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大屏幕上, 清晰显示着两队的票数差距。
Collapsar的票数维持在1000万票左右。
不过具体得了多少票，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在它旁边，名为“LIGHT”的柱状图已经变得巨大无比, “赢”的彻彻底底。
可是LIGHT却笑不出来。
毕竟, 整整两亿的票，所有人都看出这个票数不对劲了。
比起现场无比安静的沉默，弹幕已经快炸开锅了。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两亿票？这绝对有假票吧】
【就算是国民节目, 也没有这么多观众吧？？好离谱……】
【所以是LIGHT在刷票吗？】
【前面的，还没搞清真相, 能不能别给我们家LIGHT泼脏水？？】
【就是啊！就算LIGHT刷票也会给刷一个正常点的票数吧？谁会傻到给自己刷两亿票？】
【还能为什么？玩脱了呗2333】
【U1S1，两亿票不是谁都能刷出来的数字，我合理怀疑是某些同行为了泼脏水，故意给LIGHT刷的票】
【点了！姐妹, 我也是这么想的！】
【？救命, 没惹, Collapsar粉丝真是人在家中坐, 锅从天上来啊】
【……你们LIGHT粉一边说什么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一边甩锅给Collapsar，真是不要脸啊】
“如大家所见, 投票数据系统似乎出了一点问题。”
陆俊凭着过硬的专业实力, 迅速稳住现场的事态：“节目组的专业团队已经在后台紧急修复数据系统了，让我们耐心等待。”
“这段时间，请让我们一起来欣赏Collapsar和LIGHT两队的拍摄花絮……”
随着陆俊的话音落下，大屏幕上, 开始播放两队的拍摄花絮。
换做平时, 观众们一定会很认真地开始欣赏自推爱豆在花絮里的可爱瞬间。
可是现在, 根本没有人能静下心来, 去看大屏幕上出现的画面。
秦莉莉晕头转向的：“萤宝萤宝！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桑萤摇头：“不知道，等节目组回应吧。”
高诗然却已经化身吃瓜乐子人，她一边嚼着维生素糖一边说：“热闹！打起来打起来！我爱看！”
系统也在脑内拍手喝彩：【打打打！统统我要看到天下大乱！】
摄影小哥也非常懂，知道大家都乐于吃瓜，将镜头对准了此时此刻的Collapsar和LIGHT。
镜头先是扫过Collapsar四人的表情。
池安池颜明显是一副看乐子的模样，仿佛在欣赏一场能够毁天灭地却与自己无关的大爆炸。
一旁的隋放一边捂着麦，一边和周予凉聊着什么，也是一副带笑的神情。
至于周予凉……
他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
这两亿票的闹剧，对他来说，似乎也不过是一件平平无奇的琐事。
【酷哥果然什么时候都是酷哥，舔一口】
【周予凉这无所谓的表情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内娱史上最大规模网暴的亲历者】
【前面的，被你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好心酸）】
【zyl遇到的事比这还大？真的？我身边所有姐妹现在都蜂拥着来看直播了，当时的场面比现在还厉害吗？】
【就这么说吧，当初沈白溪在一段采访里崩溃大哭，举报周予凉抄袭，第二天全国报纸头版全是这件事……】
【我记得，那个时候还没什么辟谣的途径，还是这种大规模造谣……】
【前面的？谁说是造谣了？周予凉粉别太离谱，我们家白溪的伤心事是你们配提起的吗？】
【别歪话题，现在的问题是LIGHT有没有刷票吧（托腮）】
【MD，我都要气哭了！！Collapsar还在这里笑！！Collapsar真的没有心！！！】
【前面的LIGHT粉是不是有病？你家刷两亿票，这么离谱搞笑的事情，不允许别人笑一笑？】
【反正我是笑吐了哈哈哈哈哈】
【刷票这两个字还是别轻易说吧……我们家LIGHT宝宝不背这种黑锅哈……】
粉粉黑黑吵成一片的时候，镜头已经转移到了LIGHT这边。
LIGHT似乎还没注意到镜头正在拍他们。
林成辰和许卓站在舞台上，局促不安地往后站了站。
时不时搓搓胳膊又放下，重复着僵硬的动作，像是做错了事一样，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作为队长的洛奕，相对来说比较镇定，努力想表现的若无其事。
可是他身旁的江明朔却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
江明朔无意识地捏着衣角，视线时不时瞥向洛奕，一副求救般的眼神。
高清的镜头，甚至拍到了他额头落下的几滴汗。
洛奕好几次刻意避开他的视线，却还是没能让他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表现出心虚的样子。
这个小动作并不明显，要是平时，可能不会被注意到。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盯着这场现场直播。
注意到LIGHT的反应，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那啥，LIGHT怎么看着很心虚的样子？他们不会真的刷票了吧？】
【哈哈哈这明显是投假票投崩了，慌了啊】
【一个热知识，造谣犯法！】
【换成我我也紧张啊，自己的票出了问题】
【呵呵，前面的，你怎么就敢断言是投假票？没有证据就不要造谣好吗？】
【我是没证据，可是我们工作室以前就是帮这种娱乐公司刷假票的啊（挠头）不过我们现在已经金盆洗手，只做营销号控评了~】
【……说句实话……他们刚刚的这些微表情是挺耐人寻味的……】
【+1，非粉非黑，但是刚才两队的反应真的很有意思233单独截出来可以一帧帧分析的那种】
【所以到底有没有业内人士能出来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的？？】
其实，就算不用业内人士说，明眼人也能看出来，这个票数是掺了水分的。
即便不知道到底是有人给他们恶意刷票，还是他们自己数据造假，玩崩了。
虽然现在还缺乏证据和细节，但是看LIGHT那几人心虚的表情……
但凡是理智一点，没有粉丝滤镜的人，这会儿心里都有了一点猜测。
与此同时，微博广场上。
在直播间里说不过瘾的粉丝，通通都转移阵地，来微博上疯狂输出。
@有种脑干缺失的美：今晚LIGHT粉被虐的怎么样了？坚定的LIGHT粉们在评论扣1让我看到你们好不好？
@一日八餐多食多餐：真的还有LIGHT粉存在吗，我好好奇……（已脱粉，勿扰）
@生性不爱笑：姐妹，你先别脱粉，这件事肯定是不理智的粉丝做的，怎么可能和洛奕哥哥他们有关？
@我是许卓的狗：啊啊啊气死我了！！真想杀了这帮不懂事的小学鸡同担！！为什么要给我们家哥哥刷票啊！！LIGHT吊打Collapsar，根本不用怕的好吗？！！
@恭喜LIGHT成为团魂1v1总冠军：姐妹！点了！！建议出书！！！
@不想上学：喜欢LIGHT的都是一些很棒的女孩子，请这些不理智的粉丝不要再粉LIGHT了！！我们不需要这样盲目的爱！！
在#LIGHT#和#团魂1v1#的超话广场上，LIGHT的粉丝们已经把刷票的锅，全都推给了不理智的粉丝。
甩锅之后，还要割席，表示自己并不与这些不理智的粉丝同流合污。
然而，
这时，广场上突然多了一条微博——
@我只是一个系统啊：[图片]
一个刚刚注册的小号，在#团魂1v1#的超话里发了一张图片。
除此以外，什么话也没说。
还没点进去，就能通过对话框的颜色看出，那是一张微信聊天的截图。
出于吃瓜的本能，无数人都在同一时刻，点开了这张图片。
图片里，是一段简短的聊天记录，双方的头像还都打了码。
[左]：要多少？
[右]：你看。
[右]：先让对面赢一会，最后几分钟慢慢超过去。
[右]：半个月后还有一场，麻烦你了。
[左]：好。
这段聊天记录，在其他任何时候看来，都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在LIGHT刚引起刷票舆论的时候，这样一段聊天记录的出现，就十分引人深思了。
不到十秒，LIGHT的粉丝立刻抵达战场。
【这是什么？博主不会要说这是刷票证据吧？哈哈哈哈哈你骗谁呢】
【这就能当做证据的话，我现在也去p一个Collapsar给LIGHT刷票的聊天记录呗~】
【哎，能不能别造谣了？我们家洛奕哥哥实惨……我真的好心疼他】
【要不是LIGHT的宝宝们都很善良，这帮造谣狗早就被告到法院去了！！】
【真的好气，姐妹们好好学习！迟早要把这些造谣狗都送到局子里去！】
【笑死咯笑死咯，不会有人真的把这种一分钟能编造出一百条的聊天记录当实锤了？】
【等等，是我手机卡了，还是聚光号小飞船真的销号了？！！！】
【啊？？？什么？？你别吓我？？】
正在围殴所谓的“造谣狗”时，突然有LIGHT粉发现，一个知名的LIGHT站子销号了。
所有人急急忙忙交换信息，寻找有没有人认识那个站子的皮下。
就在这时，
一个名叫“我心已死”的用户在下面回复了这条微博。
@我心已死：因为我认出来这个人的头像是LIGHT他们经纪人的小号。
【啊？】
【等等，你是刚才注销的那个站子？？】
@我心已死：嗯，对。这是我私人号。
不像他们，这些站姐平时的确能和艺人所在的公司，艺人的经纪人取得联系。
这个已经注销的站子“聚光号小飞船”是LIGHT的大站，也是圈内有名的LIGHT粉头兼站姐。
聚光号小飞船对L团四个人是又出钱又出力，天天扛着相机跟着活动跑。
眼下见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并确认了这个曝光出来的记录的一方是LIGHT的经纪人，粉丝们顿时心情复杂。
【姐你糊涂啊姐，注销的也太快了吧，说不定这事儿还有反转呢？】
【是啊，这用脚指头想也是他们经纪人的馊主意啊，怎么可能和LIGHT有关】
【算了你们别劝了，有些人想爬墙拦也拦不住的】
【这说的是什么话？她熬夜给LIGHT剪视频出pb，用LIGHT的名义做慈善你就一点都没看到呗？什么爬墙，说得太难听了吧？？】
@我心已死：没事，说就说呗，反正我现在脱粉了！！！
@我心已死：不光是刷票的事！！主要是他们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不是说我输不起，我是实力粉，你让他们扪心自问，真的把心思放在练习上了吗？？从一公开始到现在，进步少得可怜，和Collapsar比更是直接碾压，Collapsar能做到的他们为什么做不到？？！
还有之前说我要爬墙的，呵呵，你说的没错！！反正我是长记性了！！以后再追星我就追C团这样的！
我话就放在这里了，信不信由你们，以后大家有缘再见吧，说不定你们以后能看到我开C团的站子呢。
-
现场，直播间和超话，广场都乱成一团。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万众瞩目的《团魂1v1》三公现场竟然会发生这么灾难，这么炸裂的事情。
直播间的弹幕里被“心疼”两个字给刷屏了。
【心疼Collapsar】
【心疼LIGHT】
【心疼在现场的姐妹】
【心疼现场姐妹的门票钱，这不得退钱？】
但很快这些“心疼”就被在现场的观众自己刷下去了——
【不用心疼哈哈哈哈，本乐子人感觉今天真是没白来】
【谁懂啊，我在现场都快要乐疯了，感觉是几辈子都遇不到的的事情，简直是精彩！！退什么钱！！我恨不得再看三场这场的演唱会！】
【没白来+1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摄像大哥操纵着镜头对准了观众席。
镜头缓缓扫过台下。
脸上带着笑容的，看起来乐呵呵的一看就是Collapsar的粉丝和看热闹的路人，他们手中大多数摇晃着属于Collapsar的红色灯牌。
至于LIGHT的粉丝那边。
为了表达对自己追的团的支持，L粉们开始更大幅度地摇晃着手中的荧光棒和灯牌，更用力地喊着LIGHT的名字。
远远看去，简直就是一片沸腾的黄色海洋。
但有眼尖的观众发现，除了这些把灯牌和荧光棒摇晃的更加猛烈的粉丝以外，还有许多粉丝，已经默默地灭掉了手里的灯牌。
观众席上，原本应该是红色和黄色交织的海洋，现在很多地方，都只剩下了属于Collapsar的红色，孤零零地燃烧着。
场上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因为有瓜吃，高诗然也是前所未有的精神。
她支起身子，后背挺的笔直：“糊涂啊，这男团才刚出道多久啊？就做这么糊涂的事，以后可怎么在业内混啊，难道他们以后要走黑红路线？——嘶——被人骂的感觉可不好受啊。”
秦莉莉已经一片混乱了。
她比刚才晕乎乎地问桑萤：“我看广场上有人说是黑粉帮LIGHT刷的票，还有说是LIGHT自己刷的，还有人爆出了据说是LIGHT的经纪人和水军工作室的聊天记录……我天哪我太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桑萤差点没听清秦莉莉说的话。
倒也不是因为现场太吵了，而是因为系统已经在她的脑海里面笑翻了天。
桑萤也忍不住弯了弯眼角。
她告诉秦莉莉：“没事，我相信节目组一定会给我们一个答案的。”
这边，桑萤话音刚落，那边，于夏明就登上了台。
于夏明额头上都是汗，看起来刚才在后台也是忙活的不行，急得够呛。
一看到于夏明，嘈杂的现场终于安静了一下。
【哦哦哦哦，所以有处理结果了吗？】
【这个时候敢自己站出来，而不是把俊俊推出来主持挡刀，老于我敬你是个男人（仅限这半小时）】
【哈哈哈哈哈第一次看到于夏明留这么多汗，看来他是真急了】
【废话，这算演出事故了吧，于夏明只流汗已经算不错了，要是换我来当导演，我这会儿都已经脱水了】
【嗯？脱水？三体人要来了】
【安静安静安静，让我们听听于夏明怎么说】
于夏明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深吸了一口气，把麦克风举到嘴边——
“现场的观众粉丝朋友们，直播间的观众们。”
“关于三公的票数，我们的确查到了很多无效票。”
“无效票的数量太大，节目组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清查。后续在清点好了真实的票数后，我们《团魂1v1》节目组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解释和补偿。”
其实于夏明的处理方法也是大多数人已经猜到的。
但现场还是有很多观众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有还没看够热闹，坐在座位上不想动的。
有心疼LIGHT心疼到流眼泪，坐在座位上抹眼泪，亲友不停安慰的。
有不满意于夏明的处理结果的。
还有大喊着让LIGHT所在的公司倒闭的——“时娱倒闭了！时娱倒闭了！！”
眼见着台上自家的崽崽们都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转身朝着后台走，桑萤也准备去后台。
但还没完全站起身，就被人叫住了。
“小萤老师！等一下！”
桑萤回过头，看到是个脸红红的年轻女孩。
女孩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礼品盒，往桑萤怀里递：“小萤老师，这是给你和Collapsar带的一点小礼物……”
桑萤忙道谢，伸手结过女生手里的礼品盒。
但这还只是开始。
女孩之后，又有更多人朝桑萤围了过来。
这些人手里都带着或大或小的礼物，用来送给Collapsar和桑萤。
桑萤的礼物约接越多，她低头看着满怀的礼品盒，眨了眨眼。
上次的公演，好像只有几个人来送礼物啊。
这次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人？
看来自家崽是真的火了。
但桑萤不知道的是，其实正是因为上次二公的时候她曾帮粉丝给Collapsar带过礼物，被人注意到了，这次，才有更多的粉丝敢带着礼物来找桑萤。
毕竟，大家都害怕被拒绝。
也正是桑萤的温柔鼓励了大家。
只是一会儿的工夫，桑萤就已经拿不下这些礼物了。
好在有秦莉莉和高诗然帮忙，场内的工作人员又飞快地给桑萤找了个小推车，桑萤这才成功收下了所有的礼物。
看着面前小推车里几乎堆成小山的大包小盒的礼物，桑萤觉得自己好像在过教师节似的，一时间内心有些酸酸软软的。
但是，下一秒——
“小萤老婆我爱你啊啊啊！”
“老师我给你买了粉笔糖！助你重温在学校时候的回忆！”
“劳斯我给你买了教鞭！所以劳斯你能不能用大教鞭狠狠抽我的屁/股啊？！”
桑萤：“……”
把她的感动还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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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莉莉和高诗然帮桑萤把粉丝们送的礼物送上了保姆车后，高诗然拉着桑萤：“下次……四公……门票……主人……”
桑萤被高诗然这毫无形象，且毫不社会主义的称呼吓得一哆嗦，连忙拦住高诗然：“好好好，你放心，到时候我们还是一起看。”
高诗然弯着唇笑起来，餍足的样子像一只吃饱了的花豹，看得旁边的粉丝忍不住又发出一阵惊呼。
桑萤和高诗然和秦莉莉道别后，就坐上了回别墅区的保姆车。
崽崽们这会儿都已经卸好了妆，穿着队服外套，每个人都是安静地靠在座椅上等桑萤，尤其是池安和池颜，两人把下巴和嘴巴埋在队服外套的领子里，看起来乖乖巧巧的。
桑萤朝后面自己座位上走的时候，顺手在他俩毛茸茸的头顶上一人揉了一把。
路过后面周予凉的时候，桑萤注意到周予凉又一次坐在座位的里面，把外面的座位空给了她。
桑萤坐在座位上，前面的池安和池颜回过头，跪坐在座位上。
池颜伸长了手臂，拿过旁边小推车里的一直小熊玩偶，用手拨弄了两下小熊毛茸茸的耳朵，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两亿的票？？哈，我看他们还是太保守了，全球有七十亿人，怎么说也应该刷个六十九亿的票啊，难道他们以为其他国家的人就不看节目了吗？歧视，这是歧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