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
晚上八点零五分。
工作了一天的郑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手提包扔在玄关，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郑诚和A市千千万万的社畜同胞一样；
在给老板当了一整天的牛马之后，郑诚唯一的放松方式, 就是回到温暖的小家，一边看视频下饭，一边吃外卖。
今天也是一样。
他先是瘫在沙发上，点了一份外卖冒菜, 一边在等待骑手的时候，挑选今晚的下饭视频。
在微博里一搜索“下饭视频”, 立刻就弹出一条推荐微博——
@看片是人生追求啊：最近风很大的十部下饭综艺！快来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节目吧！
1、《团魂1v1》
2、《逃离城市30天》
3、《她和她的小花圃》
……
郑诚一下就看到了第一名的《团魂1v1》。
最近这档综艺的风挺大的, 公司里不少女同事一到中午就抱着手机看, 闲暇时间也会聚在一起讨论里面的几个明星。
郑诚追过一些欧美歌星, 对内娱的男星也不了解。
这档节目里他唯一认识的，就是周予凉了。
最近关于周予凉的新闻层出不穷, 有关他是否抄袭沈白溪的各种舆论陆陆续续地出现, 作为一个真·路人，郑诚也不知道该相信哪边的说法。
他只记得, 周予凉唱歌确实好听，论实力, 比沈白溪强多了。
郑诚一开始完全没打算看这档节目, 但是周围的人都在追，最近的热度还越来越高；
自然而然的, 他也开始好奇, 有了点兴趣。
正好外卖也到了，郑诚没有多纠结, 就打开了《团魂1v1》的直播间。
直播间加载的时候, 郑诚掰开一次性筷子, 正夹起一块毛肚，往嘴里送——
突然间，一截破碎带着哭腔的歌声从手机里响起。
郑诚猛的一呛，险些被辣油呛住。
……等会，谁唱的这么难听？！
郑诚猛地看向屏幕。
只见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年轻歌手，正举着话筒，一脸专情地唱着一首不太好听的歌。
这个歌手长得还可以，属于那种脸蛋挺嫩，小有姿色的歌手。
可惜郑诚是个铁血直男，对帅哥没有滤镜。
而且，他早年粉的歌手还都是欧美顶级的实力派歌星；
这导致，他对这种小鲜肉根本不感兴趣，并且对唱功的要求非常高。
眼前这个歌手，让他打分的话，满分100，他最多打30分。
一般，实在是太一般了。
通过弹幕，郑诚得知，这个男歌手叫洛奕，是《团魂1v1》里，一个名叫LIGHT的男团的leader。
郑诚在一瞬间怀疑，自己选择《团魂1v1》作为自己的下饭视频，是不是选错了。
好在这首歌已经接近尾声，男歌手又用充满哭腔的歌声唱了几句过后，这场折磨终于要结束了。
“这是属于我们的金色时光，我永远不会忘记……”
随着最后一句歌词唱完，洛奕的眼眶已经通红，颤动的瞳孔闪闪发光，映着泪花。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刚刚我唱的……是LIGHT的出道曲。
从出道到现在，LIGHT真的经历了很多很多精彩的故事。
最近发生的事，给我们都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粉丝，还愿意喜欢我们。”
这个名叫洛奕的爱豆发表了漫长的一番煽情的演说，说着说着，他的视线看向侧方，仿佛压抑着什么极大的悲伤。
“接下来的这首歌，是我和许卓一起写的曲子，叫做《我们的小星星》。”
说完，旁边走来那个叫许卓的男歌手，两个人一起坐了下来，等待着漫长的伴奏过去……
郑诚正往嘴里扒饭，原本想将就着听一会，吃完饭就关视频。
没想到这个许卓一开口，郑诚彻底绷不住了。
这个许卓，也想学洛奕一样，夹着哭腔唱歌。
可是他的唱功还不如洛奕，简直像是车祸现场。
这是什么蹩脚的狗血煽情音乐剧吗？！
也太难听了吧！！！
郑诚这一次真的忍不了了，他抬眼看向弹幕，想看看其他人都是怎么说的。
结果一打开弹幕，郑诚就两眼一黑。
【看哭了，我们家LIGHT宝宝真是太惨了啊啊啊】
【直播间还有多少LIGHT粉？让我看到你们好不好？真的要流眼泪了】
【永远守护LIGHT，拒绝黑子侮辱】
【洛奕哥哥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
【第一次听歌听到哭，简直不能再爱！LIGHT的歌还是那么好听！】
看到这些滤镜满满的粉丝发言，郑诚差点生气到直接退出直播间。
但是在离开之前，郑诚看到几行弹幕——
【U1S1，唱的不如隔壁Collapsar好听（别骂我，我是双担，给LIGHT花过钱甚至更多（我主页有消费记录证据，再骂我就真的不讲道理了姐妹们】
【我也觉得，虽然不懂音乐，但是听起来Collapsar是厉害一点欸】
Collapsar？
郑诚冷静下来，这才想起，《团魂1v1》是一档双男团竞技综艺。
这个叫Collapsar的男团，好像就是周予凉在的男团。
可是问题来了，
Collapsar的直播间在哪里？？
郑诚是第一次看这种直播类型的综艺，有点不太懂该怎么操作。
他按住屏幕划了两下，成功划进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视频里。
什么三个男人穿一条裤子就为了证明裤子质量好，什么直播喝一大杯食用油，什么直播鉴宝但是鉴的是五十年出土文物奥特曼……
郑诚只想跪求一双没看过这些直播的眼睛。
他转移阵地，去微博一搜才知道，《团魂1v1》的直播间设有一个“切换团队”的按键。
他赶紧回到直播间，通过那个按键，来到了心心念念的Collapsar的直播间。
刚一点进去，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首先，他是帅哥；
其次，他是帅哥；
再其次，他是帅哥中的帅哥。
郑诚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周予凉，却还是愣了好几秒。
他当然认识这个五年前家喻户晓的大明星，问题是……
周予凉为什么看起来比五年前还帅了？？？
都说男人的保质期很短，可是五年时间，不仅没有削减他的颜值，甚至还越长越帅了？
这合理吗？？
虽然郑诚不怎么在意颜值，但是帅成这样的男人，就算是他这样的直男也会羡慕啊！
镜头里，周予凉微微低着头，目光专注地落在怀中的吉他上。
修长白皙的手指，皮肤下有着隐隐青色的脉络，这双完美到令手控尖叫的手正在拨弦试音，扭动弦钮调节松紧。
仅仅是这么一段简单的动作，就引来一片兴奋热情的弹幕。
【姐妹们……为什么周予凉调个吉他，都能看起来这么涩涩……】
【这双手，斯哈，我能舔十年】
【我能舔五十年！】
【五十年？姐妹，你是在周予凉手上买房了是吗2333】
【多少一平？我也要买！！！】
在所有人激动的舔屏声中，不知是什么时候，调音完成了。
伴奏声响起的瞬间，周予凉轻轻拂过琴弦，一阵流水般的旋律旋即掠过空气，传到了众人耳中。
弹幕在顷刻间安静了。
正在就着视频吃饭的郑诚，也无意识地停住了扒饭的动作。
周予凉的手划过吉他，甚至看不清他的动作，清丽流畅的弦音已然降临。
“当夏来临，当蝉声又来人间……”
那是清透干净，却又略有些黯淡的声线。
这是一首有关夏日的情歌，可是被周予凉唱出来，却让人觉得心间拂过一丝淡淡的清凉。
郑诚的眼前，仿佛一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夏日，蝉鸣，被阳光晒到滚烫的操场，学长学姐的背影，从窗外传来的，朦朦胧胧的篮球落地的声音。
老实说，郑诚并不喜欢学校。
可是一听到周予凉的歌声，那些往日的点点滴滴就涌现上来。
异样的情绪，像是一滴水轻轻渗入土壤，缓慢地渗透，浸润了心扉。
等到周予凉唱完最后一个音，连吉他的弦音也渐渐变慢，归于平静。
弹幕在短暂的愣神过后，彻底爆发出来。
【啊啊啊啊好听！太好听了！！！】
【救命，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听哭了可还行，哎，真的怀念青春】
【呜呜呜周予凉就是清澈感的神啊！】
在此之前，郑诚看过无数直播，但一直都是看客身份，从不发弹幕。
可是今天，
郑诚也学着弹幕上的粉丝，激动地敲出一行字——
【少年感的神！！！！】
郑诚抹了把眼睛。
这个哥们！！唱的是真牛逼！！！
-
房间内，周予凉轻轻放下吉他。
不仅桑萤听得专注入迷，连工作人员也是一脸震撼，还没缓过来的样子。
刚刚才唱完一曲，粉丝们又涌入弹幕，开始点歌。
【再唱一遍《数字》好不好！！！求你们了啊啊啊！！！】
【我也想再听一遍《数字》，天哪，天知道我没抢到票的时候有多崩溃】
【抢到票的小女孩也很崩溃呜呜呜呜，从三公回来之后的戒断期真的很！难！熬！QAQ】
【戒断期+1，很久都没缓过来，根本没法认真打工当牛马呜呜呜】
【想听周予凉唱《青色》可以吗？那种忧郁的感觉太适合他了呜呜呜】
【想要隋放唱一首《淤泥里的小月亮》可不可以？好喜欢这首歌，求求了！！】
【能不能点池安池颜给我唱熊出没，我真的很想听（嘿嘿】
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点歌弹幕，桑萤记起来，软件上貌似有一个点歌机器人。
她正思考着该怎么操作它。
【宿主！！！】
脑海里，传出系统崩溃又委屈的呐喊声：【你都有我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别的机器人！！嘤！！】
【家机不如野机香啊！呜呜呜！宿主，我的眼泪比依萍去找他爸爸要钱那天的大雨还大！】
【为森么？到底为森么？雨啊风啊伞啊都和我作对？车也和我作对，水坑也和我作对就连走个路鞋子也和我作对……为森么……这一切到底为森么？】（注①）
桑萤：“……”
救命，什么戏精！！
还有，不要把她说的像是出轨的渣女一样啊！她真的只是想用个点歌机器人而已啊！
“我不要这个野机，你别哭了，你来帮我整理一下他们的点歌吧。”
一听桑萤这话，系统立刻又开心起来。
它乐乐呵呵：【好咧宿主！】
桑萤也不知道自家系统做了什么，总之，一秒钟后，Collapsar的直播间屏幕上多出了一个转盘的标志，转盘上还有两个闪闪发光的文字：抽取。
系统对桑萤介绍了一下用法，桑萤点了点头。
她一边感慨着自家lsp系统荣真是越来越好用了，一边站起身，把这转盘的用法转达给Collapsar的四只崽崽。
“我刚在后台设置了一个插件，搜集了弹幕上所有点歌，你们只要点这个转盘，就能随机抽取网友的点歌。”
【点歌插件？这么方便的吗？】
【小萤老师好！这样就公平了！！】
【激动，能不能选我？！！】
池安池颜同时回头看向对方，眨了眨眼，又同时露出一脸“听起来真好玩我超感兴趣”的表情：“我来试试。”
说着，两根手指同时点上了转盘。
转盘缓缓转动，最后停在了《小青蛙》这首歌上。
【草，怎么是儿歌！！】
【哈哈哈哈哈哈谁点的！！有品！】
【笑死，莫名符合池安和池颜的感觉】
【一把子期待了哈哈哈哈】
【这个点歌好玩啊啊啊，随机抽取就很公平】
【是的呢，不像隔壁，点歌还要送礼物哈哈哈哈真是穷疯了啊】
【我服了，怎么有人这么喜欢偷窥别人，我们愿意送礼物，LIGHT他们唱榜上富婆的歌是因为他们花钱了，这怎么就不公平了？】
【我喜欢偷窥那你是什么？Collapsar深柜咩？再说了我去看一下隔壁战败者的直播间又咋了】
弹幕滚动着，这边池安和池颜清了清嗓子，已经开始唱歌。
周予凉垂眸，浓密的睫毛挡住眼睛，修长的手指拨动了一下吉他弦，带出了前奏。
池安回头：“谢啦队长。”
周予凉没说话，嘴角却微微扬起，露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旁边隋放也没闲着，拿起一旁的小沙锤，给兄弟俩打拍子。
【妈呀，全世界最靠谱的男人！！！就是周予凉！！】
【呜呜呜能说吗，zyl他真的满足我对哥哥的一切幻想：个子高，靠谱，十项全能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最主要的是他长得帅！！】
【谁不想要z这样的哥哥呢，说真的就算是做过那些事我也想要】
【并没有……并没有啊……你们到底能不能听人解释啊】
【我tm要笑死了，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注意到隋放他拿了两个小沙锤在旁边晃啊，哈哈哈哈偷懒是吧！感觉这活儿我也能做】
【隋·还没精通乐器版·放：无辜弱小可怜.jpg】
【可爱死我了！！！！唱儿歌的池安安和池颜颜可爱死我了！！】
粉丝们分明只是因为有趣才点了儿歌，但池安和池颜清清爽爽的少年音在夜色中听起来实在是太过可爱，让人忍不住嘴角都跟着上扬。
就连桑萤都忍不住跟着左右摇摆起了身体。
更不用提脑海里的系统已经化身成为了超级粉丝：【跟着我抬起左手！再跟着我抬起右手！接下来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好！让我们一起感谢上天的神迹！池门！可爱门！】
桑萤：“……”
等这首歌结束，隋放又上前抽取了另一首歌。
池安从周予凉手里接过吉他：“队长，我来。”
周予凉嗯了一声，把吉他交到池安手里，自己则站在一旁。
——虽说崽崽们是想要用表演为Collapsar拉票，但为了保持体力和状态，以及观众的新鲜感，大家还是采用的轮番表演的模式。
这样每个人都有休息的时间，每个人都有露面的机会。
就这样，Collapsar一首接着一首，一个人下来后，下一个人就会去抽取观众的点歌。
观众们一开始还听得开开心心，后来，逐渐有人震惊了。
【等等，我草，Collapsar真就一点都不休息啊？这是打算真的唱满两个小时，一分钟都不落下？】
【我天啊……一首接一首的，我好幸福啊诸君！！】
【连闲聊水时间都没有啊！（当然不是说闲聊就是水时间）（我也很喜欢闲聊part）】
【Collapsar你们真是体力又好又持久】
【？？前面的，你不对劲！铐起来，给我带走！】
【现在看直播，主播中间不插播一个广告我都觉得不习惯了，真的是好久没看到这么良心，只为了服务观众的直播了】
【这就是Collapsar的营业吗？！我承认我我被媚到了】
【好干的直播，干的我多喝了两口水】
【好卷啊，真是好卷啊】
就像弹幕说得那样，为了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拉到最多的票数，Collapsar的表演可谓是争分夺秒。
一直到十点钟，营业直播到了结束的时间，Collapsar一共给观众唱了24首歌，其中还包括了池安和池颜献唱的两首儿歌，和一个指明要求隋放表演的诗朗诵。
饶是如此，弹幕还是依依不舍的。
【补药啊，补药停下来啊】
【没听够，还想再听】
【我有一个问题，就是说今天的直播和演唱会又有什么区别？我幸福死了啊啊啊】
【录屏我整理好了，晚点上传Z站】
【而你，我的姐妹，你是古希腊掌管录屏的神】
【能说吗，我已经被ZYL迷傻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就觉得好有安全感啊啊啊啊】
【安全感+1，理性分析，可能是因为周哥平时不咋说话，闷头干事，实力也强的可怕。最主要的是，周哥不像隋放那样看起来不太靠谱，也不像池安池颜那样碎嘴子】
【笑死我了，隋放&池安&池颜：拒绝辣菜！！】
Collapsar在观众们依依不舍的弹幕中关闭了直播，桑萤把向节目组借的设备还回去再回来后，崽们已经重新回到了训练室，非常自觉地准备起了今天的加训。
桑萤拦住四人：“今天可以不用加训了。”
此言一出，Collapsar四只崽都扭头像桑萤看过来。
像是不敢置信能从自家卷王经纪人口中听到自己能休息这种话一样。
池颜挑着眼角，修长的食指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小萤姐？是你吗？天王盖地虎？氢氦锂铍硼？”
桑萤：“……”
好家伙，这是直接怀疑她被附身了是吧？
桑萤忍不住勾着嘴角笑了一下，对崽崽们解释道：“劳逸结合啊，劳逸结合很重要的。你们现在的训练强度这么高，没必要再用时间量去堆积训练量了。”
要是用嗓过度，肌肉拉伤，反而得不偿失。
Collapsar四只崽崽一听不用训练，也不热身了。池安和池颜原地坐下，一个后仰着、把自己的后颈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一个瘫在地上，还不忘扯过旁边的毛巾搭在肚子上。
还挺注意养生。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世界上最后一片树叶一定是落在华国人的肚脐上的。
隋放跨坐在椅子上刷起了手机，周予凉站在桑萤旁边，默默地喝水。
池安伸手摸索了两下，找到自己的手机，冒着被手机狠狠砸脸的风险，将手机高举在半空中，一边因疲劳而微微喘息着，一边点到了他们刚刚直播的平台里。
从他的后台点进去，能看到刚才有多少人给Collapsar投了票：两个小时的营业直播下来，Collapsar共收到了六万票。
鉴于每个账号每天只有一次投票机会，也就是说，刚刚有六万观众给他们投了票。
现在票数还处于保密阶段，这些数据暂时还不对外公布，他们也就只能从自己的后台看到Collapsar的票数，也不知道六万票是多还是少。
不过池安还挺满意的。
不管这些票数是多还是少，总归是观众对他们努力的认可。
这些曾经他不屑一顾的东西，现在竟然能够让自己产生这么大的满足感。
怪神奇的。
能让他有这种体验的桑萤也怪神奇的。
想着，池安回头看了一眼桑萤。
在池安的视线尽头，桑萤站在原地，她的身姿永远都是笔挺的，明明小小一只，却不论什么时候都充满了巨大的能量似的。
“怎么了？”身边，传来自家怨种弟弟关切又欠揍的声音：“落枕了？”
池安：“……”
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目光从桑萤身上又移回到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上。
恰在此时，一条视频软件的推送从屏幕上方冒头弹了出来。
[《自用/Collapsar今晚直播录屏/不全》]
池安平时用这视频软件只是看看游戏相关和猫猫狗狗的剪辑，从来没有自搜过。
这会儿能弹出来，说明是这个视频各方面的热度都很高。
池安扬了扬眉，但还是没点进去——他游戏日常还没做呢，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刷一下体力。
桑萤那边也收到了同样的推送。
和池安不同，桑萤没什么犹豫就戳了进去——
她要看一下大家对今晚这场直播的评价，而且，今天可是崽们首次的直播唱歌，很有纪念价值，她说什么都得去贡献一个收藏！
根据发布时间，这条视频是在七分钟前上传到网站的。
明明才过了七分钟时间，这个视频已经有了2W+的点赞和2W+的收藏，以及五千条的评论。
【自用就是大家用，我懂的】
【好家伙，两万收藏500播放，经典的只收藏不看是吧】
【你懂什么，这种好东西肯定要收藏起来，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被窝里偷偷看啊】
【up主好贴心，还在分p上标了谁的part的名字，太好了，我直接奔向我老公隋放的prat】
【听说今天池安唱了儿歌是真的吗，加班没能看直播，有没有好心人指个路？】
【这么晚还加班？建议是把你们老板炒了】
【啊啊啊竟然这么快就有录屏了！！姐妹你好速度啊！！你配享太庙啊！！】
【呜呜呜，这也太不全了吧，Collapsar不是一共直播了两个小时吗？这个视频的总时长才不到半个小时啊呜呜】
桑萤一边随手翻看着评论，一边摸出耳机，点下了视频播放键。
但刚点开，就是一愣。
这个视频是up主用手机对着电脑录制的，音质听起来并不算好。
电脑上除了空白的白色，上面只漂浮着一行巨大的文字——
“已检测到拍摄设备，请停止录制，禁止外传”
只是十几秒钟后，视频黑了下去，自动地切换到了下一分p。
这是什么黑科技？！
像是知道桑萤的疑问一样，系统道：【这是防录制技术，《团魂1v1》的节目组应该是和平台签订了某种保密协议】
【这种技术一般用于网文平台的防盗，】系统道：【倒是很少用于直播平台，可能是于夏明想要吸引更多的观众来看直播而不是看录播。】
桑萤听着，恍然地点了点头——吸引更多的观众看直播，进行投票，对节目和Collapsar来说都是好事。
顿了顿，桑萤又忍不住感慨：“比绿江的防盗系统做的可好多了。”
再一刷新视频，除了收藏点赞又增加了一万外，评论区的粉丝们也都发现了这个问题——
露头就秒：妈呀这是什么黑科技？！！
向日葵不想生产阳光了：合理怀疑于夏明是不想交版权费，所以才不让人录屏
随便吧反正我是要摆烂了：哈哈哈哈层主我怀疑你真相了
我是丈育我要住大别野：于夏明你好坏，这不是让人必须去追直播吗？？？可恶啊，我宁愿花钱解锁！！
火之高兴：呜呜呜我下次再也不等录屏了，我下次也要去看直播呜呜呜，拖延症拖到最后简直是一无所有……
桑萤给几个呼吁大家去看直播的评论点了个赞，一抬头，却发现明明崽崽们这会儿已经休息够了，但却都没有想走的意思。
桑萤眨了眨眼：“你们不打算回去宿舍休息吗？”
“啊，对，还可以回宿舍休息。”
隋放一脸恍然的表情，漂亮的桃花眼看着桑萤：“我都忘了。总觉得这个时间不在训练室就有点浑身难受。”
“是这样的，”仍旧躺在地上的池颜扭头看向桑萤，柔软的发丝散落在他脸颊边，笑眯眯的表情让池颜看起来充满了清爽的少年气。
但池颜说出口的话听起来却有点少儿不宜：“总觉得现在回宿舍的话会产生一种背德的感觉。”
桑萤：“……”
“你们都这样觉得吗？”
听桑萤这么问，Collapsar四只崽崽的目光都看向了桑萤。
周予凉“嗯”了一声。
桑萤弯了弯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正直的小萤老师现在看起来有点像是一直狡黠的小狐狸：“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来抽查一下文化课知识吧。答不对的人不许回去。”
众人：“……”
现在不应该是小萤老师被他们的努力感动的夸夸时间吗？！
怎么突然说要抽查了？！
……现在说自己特别特别想回宿舍还来得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