寒。“已被识破,此地不宜久留。”刘工轻轻推了推眼镜框,沉声道,“立即暂停原有计划,务必查清幕后黑手。”
昨日尚怀满腔热血的我们,如今皆笼罩在一股颓然之气中。“查!老子别的不管了,非得把这个躲在暗处捣乱的家伙揪出来打断他的修为!”胖猴怒不可遏,挥动巨斧狠狠劈向身旁古木。
“拨云见日便无需惊慌,诸位切勿焦急,总有应对之策。”
“有何良策?”
刘工腹藏机谋,闻其言,众人内心稍安。
“容我思量一番。”刘工答道。
我轻叹口气:“唯恐你尚未筹划妥当,我们就已经被那暗箭所伤,回不了宗门了。”
“这种被暗中窥视的感觉,最为令人不悦。若对方也忌惮暴露,不如静观其变,找准时机一举定位他!”胖猴愤然扔下斧头,坐于地间。
片刻后,刘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既然已现端倪,不妨暂且秘而不宣,那人想必亦不愿行踪败露。”
我微微点头,此言确实有理,只是知情者过多,届时恐生诸多是非。
“修行所需材料仍需寻觅,眼下天光尚早,我们先去搜集些灵树脂。”刘工振作士气,发号施令。
闻及深入山脉之举,老陈与老赵瞬间面露惧色:“什么,还要去?不敢去了不敢去了,这性命才刚刚捡回来。”
去留之事并非尔等所能抉择,没了你们引路,我们连入山路径都难以找寻。
经众人威逼利诱,老陈与老赵终是勉强应允。
踏入密林深处,二人依照先前来的路线小心翼翼前行。丛林险恶,早已领教过,但现在我们人多势众,并携带着法器法宝,遇见任何凶猛妖兽,随手便可镇压驱除。
老陈与老赵逐渐恢复些许胆魄,思维也开始清明起来。走过一个多时辰,已然深入森林腹地,随后众人分散四处探寻。
我带领杨姐等人继续同行,曾欲遣她们返回,然而她们均认为同行为宜,更为安全。
最终,是老陈发现了灵树脂所在之处。分开搜寻约莫半小时后,远方传来老陈的呼喊声:“就是这里!”
众人闻声集结,只见此处古木之上,浓郁的灵树脂缓缓渗出,以斧辟开树皮,更多的树脂犹如泉涌般流淌而出。
这片林区内的树木皆蕴含有此类灵树脂,足可供我们筑造一艘渡真舟。
“先记下这片地方,取些灵树脂回去提炼试验一番。”刘工拈起一些树脂置于掌心,看来他寻找的正是此种珍稀之物。
取了一些用于炼制试验的灵树脂,我们谨慎退回原地。
“今夜随我去海边捕捞灵鱼。”归返后,我便着手准备这次猎渔之旅。
正值夕阳西垂,正是前往海滨的好时光,三人内心压抑,去游弋一番或许能稍稍缓解她们的心情。
在修真世界的角落里,弟子张毅并非是因为上次观览徐菲琳身着法袍沐浴灵泉之景而心有余韵,而是出于对师姐妹们修炼状态的关心。他对天立誓。
&34;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么,莫非又是想找些修行上的刺激?&34; 杨师姐妖娆地挥动着她的青丝,话语中蕴含着玄机。
其实,他还未曾见过徐菲琳身着水属性防御法衣的模样,这确是一桩难以弥补的遗憾。不过此时若不多看几眼,恐怕一旦离开这座灵岛,便再无此机缘。
张毅挠了挠头,暗自反省,为何总是这般心猿意马。踏入房内,他开始寻找潜修用的辟水阵符与防护宝衣,原本该藏于床榻之下,然而此刻的行囊却是空空如也。
&34;你们将辟水阵符放到何处了?玩笑不可太过,如今我等灵食匮乏,速将其取出,我们要启程探寻水域秘境了。&34; 张毅大声询问。
然而室外无人回应。
他轻叹一口气,推开门说道:&34;罢了,既然你们不愿让我观瞧你们修炼水遁之术,那我就远离你们,专心捕捉灵鱼便是。师姐,快将辟水阵符交予我罢。&34;
三人相视一笑,似乎在揣摩些什么。
&34;你取了他的阵符?&34; 杨师姐转向徐菲琳询问。
&34;岂敢,我怎会动他的物什?&34; 徐菲琳撇嘴回道,并指向王子晴:&34;子晴,是你拿的吧?&34;
王子晴眉头微蹙,显然并不知情。
&34;难不成还能闹出什么诡异之事来不成?&34; 张毅继续翻找着房间内的其他行囊。
打开第二个行囊时,寒意透骨而出。他惊愕发现:“辟水阵符和那坛陈年灵酿也不见了!”
宝衣与灵酿同时消失无踪,如同凭空蒸发一般!
张毅愤然出门,脸上异样的神色令三位师姐妹面色骤变。
他紧握双拳,咬牙切齿,一股足以震破元神的怒火从脑后汹涌而出,直冲头顶的百会穴。
&34;混账!&34; 他低声咒骂一声,尽力压制愤怒,以免吓坏同门师姐妹。
此事必须寻个对象泄愤。
泰森等人修为尚浅,对那坛灵酿并无需求,若是他们所为,自不必归还;若非他们,那么答案便只剩下那个孟家修士一行人了。
&34;在此等候我片刻。&34; 张毅面罩寒霜,留下一句狠话,旋即转身离开,心中暗自发誓:今日若不惩治两个孟家人,这口气怕是难以下咽。
杨师姐神色一变,焦急地说:&34;张毅,你不能如此冲动,此举实在过于凶险!&34;
张毅拧起眉头道:&34;你且放手,他们屡次设计陷害于我,一忍再忍,今日已是第三次,哪怕舍弃修为,也要让孟家人付出惨痛代价!&34;
&34;那你这般拼命,我们该如何应对?&34; 王子晴柔情似水地握住他的手:&34;你不去,可以吗,张毅?&34;
看着王子晴满含担忧的眼神,张毅心中的怒火瞬间消减。
&34;我担心你的安危,如果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等到所有人都齐聚之时再做计较,可以吗?&34; 王子晴恳切地劝解着他。
张毅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