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弓箭留在洞内,祈祷杨姐能应付得来。
我加快步伐,用手电筒仔细检查每棵树,确实发现了一些鸟巢,但大多数都是空的,只留下零星的羽毛,有的仅是鹌鹑般大小的蛋,作用不大,数量也有限。
在这片区域,鸟类似乎集体聚居,我穿越的每片林地都属于同一羽族,然而奇怪的是,竟未见任何鸟儿栖息于此。
我继续深入,行至山腰,树木渐次稀疏,时而出现广袤的空地,仰望星空,繁星闪烁,如梦似幻。
深夜已至,站在半山腰,远方海面仅能窥见一抹模糊的轮廓,空地上的风拂过,我不禁有些迷茫。
我家位于乡村,双亲依然康健。父亲是村里的建筑工人,瘦削而勤劳,唯一的嗜好便是抽烟和阅读,诸如《周易》之类的书籍,除了装模作样,别无他用。他工作时总是全力以赴,常因此受伤。
母亲陪伴在他身边,料理各种琐事,两人虽劳累,收入却足以维持生活。但他们过得并不宽裕,只为我攒钱迎娶妻室,这是乡村的传统习俗,无可厚非。
我对他们的感情并不深厚,我早早离校,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在村里,我常被视为无能,被人轻视,也让父母颜面无光。
自从事船上烹饪以来,我很少回家,最长的一次有两年多未曾归去。我不愿面对那些人,也不愿面对父母,但现在,我突然无比想念他们。
尤其是遥望星空的时刻,我想起了高中前那段由父母呵护的无忧岁月。
心中暗喜,我小心翼翼地从树上滑下,按住那只鸟,一照灯光,它已经不动了。
我缓缓蹲下,渴望一支烟来驱散这突如其来的乡愁,但这对寻找食物并无帮助。
我满心不甘,这些鸟居然一只都不逃,我想起在农村时,人们夜晚捕鸟,亮灯一照,鸟儿并不会飞走,就像夜晚捕捉鸡一般。
对付这群鸟,我显然力有不逮,想要取鸟蛋,必须先将它们赶走。
石头穿过枝叶,发出哗啦声响,鸟群惊叫着咕咕作响,但似乎并未击中目标。
鸟巢位于内侧的树枝上,稳固而坚实,我断定这些鸟的体型不小,如此行动方式可能是为了避免在树枝间跳跃时影响巢穴的稳定。
若是能抓两只鸟回去,接下来的餐食就不必忧虑了。
树上站立着不少鸟,看不清模样,但可以确定体型不小,比泉边树木上的鸟还要大。
根据先前的观察,我推断附近必然还有其他种类,而且体型不小,如果有鸟蛋,恐怕也是硕大的。
何不趁此机会,多捕几只!
念头一起,我决定暂不返回,捡起石头向上投掷,连续三四次后,树上的鸟群扑腾而起,四散飞向四周的树木。
我握着手电筒,稳步向前,光线穿梭于交错的树枝间,揭示了几处独特的鸟巢,其建筑风格迥异于寻常。通常,鸟类会在树梢最脆弱的位置筑巢,因为它们体重轻盈,能在枝头和树尾构建避风港,抵御外界的侵扰。
或许是错觉吧,我心想。
我拾起一块沉重的石头,深吸一口气,用力向上抛掷。树木高耸,我竭尽全力,手臂酸痛不已。
突然,一声惊呼响起,随后一切归于寂静!
这片区域的树木与别处不同,树枝始于高空,根系犹如河谷那边的树木,木质厚实,树干粗大,几乎无法环抱。
我屏息倾听四周的动静,半晌,唯有头顶的鸟鸣声回荡,难道是疲劳导致的幻听?
不加思索,我迅速攀爬,来到最近的树枝,取下肩上的枪,握紧枪柄倒提,靠近那只鸟,猛地挥舞过去。
一声撞击,鸟儿振翅坠落,落地后便不再动弹。
我仔细搜寻每个角落,特别是树根和树干,有些地方散落着稀疏的鸟粪。我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发现一处布满鸟粪的区域,灯光一照,差点让我欣喜若狂。
那是人的声音!
此刻怎么会有人呢?
我苦笑着,再次拾起石头扔去,这次只有石头击中树干的声响,依旧未中目标。
灯光照去,那只鸟已飞至另一株杂树上,这棵树我可以轻易环绕,攀登不成问题。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呵呵。”
我得意地拎着猎物,此刻我渴望立即返回炖煮这只鸟,但转念一想,我此刻的满足源自夜晚鸟儿的迟钝,但白天它们就会飞走。经过今夜的骚扰,它们可能不再在此栖息,要再有这样的好运恐怕不易。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利用夜晚捕鸟的策略呢?
我惊喜交加,然而这棵树太过粗壮,攀爬并不轻松。我又捡起一块石头奋力投掷,只听见砰的一声,一只鸟影疾飞而下,咕咕叫着消失在黑暗中。
有些树被树脂覆盖,难以攀登,有的树上,灯光一照,可见硕大的蜘蛛悬挂其间,我不敢轻举妄动。
我挑选了一棵较为适宜的树,费劲爬上,但那只鸟降落的位置过于遥远,我再向前迈步,差点失去平衡跌落。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我只能望鸟兴叹,这次的好运似乎不如先前。
我再次滑下,手电筒照亮前方,扔了四次石头,终于将鸟儿击落,连忙穿过杂草将其捡起。
当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只羽翼生物之际,骤然间,一道黑影自前方猛然撞入视线,它的突兀降临,再次将我惊魂未定的心魄震飞。
只听见一阵刺耳的嘶吼,那黑影猛然扑来,我不及防备,被狠狠压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