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突然转向咬向我,我只能立即松手。
刀依旧插在狗的腰部,其生命力之顽强令人惊叹,尽管疼痛难忍,但它仍未选择逃走!
再看周子琪,惊惧得神色呆滞,面庞白皙中透着惶恐,正注视着那条狗,身上的衬衫已被撕裂出一道大豁口,一侧的紫色肩带滑落,那温润如玉般的丰满几乎跃然眼前,只需微风轻拂,便能一览无余。
此刻并非欣赏此景之时,我将视线移至脚下,发现我先前投掷的石块仍在原处。
“你用棍子引开它,但别真打它。”我嗓音沙哑,吞咽着口水说。
王子晴紧握着手中的棍棒,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那狗立即咬向棍子,利爪紧紧钳住木棍,试图从正面袭击王子晴。
“稳住!”我大声疾呼,捡起地上的石块,向前踏进一步,狠力朝狗的头部砸去。
这一击若中,非死即重伤。
砰——
“我去!”
没想到石块竟又偏离目标,显然我因紧张而手法失准。这一失误反而让王子晴陷入险境,那狗不知是因为顾忌我还是忽略了我,突然狂烈地扑向王子晴。
王子晴终究未能抵挡住恐惧,手中的棍棒因手软而滑脱,当棍棒落地时,她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拔腿狂奔。
“嗷!”那野狗正欲追赶,却突然发出一声低吼,腰部所嵌的刀刃卡在了它的骨头上,限制了它的活动能力,别说疾速追逐,即便站立不动,仅疼痛一项就能让它痛不欲生。
它已丧失了奔袭的能力,难怪未选择逃跑,原来是真的无法逃脱。
此刻的它已是强弩之末,挣扎不了多久,如今的奋力反扑,或许能震慑一下王子晴,但对于我来说,已然失效。
“王子晴,别再跑了!”我后退几步,王子晴在我左侧方向尖叫着逃窜,听见我的呼唤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望向我,忽地警示道:“小心!”
这一瞬的分心,狗趁机扑向了我,但我早已严阵以待,此前后退几步,正是为了迎接这次对决,距离不到半米,我便迅速做出反应。
我向右侧一闪,这次闪避动作极快,既因为我早有准备,也是因为狗的后腿已完全无力,无法迅捷发起攻击。我避开后,紧接着一脚蹬出,重重踢中狗的腹部。
这一脚将其踹翻在地,我抓过那根棍棒,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狗的头部。
砰的一声闷响,棍棒击中狗的后脑,震得我双手发麻。由于我在挥棍时身体前倾借力,在倒下瞬间立即弹起并向旁边闪躲,以防万一这一棍未能将狗击倒,我还能确保自身的安全。
然而,我多虑了,它已经被这一棍打得无法动弹。
那只后腿拖曳在地,血迹斑斑,头顶也被打破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双眼圆睁,鼻孔喷着热气,腹部剧烈抽搐。
终于是摆平了,尽管还未死去,但它已彻底沦为砧板鱼肉。
王子晴在远处目睹这一切,此刻我暂且顾不上她,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条狗,直到其气息逐渐衰弱,即使如此,我仍不敢掉以轻心。
在故土,我曾亲睹一只犬遭车碾压,内脏暴露仍顽强爬回至家门前,哀嚎整夜才离世,在此情此景下,它的坚韧同样令人惊叹。
手中紧握木棒,我瞥向王子晴,即使脱离险境,她仍未从惊恐中完全恢复过来。
我缓缓走向那只垂死挣扎的犬只,举起了手中的木棒,心中却陡然升起一阵悲凉,坦白说,我无法下手终结它的生命,毕竟这场生死搏斗仅是为了求生,身为高等生物,我们内心深处那份怜悯之情难以抹去。
每当在船舱中烹饪之时,常见鲜活的鱼被生生拍晕,鸽子则要在水中窒息而亡以保证血液的新鲜,那时我总会感到阵阵心酸。
而如今面前的这只犬,又何尝不是同样无辜的生命?尽管提及这些或许显得过于矫情,甚至无趣,但扪心自问,谁能彻底泯灭内心的同情?
人终究是情感复杂的物种,此刻,我不得不面对并作出抉择——亲自结束其痛苦。
木棒再次落下,我不知自己是在崩溃边缘的疯狂,还是无法停下这一连串的动作,连续猛击十几下,直到精疲力竭后才扔下木棒,疲惫不堪地瘫倒在地,头晕眼花,耳畔仿佛还回荡着舞曲的幻听。
无比空洞的感觉充斥心头。
闭目稍憩片刻,时间并不久,几分钟后我再次睁开双眼,王子晴便坐在近旁。
实话实说,这种感觉倒也不错。
“你还好吗?”王子晴关切询问。
我苦笑着回应:“庆幸的是我还活着,昨晚你和徐菲琳说我是个没用的人,现在看来,连对付一只狗我都做不到。”
王子晴沉默了几秒钟,随后答道:“并非如此。”
“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在你们心中是什么形象,我也无所谓。”我抬起手,指向身后的大锅:“那个锅就在刚才我奔过来的地方,我真的是来取水的,并没有跟踪你。”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怎么像个小女生一样斤斤计较。”王子晴虽表现出不耐烦的模样,但我从她的语气中并未捕捉到丝毫厌烦之意。
对此,我只能报以苦笑,对于她,我确实束手无策。为了打破这份尴尬的气氛,我挑了个较为合适的话题问道:“对了,你为何还未离去,在此处逗留做什么?”
王子晴回答:“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觉得一旦离开便失去了方向,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这里,有鸟粪掉落,我发现了鸟巢,于是……”
“于是就爬树了?”我忍俊不禁,想象这样一个大美女爬树的情景必定十分奇特。
王子晴摇头否认:“鸟巢意外掉到地上,我看见鸟蛋硕大,便动了带走的心思,可就在这时,鸟妈妈突然飞来袭击我,我将鸟妈妈击落在地,本打算将其处置。”
“那条蛇呢?”我追问。
“它想要吞食鸟妈妈。”
“所以正好被两只野狗瞧见了?”
“是的,我被蛇吓得逃跑后,它们就出现了,我试图爬上树躲避,可惜我并不会爬树。”王子晴低头说着,衣衫下的曼妙身姿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缓缓起身,目光再次投向那只犬的遗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此地,强烈的尸臭必将吸引附近野兽前来,此次是两只狗,若遇到更为凶猛的野兽,恐怕我们的命运堪忧。
然而,如何处理这只犬的遗体呢?
毋庸置疑,如此硕大的猎物,若将其切块并以海盐腌渍,再经风干或烟熏处理,定能满足饥饿之需;于林中采摘些花椒等调料烹调,其美味程度绝不逊于海中琐碎食物。听至此,我不禁垂涎欲滴。
我站起身,拾起了蛇狗争斗旁的几枚鸟蛋,它们宛如鸡蛋般大小,色泽皎洁如玉,握在手中质感十足。然而转念一想,这些鸟蛋其实是王子晴率先发现的,理应赠予她。
至于遭受蛇吻的狗与鸟,已不再适宜接触。虽曾在学校课堂上得知蛇毒主要由蛋白质构成,可在沸水中可部分分解,但也有不少毒素无法消除,故为了安全起见,不予考虑。
“如果你要离开,就带上这些吧,目前也无他物可给你。”我望着王子晴略显憔悴的脸庞,显然刚才的惊吓让她备受折磨,裤脚已被撕裂,衬衫上的破洞甚至足以容纳一个小孩。
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尽管上面留下了两只狗爪印痕,但至少仍是一件完整的衣物。王子晴惊讶地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却又难以启齿。
这位女神的矜持姿态依然难以放下。
我试图将外套递给她,她却迟疑不定,我以为她会拒绝,于是收回了手,但她却又突然伸手来接,这一举动让我颇为尴尬,只好再次将衣服递上前。而她误以为我收回手是因为反悔,也再度收手。
真是麻烦!两人之间丝毫没有默契。
我不再犹豫,不顾一切地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张开双臂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