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刘还试图吹嘘自己,巴不得说自己吃了鲍鱼龙虾。
我一句话让他哑口无言:“就算有鲍鱼龙虾,也轮不到你吃,你连个打火机都看不住,你能做的恐怕只有挨打受气。”
调酒师刘突然懵住了。
我轻叹一口气:“其实,你真没必要遭受那些责难,老陈偷东西,又不是你偷的,姓王的至于把你骂得那么惨吗?”
调酒师刘脸色微变:“你是什么意思?是在关心我吗?”
我摇摇头:“毅哥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关心你个啥?”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调酒师刘疑惑地看着我,突然嚷道:“你想挑拨离间!”
“没错!”我朗声一笑。
酒吧掌柜刘冷哼一声,满脸傲慢地嗤笑道:“你有多少斤两我会不清楚?跟我套近乎,无非是想找茬,就你这样还想救那个女子?别做梦了,若我们真的断粮,首先拿她出气便是。”
刘掌柜也清楚我的软肋,但他此刻言辞间却缺乏底气,显然他并没有那么硬气,也不愿在这困境中饿死。
我无奈地摇头:“既然你如此说,我也无话可讲。本来我有个能让你占便宜的办法,现在看来也没必要提了。”
“不必了!”刘掌柜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起身喝道:“吃完了吗?麻利点!老子还饿着呢!”
“哎呀,原来你今天来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啊。”我才意识到他今天为何如此积极,果然是无事不登门。
我大笑起来,特意让不远处神色冷峻的张志听见。
刘掌柜愤愤地侧过脸去:“老子这是借的!”
“借的?那我要是不借呢?”
“不借?你等着,我先拿你的女人……哎哎,说好不打人的。”刘掌柜又忙不迭地护住脸庞。
我放下拳头,现在的确不是动手的时候,笑了笑:“毅哥的女人,你想都别想,若真想吃口饭,毅哥倒有个主意。”
刘掌柜皱起眉头:“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哪来的能耐,还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信不信由你。”我摊开双手:“两条狗腿,一块大羊排,我吃不下,总得找个人接手吧。”
刘掌柜闻言咽了口唾沫,眼神闪烁:“你究竟住在哪?我找了多次都没找到。”
“这个你就别问了,到底要不要?”我继续刺激刘掌柜。
他指着自己:“我?”
“没错,就是你,怎么?你不愿意?”
“罢了,张毅,我只是来混顿饭吃,不想听你嘲讽我,别再开这种玩笑了,这次我自认倒霉。”刘掌柜很快察觉到其中的算计,还算机灵。
嘿嘿,我还真担心你不够聪明。
我叹口气:“直说了吧,一条狗腿你拿走,不过你估计没资格多吃,张志或许还能多分点,剩下的全由王姓之人分配,这狗腿就算是给你了,但对你有何好处呢?”
“你该不是想让我效忠于你吧。”刘掌柜冷笑:“别想了,要我臣服于你,没门!”
“看样子你还没理解我的意思。”我瞥了一眼张志,低声道:“你也应该清楚,我们恐怕等不来救援了,唯一的出路就是造船出海,但这可能性微乎其微,意味着我们很可能要在此地度过余生。作为男人,你有力气找食物,简直是块宝,而那姓王的却视你如狗,他连搬块砖都费劲,却享受最好的食物,玩弄最美的女子,你呢……”
我边说着边留意酒保刘的表情变化,果不其然,他显露出动心之色。我接着说:“在这座废墟中存活下来的人还很多,早晚我们会互相遇见,那时你的地位恐怕就会变得无足轻重了,若你现在不赶紧稳固地位,到时别说做条狗,只怕为了争夺资源,连性命都难保。”
酒保刘喉结滚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带着几分惊惶看着我。
“喂,这些事情你都没想过?不至于吧!”我故作惊讶地回应。
酒保刘紧张地瞥了张志一眼,润湿了一下他干燥龟裂的嘴唇,又一次吞咽口水:“我确实想过,只是我一人难以成事,论智谋,我终究比不上那个姓王的。”
“他屁的智谋,连我都对付不了,如果不是张志在场,我早就收拾他好几回了。”我挑了挑眉:“你懂我的意思吧。”
“您是说……张志?”酒保刘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嘿,总算开窍了,你或许不适合做老大,但完全可以成为军师嘛。张志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法,除了徐猛无人能敌,在丛林里,不论是狩猎还是突袭他人,都是他的拿手好戏。”
“但他对姓王的可是忠心耿耿。”
“扯淡!我敢打赌,他心中已有异动,只是缺个帮手而已。”我低声补充,并偷偷瞥了眼张志:“你去找他谈谈,支持他做首领,把姓王的拉下马,我打包票你们会一拍即合。”
“真的可行吗?”酒保刘依旧满脸紧张。
我嘿嘿一笑:“成不成全看你如何游说,话我就说到这里,总而言之,明天我想接杨姐回到我身边,用一条狗腿作为交换条件,外加赠送一根火把、一套炊具,你把这些话传给他,姓王的垮台后必然要换新的领袖,那时候所有的东西都会归他所有,你就只能在一旁啃骨头了。”
没等酒保刘回应,我再次拍拍他的肩头,从杨姐那儿取出一块烤肉丢给酒保刘,告别杨姐后径自返回。
晚餐如常送达,只见到了张志,却未见酒保刘的身影。
次日正午,酒保刘独自前来,没有带来杨姐。
我问他:“怎么样,想明白了没?”
酒保刘连连摇晃脑袋:“我琢磨了一整晚,这事还是不够稳妥,我对张志的心思摸不准,万一我去和他说了,他二话不说就把我干掉,那我岂不是死得太冤枉了?”
真是个没骨气的家伙,胆子也忒小了!
就不能想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生存!活命啊老兄,谁还会在这种环境下死守忠诚?
张志那家伙一说准通的啊。
真是个傻帽!
我颇感失望,不悦地盯着他:“那你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酒保刘尴尬地看向我,低头说:“能否让我再考虑一下,暂时别和姓王的交换人员?”
“哟,王二代已经同意用我女人交换了?”
“应承了,可唉,你能否再稍等,容我再思考两日?”
我猛地踢出一脚:“既已应承,何必废话!老子这就去取狗肉,现在就换个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