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现在短暂的满足一下他的心愿,楼钺深都能开心很久。
医生来查房时,看到他痴情的守在薄棠床前,心里还暗自感慨了一句: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你是病人的家属吧,请借一步说话。”
免得吵醒了病人。
楼钺深见他面容严肃,还以为是薄棠的身体有变故,心也跟着高高悬挂起来。
“好。”
来到走廊,楼钺深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薄棠的身体状况。
医生见他满脸担忧,赶忙挤出一个笑容解释。
“家属不用太担心,您太太就是惊吓过度导致昏厥,另外就是淋了点雨得了感冒,只要高烧退下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真正有事的人是你,要不你还是先跟随护士去处理一下伤口?免得您太太醒来会担心。”
楼钺深为了救薄棠划伤了胳膊,流了不少血,白衬衫都染成了粉色,偏他自己像木头人一样毫无知觉。
听到医生的劝告楼钺深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最关心的还是薄棠。
“可是她流了很多血……”
闻言,在场的医生和护士全都没忍住捂住嘴“噗嗤”一声笑了。
楼钺深不解的看着她们,深邃的眉眼中罕见的露出一丝不符合他高冷气质的清澈。
“你们笑什么?”
女医生没有说话,一旁的护士小姐姐率先绷不住的开口了,“你傻啊,你难道连你老婆什么时候来月经都不知道?”
月经!
每个女人都有不舒服的那几天!
楼钺深可是当年的高考理科状元,生物学更是将近满分,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刚才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罢了……
现在得到了答案,他一个大男人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好在他天生就不爱说话,冷着脸的时候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见状,她们也就不再调侃他了。
“我知道了,那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他这27年来,接触得最多的女性就是他母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对于女性经期应该要注意的事项,他一窍不通。
女医生见他是真不懂,细心的提醒他要先准备卫生棉,其次是要注意保暖和补充适当的营养。
“毕竟您的妻子太瘦了,对身体不好。”
“谢谢。”
遵从医嘱,楼钺深转身就去楼下的生活超市买卫生棉。
他180+的身高站在超市里如鹤立鸡群,几乎不用抬头都能俯瞰整个货架。
更因为他丰神俊朗的外表和周身不凡的气质,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然而这么一个荷尔蒙爆表的帅哥,却站在女性用品前来来回回,打量许久。
难不成……他是变态?!
一想到这,大家都露出了惋惜且鄙夷的眼神。
过了足足好几分钟,店里聚集的女生越来越多,都是冲着楼钺深的脸来的。
眼看着他半天选不好,老板娘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帮忙:“你是要买卫生巾吧?”
她直接得不能再直接得表达让楼钺深这个自诩绅士的精英人士面上有些羞赫,性感的薄唇轻启,好半晌才吐出一个“嗯”字。
他耳朵都红了。
不巧,被老板娘发现了,忍俊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这一看,觉得他更帅了。
“这有啥好害羞的,帅哥你是来帮你女朋友买卫生巾的吧?”
“真是个好男人啊,这年头像你这样对老婆好的男人太少了,以至于很多女孩子不敢结婚。”
她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都想嫁给他。
老板娘一口一个“你老婆”真是说到了楼钺深的心坎里,他冷酷禁欲的面容上多了一丝笑容,脸颊上两个酒窝乍现。
这种感觉……就好像本该在九天之上不染纤尘的天君突然下了凡,沾染上了尘世间的烟火气。
多了几分真实。
“嗯。”
他这回答,算是默认了老板娘的说辞,后者可来劲了,一口气给他介绍了好几种卫生棉。
“像这种网面的,优点在于透气性强但容易结块,如果量大的话我是不建议用的。”
“纯棉的好,吸收性强……卫生棉棍其实也挺好用的,就是国内的女孩子保守一般不能接受。”
“说到牌子,像高洁丝、abc、花王这些都是不错的品牌,看你老婆经常用的是哪一款吧。”
楼钺深:“!”
他从不知道一片小小的卫生巾里还有这么多门道,学习能力向来很强的他听得清清楚,认真记在了脑子里。
“这……我也不知道她平时用的是哪一款。”
老板娘早就见怪不怪了,“正常,你一个大老爷们能来帮老婆买卫生巾就已经胜过90的男人了,要是还能知道是什么品牌,那你就是这个!”
说着,她竖起大拇指比了一个“强”
最后在老板娘的推荐下,楼钺深选了最贵的那一款,大手一挥买了十包。
用黑色塑料袋装着,满满的一提拎着往病房走去,路过的人全都忍不住瞥一眼他手上提着的东西。
大概是好奇像他这样身价不烦的人,拎的竟然不是公文包而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塑料袋。
楼钺深这辈子大概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过,他面上虽然还没有太多表情,加快的步伐却已经暴露了他的本心。
进入电梯的那一刻,他打心眼里松了口气。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
炙白的灯光有些刺眼,鼻息间还充斥着消毒水呛鼻的气味,耳边不时传来嘈杂的说话声、脚步声……
薄棠仿佛身处一个热闹又陌生的世界,她尝试着想动一下手,结果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就连眼皮都仿佛缀了千斤重担似的沉重得让她睁不开眼睛。
强烈的恐惧感自灵魂深处压迫而来,薄棠不甘就这样沉溺下去,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要坚强”
灵魂和肉体形成激烈的对抗模式,拉回拉扯。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突然,躺在床上的女子睁开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咳咳……这,这是哪里?”